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重生后我走向人生巅峰(120)
“算你狠,我他妈不陪你疯了!”谢云书终于半认输得从江行止身上下来,低头整理自己弄皱的校服,他侧头看了眼江行止,笑了,“你不就是想要个名分吗?哥哥给你了。”
江行止跟着坐起身,拉住谢云书的手,忽然不说话了。
谢云书等了几秒不见江行止有反应,不耐烦地抬头:“赶紧叫你司机回来!”
谢云书不知道是不是车内光线太暗引起他的错觉,江行止的瞳膜上好像覆了一层水光,刚才那股子轻佻痞坏的气质像是一层唰然从他身上褪下去的皮,眨眼荡然无存。
江行止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才轻声唤出来:“云书。”
谢云书“嗯”了声。
江行止紧握了下他的手,问:“你是我男朋友了?”
“男朋友”三个字被他咬得很重,那么慎重其事,像是三颗晶圆的鹅卵石搁在湖面上,从深水的中心一点点往下沉。
谢云书的舌尖舔了下上唇,也觉得咽喉里有些微发痒,他垂了下眼,眼睫眨动了两下,轻笑出声:“你说呢?”
江行止也笑了,是那种从内心里发出的愉悦,透过清澈明亮的眼眸深处,一层一层往外扩泛着涟漪,他咬着嘴唇,又问:“那我也是你男朋友了?”
这特么不废话么,谢云书眸光一转忽然看到江行止红红的耳朵,像两片半透明薄脆的血玉,本来没好气的吐槽在舌尖上转了个弯,他点头:“对,我也是你男朋友。”
江行止拿谢云书的手捂住自己的眼,尾音微微有些发颤:“我就是、就是亲口听你说,我才安心。”
一个名分山定,这么短的路程,他们走了两辈子才到达。
谢云书不知道江行止的情感为什么会这样汹涌而厚重,但他的心里也一下子变得极为酸软。
“干什么呀?”谢云书的手指在江行止的太阳穴那里挠了挠,故意逗他,“高兴得都要哭啦?”
江行止笑出声来。
谢云书叹了口气,第一千零一次地催促,语气无奈又满是包容:“乖了我的男朋友,咱得上学去了,我想跟你去北大清华谈恋爱,不想去北大青鸟谈啊。”
……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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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小裴真是个乖孩子。
傍晚夕阳西斜, 橘红色的霞光穿过窗户照进室内。
裴寂在柔软的枕被里打了个滚,眼睛微微睁开的片刻里有点茫然,以为自己做梦还没醒。
眼前的房间四周墙壁刷着雪白涂料,其他再没有半点装饰, 透明的窗户外伸着一大簇叫不出名来的树冠, 枝桠上大团的黄叶子在风里轻轻晃荡, 有一片飞离了枝干,轻飘飘落在窗台上。
窗台下方摆放着一张褐色的长木桌, 边缘斑驳的涂层显出陈旧的年代感, 靠墙边摞着整整齐齐的书, 一眼看去全是眼熟的教材教辅。
不知从哪里传来模模糊糊咿咿呀呀的歌声, 似近还远, 老掉牙的腔调让裴寂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朝穿越, 回到了什么九零年代。
一股浓烈的鲜香味忽然极具侵略性地灌满了整个房间,裴寂吸了吸鼻子, 闻出那是海滨特产的五香香肠蒸煮时发出来的味道,他“咕咚”咽了口口水,这才大梦初醒似的想起来自己正住在书呆子的家里。
裴寂一骨碌爬起来,把一头乱毛抓了抓, 打开房门,霎时一呆。
客厅里盘旋着一首欢快到近乎魔性的歌,“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 而一个穿着白色跨栏背心、深灰色工装长裤的男人正跟着歌曲的节奏扭动着。
“哎,小裴呀, 你醒啦!”谢祖望一只手叉在腰上, 一只手臂朝天竖得高高的, 他屁股扭到一半听到开门声便就着这个动作拧身回头看裴寂,热情洋溢道,“肚子饿不饿?去洗洗脸,你阿姨饭正好快做好了。”
祝君兰闻声也从厨房探出头:“小裴醒啦?”
裴寂站在门口,有点拘谨地喊:“叔叔好,阿姨好!”
祝君兰笑道:“乖,去洗个脸去。”
自从他妈妈离开,裴寂就再没从大人嘴里听过一个“乖”字,当即傻傻愣在那里。
祝君兰人回到厨房,爽朗的声音透过门扉传出来:“蓝色水杯和里面的牙刷是给你的,毛巾你用新的那个,就是印大头儿子的那条,很好认的!”
裴寂一窘:“好的阿姨!”
谢云书家的卫生间不大,进门就是一个双龙头的水槽,流理台上摆着几个杯子,牙刷插|在杯子里,毛巾挂在旁边的粘钩上,所有的陈列井井有条。
裴寂看到一溜摆放得整整齐齐五颜六色的牙杯牙刷,他猜测红色是阿姨的,深绿色应该是叔叔的,白色不用说肯定是书呆子的,还有个蓝色是给他的。
裴寂把他的牙刷杯拿起来看了看,只见搪瓷杯的杯身上画着个小狗,脑袋上一撮毛,尾巴朝天打着卷儿,还挺可爱的。
谢祖望双手环举在面前像是抱着个无形的人,他的《健康歌》已经结束,室内现在播放的是“甜蜜蜜,你真的甜蜜蜜”,谢祖望跟着歌曲的节拍满屋子转动着步伐,正好旋转到卫生间门口,他往里一瞅,笑道:
“知道水怎么用吗?水龙头往左拧是热水,往右拧是冷水,洗澡的龙头也是这么拧。”
“噢,我知道了!”
裴寂飞快洗漱完,拿毛巾擦脸的他时候看到旁边白色毛巾上印的是小头爸爸,他估计这个肯定是谢祖望的,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抢了书呆子的爸爸似的。
裴寂走出卫生间,正听到祝君兰喊:“谢祖望,你别在那扭来扭去的了,过来给我帮把手!”
谢祖望不满道:“什么叫扭来扭去?我跳的这是交谊舞,快三慢四,你懂什么?”
“交谊舞?快三慢四?”祝君兰“哈”地笑了一声,继而噼里啪啦地说,“你怎么不把花衬衫喇叭裤也都穿上,再烫个卷头?赶明儿再去买一飞鸽,就把你这录音机搁车把上,到时候你就是海滨市十条该(街)最靓的仔!”
这些代表了八十年代浓烈风情的词汇,裴寂当然理解不了,但不妨碍他听得津津有味,祝君兰和谢祖望的嗓音里都带着海滨特有的粗放和市井味道,非常有趣。
谢祖望顶了两句嘴,不情不愿地问道:“要我帮什么?”
“你给我那些荸荠削了。”
“我最烦削荸荠了 !”吃过荸荠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儿的皮有多麻烦。
祝君兰哼道:“削荸荠烦,那吃饭你烦不烦?张嘴你烦不烦?吃完饭你去拉烦不烦……”
“削削削我来削!你说你祝君兰,家里还有孩子在呢!”
“有孩子在你更要以身作则,别给我犯懒!”
裴寂走到厨房门口:“阿姨,要我帮忙吗?”
祝君兰本来想说不用,话到嘴边又想到儿子跟她说千万别对裴寂太生分,该使唤使唤,便拿了几个蒜瓣递到裴寂手里:“小裴真是个乖孩子,那你就给阿姨剥几头蒜吧!”
裴寂低头看着手心里几颗白白胖胖的蒜瓣,傻了眼。
他长到这么大,还从没剥过蒜呢!
裴寂跟谢祖望一起蹲到垃圾桶旁边,谢祖望手里拿着个刨刀削荸荠削得飞快,皮归皮,果肉归果肉,他刚完成任务想站起来,一抬眼,就看到裴寂涨红了脸吭哧吭哧。
小孩剪得光秃秃的指甲在蒜头上用力抠来抠去,撕一层蒜衣就抠一块蒜肉下来,他闻了闻指甲里卡的蒜肉,被薰得差点一个倒仰,脸都皱成个小苦瓜。
这可把谢祖望乐得够呛,哈哈笑了好一会才伸手接过来一个蒜瓣,教裴寂怎么剥:“……这样,用拇指按着根部这里,其他几个指头拖住蒜头,使劲推……看到没有,蒜皮松了吧?再这么一拽,诶!是不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