七零年代怼王(206)
赵永进他们先跟陈晨和秦肃打了招呼,周游吊儿郎当地说道:“我也来蹭饭了,不来还不行,大家硬拖着我来。”
秦肃懒得搭理周游,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今天好好吃饭就行。”多吃饭少说话。
陈夕一看秦肃还是从前那个样儿,就跟没看见自己似的,一时间委屈、愤怒、自尊心受损诸多情绪涌上心头,火气蹭蹭往上冒。
她没好气地说道:“秦肃,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我来韩李村一个多星期了才看到你,真是不容易。”
秦肃看都没看她,答道:“我是为陈晨送行的。等你离开那天,我让秦直给你送个行。”
陈夕冷笑道:“我刚来,你就盼着我走是吧?我幸亏不是投奔你,要是来找你,你是不是都不肯接待?”
在场的人一看,这要坏菜啊。
秦直想说两句,又怕说错了,他把目光移向韩兑。
赵永进和江云飞也跟着着急,倒是周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韩兑连忙下场调节气氛,他先劝陈夕:“我说夕姐,你弟弟我在这儿,你投奔他干吗?是我待你不热情吗?是我们韩李村的社员不热情吗?我跟你说,就某人那工作地方,他开着轿车请咱去,咱也不去。你想啊,一帮男人聚集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他们那儿的房子不好,食堂难吃,关键是人不好,一个个说话跟吃了炮仗似的。”
陈夕缓了一口气,点头道:“你说得对。他请我去,我也不去。”
韩兑趁热打铁,拉过椅子请陈夕坐下:“来来,赶紧坐下歇会儿,你喝口水,润润喉咙。”
陈夕坐了下来,还对韩头笑了一下。
秦肃看着两人的互动,心头不由得犯酸。
这时候,偏偏陈夕又叫韩兑坐在她旁边:“小锐,你坐我这边。”
秦肃:小名都叫上了。这进展够快的啊。
秦直一看他哥那神色不对,赶紧拿出东道主弟弟的身份招呼大家:“大家都坐下吧,咱们可以点菜了。”
秦直主动问大家都想吃什么,中间还询问秦肃的意见,秦肃扫了一眼菜单,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用挑了,这一菜单全点了。”
服务员第一次见到这么豪气的客人,笑吟吟地答道:“好的,秦同志。我们就这准备上菜。请问你是用粮票付帐吗?”
秦肃走过去先把钱和粮票交了。
他回来时发现大家都挑好了位置,他左边坐的是陈晨,右边坐的是秦直,对面是陈午。陈午还一脸不忿地看着他。
再看看韩兑,他左边坐的是陈夕,右边是周游。
秦肃的心情很不好。
等到饭菜端上来,酒拿上来。陈午先敬了秦肃一大杯酒,秦肃来者不拒,痛快干了。
陈午再敬一杯,两人又干了。
大家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在斗酒呢。
陈夕一看她哥开始挑衅秦肃,她也跟着起哄,起身要跟秦肃碰杯。
秦肃说道:“我干了,你随意。”
陈夕一扬头也干了,晃晃空杯,说道:“我也干了,你瞧不起谁呢?”
韩兑一看,哟,这场面要失控啊。
他说道:“你们这样光喝酒,差点气氛,来来,咱们整点有意思的。”
陈夕却说道:“来,锐弟,咱俩先碰一个你再整。”
韩兑苦笑着跟陈夕碰了一杯。
秦肃心里愈发不爽,也起身跟韩兑碰了一杯,接着是陈午,跟仇人都碰了,能不跟好朋友碰吗?
韩兑一看火力集中到自己这儿了,赶紧说想办法逃脱,他端起一碗汤说道:“光碰杯多单调,来,咱们碰碗。”
大家觉得也挺有意思,于是又开始碰碗,最后是碰馒头。
韩兑又吃又喝的,最后吃撑了。
秦肃也好不到哪儿去,陈午不光跟他碰杯,还跟他碰了三碟子泡椒。
这一场乱碰下来,大家是集体喝醉。
先倒下的是陈夕,卫静扶着她回去休息;第二个倒下的是陈午,被王江扶着回去了。接着是赵永进和江云飞,周游这家伙虽然爱蹦跶,但酒量不行,他挑衅秦肃,被秦肃两杯灌倒。
秦直看着他哥醉得不轻,就说道:“韩兑,你扶周游回去,我去扶我哥。”
秦肃冲他一摆手:“你先把陈晨弄走,再去扶姓周的。不用管我。”说着,他的目光瞥向韩兑。
韩兑假装晃悠一下,说道:“哎呀,我也不行了,我醉了。我谁也不扶,我扶墙。”
秦肃可不给他这个机会,他趔趄着走过去,一把摁住韩兑,醉醺醺地说道:“走,我扶你,我送你回家。”
韩兑摆手:“我不回家,我还要回办公室工作。”
秦肃改口:“走,我送你去办公室。”
韩兑被硬扶着离开了饭馆。
他们没往韩家走去,也没往办公室去,秦肃扶着他往河边走去。
韩兑可没醉透,他赶紧制止道:“秦肃同志,你别把我带河里去了。”
秦肃指指河边的台阶:“我头晕,去那边坐会儿。”
韩兑只好搀扶着找个台阶坐下,秦肃一坐下,脑袋很自然地往韩兑肩上一搁,韩兑赶紧推推他的头:“大秦同志,你坐好,千万不要歪了你高傲的头颅。”
秦肃低声说道:“我的头颅只为你低下。”
韩兑惊得虎躯一震,哎哟歪,这是什么情况?
第127章 艰难的决定
韩兑内心意动, 表面淡定,侧过脸凑近他耳边问道:“秦肃,你这是借酒向我告白。你知道的, 我这人一向内敛谨慎, 对于你的心意,我需要考虑很长一段时间。”
秦肃轻哼一声:“想得美,谁向你告白了?我在写诗。”
韩兑:“你写的诗就只有一句?”
秦肃:“我不管别人怎么写,反正我的就只有一句。”
韩兑无奈地说道:“行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能不能把脑袋挪开,这样被人看见不好。”
秦肃的脑袋依旧赖在韩兑肩膀上:“不挪, 我现在喝醉了, 怎么样大家都觉得正常。”
韩兑疑惑道:“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秦肃没回答他, 而是发出不太响的呼噜声, 睡着了?睡着了还打呼噜。
韩兑感慨道:“你竟然打呼噜, 你在我心目的形象崩塌了。”
秦肃的呼噜声暂停, 突然回复道:“没关系, 以后崩塌得更狠。”答完, 继续睡。
韩兑有个迷思,就是这家伙是真睡还是假睡?
秦肃在睡觉, 韩兑望着西边的太阳一点点往下沉,看着绚丽的晚霞占领天空。
他突然灵感来了, 对着秦肃说道:“秦肃, 我给你做诗一首, 你听见就听, 听不见就算。”
韩兑清清嗓子, 开始吟诗:
“金色晚霞染天空, 我在你心中最重。
巍巍西山春意浓,你的心儿砰砰动。
河里鱼儿翻着浪,你的脸上闪着光。
风卷红旗呼啦啦,你的心头乐开花。”
秦肃短暂的清醒一会儿,懒懒地评价道:“写得还行吧,后面的称呼错了。”
说着接着睡,两人在河边坐了一个多小时,秦肃睡了一个小时。
睡醒后,他的精神头好了,眼神又恢复了清亮。
韩兑揉着被压酸的肩膀,秦肃帮他摁了几下,说道:“下次你靠着我睡两个小时。”
韩兑摇头:“不了,我是一个含蓄的人。”
秦肃笑而不语。
第二天上午,陈晨和他的助理要离开韩李村。
大家恨不得放鞭炮欢送他们,终于走了。
陈晨苦笑道:“看来,我很不受欢迎啊。”
韩兑安慰他:“陈同志,你要是私人来访,大家肯定欢迎。”
陈晨笑着跟韩头握手:“韩队长,希望我下次不管以什么身份来,都能受到你们的欢迎。”
韩兑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绝对有可能。我们的误会是人民内部的矛盾,又不是阶级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