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滞销,帮帮我们!(183)
现在柏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明星了,方圆有别的新人在带,不可能随时跟着他,知道消息之后简直心急如焚,火速就要赶回来,但飞机的航班得到次日才有,他气的在那边可云尖叫.gif:“不行!不行!这样不行!你等我,我明天第一班就飞过来——”
挂断视频电话,柏生偷偷登上微博,和粉丝们玩了好久,然后换了小虎头帽,下线。
酒店里空空荡荡的,柏生坐在床上发呆,过了一会儿,觉得太安静了,他伸手把电视打开,《智勇大闯关》主持人激烈高昂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好!这位选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前冲……”
柏生又看了会儿电视,最后有些无聊似的,把声音调小。
枯燥乏味的声音在室内继续碎碎念,他忍着什么似的,咬住了嘴唇,表情不算太难过,只是有点空泛,好像在想些什么。
脑袋有点疼,腿也有点疼,但他都可以忍受。
他只是觉得,好像有点孤独——柏生迅速地给自己找补,平时他不会是这样的,这么黏人,就非要有个人陪,他只是最近……最近总是低落。
不只是方圆感觉到了,他自己也感觉到了。
霍璟选的景很好,生活气息浓厚的黑街小巷,深夜的啤酒烧烤摊,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高档蛋糕店,和要用力跺脚才能哆哆嗦嗦勉强亮一会儿的路灯,好像随处可见,柏生每次看到这条巷子,都会想到自己从前小时候回家的路。
朋友来来去去,他好像总是一个人。
虽然现在……虽然现在……但柏生总在演绎的间隙,生出一种不切实际的空洞感。
他演的是戏,那现在的世界是梦吗?
柏生缓缓抱住了枕头旁静静躺着的大白鹅抱枕,戳了戳按钮,闻鹤的声音低低响了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
柏生盯着白鹅柔软的胸膛,觉得自己好像更不开心了。
好矫情啊,自己,明天方圆不就回来了吗?又不是小孩子了,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多奇怪。
就在柏生>^<着脸准备提前睡觉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很急促,像是鹅掌在地上笃笃笃地敲,柏生猛地转头。
门铃被按响了。
难道是方圆?!
柏生立马一轱辘下了床,抱着大鹅就往门前蹦跶,打开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怪委屈的,“方圆,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闻鹤站在他面前,表情冷肃,还有些微微气喘,旁边是提着硕大行李箱的白手套。
柏生:“闻鹤?”
闻鹤绷着脸,推过行李箱,把人让进了房里,看上去好像比柏生还不高兴,“伤到哪里了?”
他一进门就自上而下地扫了一遍,看不出什么端倪,又急匆匆把人放到床上坐着,开始从行李箱里掏东西。
柏生眼睁睁看着他掏出了大师加持过的红绳子、教堂受洗过的十字架,多少有点无语凝噎了,他想起了管家之前吐槽过的阿弥陀佛么么哒,“干什么呢,你原来还信这个啊?”
闻鹤动作一顿,没回他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说来奇怪,明明他仍是没什么表情,但柏生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责怪。
柏生:“。”
心、心虚什么!有什么好责怪的,又不是他想摔……
暖气开得很旺,柏生的嘴唇都有点干裂了,脸颊红红的,闻鹤从行李箱又掏出了一堆人参,说出了今晚以来的第一句话,“饿了吗?”
柏生:“不是很饿。”
闻鹤:“晚饭吃了吗。”
柏生:“吃了。”
闻鹤:“骗人。肚子还是瘪瘪的。”
“?”柏生被当场揭穿,恼羞成怒,差点一蹦三尺高:“你又知道我肚子瘪了!”
闻鹤直接绷着脸伸手摸人肚皮,话语中带着点气:“还骗我?”
柏生这下不说话了:“…………”
他安静地被摸着肚皮,差点害羞地把四肢都蜷起来了。
闻鹤去拿围裙,酒店里有专属的厨房,他准备给人炖汤喝,这必须得好好补补,“等着。”
怎料还没走出去几步,他就感觉衣角一重。
柏生还是蜷着腿,表情怪不高兴的:“你生什么气?”
闻鹤:“……”
柏生坐起来,脸颊还是红红的,不过也不知道是暖气烧红的还是什么原因了,“现在都十点多了,还吃什么晚饭。”
闻鹤很笃定:“不能不吃。”
柏生:“撑着了怎么办?”
闻鹤:“我帮你揉。”
柏生:“……谁要你帮我揉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彼此不看对方,语气都很急很重,好像互相都别别扭扭的,之前一般都是柏生独自别扭,闻鹤从来没有这么凶过。
柏生等了半天,对方还是不说话,没忍住,刚想说那你回去休息好了,就感到闻鹤轻轻叹了一声。
身前一直笼罩着的清冷气息一动,全向他扑来——闻鹤俯身,靠近过来,他这才注意到闻鹤眼里都出现了些细小的血丝。
柏生肩膀一沉,闻鹤的下颚靠上他的脖颈,刚从外界进来携带的冰冷气息顿时笼罩了他,二人的脸颊轻轻贴在了一起,微微摩挲,柏生被冰的下意识往后一缩,但还是没躲开,只是有些愣住了。
这个角度,他看不见闻鹤的神色,只听到对方同样有些委屈的低沉声音。
“我恨不得对你再好一点、再好一点……”闻鹤轻轻地指责他,“可你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些呢?”
柏生:“…………”
他只感觉自己的脸颊再度窜上了热意,连带着闻鹤近在咫尺的脸颊都热烫了起来。
这、这这……
该撒娇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第94章 那些过往
寂静的室内,只有方才忘了关的电视还在不断发出细密的声音,室外冷风推挤着窗门,柏生抿了抿嘴唇,有点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
暖气好像开太大了。
闻鹤并没有和他多余的肢体接触,双手谨慎地撑着柏生两边的床沿,只是用下巴靠着他的脖颈,甚至没有放下全部重量,轻轻挨着。
他每次触碰柏生是都是这么小心翼翼,时刻谨守着那道似乎已逐渐模糊的界限——但今晚他是真的担心了,所以没有忍住。
柏生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事情刨根问底,也不喜欢别人太过关注,他是知道的,之前他发消息问柏生,柏生也总是说没事,没关系。
他不想让自己知道,那闻鹤就装作自己不知道。
可这次不同,天知道他在收到剧组消息的时候有多么担忧。
“…喂,”柏生有点别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在暗暗催他移开,“你脑袋很重的。”
闻鹤没动,甚至抗议似的又往下压了压,柏生肩膀一缩,都急了,“我也不知道最近会这么倒霉啊!”
要说往常他的运气虽不算好的逆天,但也不至于坏成这样,本来就心神不畅快,结果还没养精蓄锐完,就在剧组里好生跌了几跤,次数都赶得上他二十年的总和了。
柏生甚至都怀疑这破剧组是不是和他磁场不和——
闻鹤搭够了,终于向后撤开了身子,又恢复了往常平静而守礼的模样,“我去做饭。”
这下柏生不敢拦着他了。
他怕闻鹤再摸他肚皮。
闻鹤系好了围裙,临去前,看着柏生坐在床上仰头看自己,忍不住抿住了嘴唇,“马上就回来。”
他也发现了,柏生虽然对外脾气一向很坏的样子,但其实相当吃软不吃硬,比如刚才,他要是一直靠着不走,柏生应该也不会推开他。
柏生也不知道就两步的距离为什么还要这么依依不舍,“……喔。”
闻鹤走了,客厅外的自带小厨房开始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柏生支棱着耳朵听了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又跑出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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