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穿书成大佬的坐骑人鱼(68)
摆出父亲威严的霍故知一愣,默默回头跟自己媳妇儿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不解。
这小兔崽子以前虽然也是这样子行礼的,但是多少带着点儿漫不经心,带着点敷衍,他们这都已经习惯了,今天这一见面,怎么行礼的时候毕恭毕敬了???
还有那小鲛人,怎么看上去比以前还要紧张了??
难道是他俩在外闯了什么大祸?还是因为知道他们俩马上要飞升,孝心上来了?
这叉烧十几个传音符催命似地叫他俩出来,这会儿搞得他俩怪忐忑的。
霍亭晏刚组织好语言,正打算说话告知父母自己与小鲛人的事,就见身后被他挡着的小鲛人突然从他身后的左侧一步迈出,跪在地上行了一个毕恭毕敬的大礼,他几乎在瞬间反应过来小鲛人这个举动是想干什么。
一时间被震在了原地,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就跟着跪在了地上……
只听见他母亲赶紧上前几步,想要扶起林一然,“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师母。”林一然没肯起来,又在地上一拜,没抬头,心中的紧张像是要喷涌而出,社恐的毛病也想要冒头,但是他忍了忍,一鼓作气道,“我心悦师兄,望师尊师母成全。”那些酸不拉几的话他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这么短短的几个字,耗光了他所有勇气。
对着乐行老祖夫妻俩跟对着霍亭晏到底是不一样的,他紧张地搓了搓手心的汗,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可以躲在霍亭晏身后什么都不管,等着他跟自己父母阐明他们现在的关系,以及跟自己在一起的决心。
但是他不想,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躲在对方的身后,像个渣男一样没有一点表示,他想自己亲口告诉对方父母,从他们口中征得同意。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拿什么用一穷二白的身家,去求得老两口的同意?
鼓足了勇气说完,头顶就是一静,他不敢抬头去看乐行老祖两个人的反应,手心的汗腺像是开了闸,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害怕他们俩发怒,他心里逐渐没底了。
霍亭晏在林一然刚说完,就赶紧补上,“是我先打小然主意的,他太好了我对他日久生情,不一见钟情!”
但是头顶那两位依旧没说话,林一然却感觉自己被李汝意细软的手给扶起来了,“乖孩子,你先起来,告诉我你是不是遭受这兔崽子胁迫了?就他那样儿,他哪儿配?听听他说的,一见钟情,你们第一次见面你才多大啊?难怪我说你刚孵化那阵儿他那么宝贝呢,又不给看也不给摸,你快说说他是不是骗了你什么?”
“……”林一然满心的紧张情绪为之一震,顿时僵在了原地,也有些不确定地低头看向还跪在地上没人搀扶的霍亭晏。
只见对方听见李汝意说的话以后也露出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样,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一见钟情了?
他偷偷瞄了眼一直没说话的霍故知,却见对方也是满脸惋惜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带着三分震惊,七分惋惜,就好像……
正在看一朵插在了牛粪上的鲜花。
作者有话要说: 林一然:我没想过自己也有被惋惜的一天
第62章
62
林一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看这个表情, 脑子里居然会冒出这句话,他晃了晃脑袋,强行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抛出去。
霍亭晏消化完母亲的话, 皱着眉头问,“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别管小然是怎么同意和我在一起的了。”
李汝意冷笑了一声, “哈,我有什么可不同意的,就你这叉烧能赶在我们飞升前找到伴侣, 我都谢谢天道算是开了眼了。”
“……”林一然觉得自己对于乐行老祖夫妻的性格还是有些误解,他决定站出来替富贵花申辩两句, “师母, 伏晏君正直,热情, 我是真心爱慕的,不管未来如何我都愿意替你们陪在他身边。”他顿了顿,有些犹豫地说道, “就是我们可能不会有后代。”
李汝意和霍故知一听后代这俩字, 脸上的表情顿时跟吃了粑粑似的,一脸难以赘述。
霍故知满脸感慨地说道,“没后代是好事,我们修士逆天改命,最顾不上, 最亏欠的永远是后代,好孩子,那我们这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委屈你了, 他被我们养得任性了些,但是总归性子不坏,你们两个相互扶持,以后……”说到这儿,她就有些哽咽地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拍了拍林一然的后背,“凡是多加小心。”
林一然也有些难受,他大概知道李汝意后半句话是想说什么,以后或许没有再见的机会了,也许有,但是极其渺茫,这时候说倒不如不说。
李汝意又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儿子,补充道,“我与你父亲已经能感触到这个世界的排斥之力,飞升也只在这个月了,有些伤感的话不适合我们家,我在这也就不提了,但是下面这些话你要谨记,以前不论你如何胡作非为,那是你知道在这天灵大陆永远有你能回的家,护着你的人,以后我与你父亲成功飞升也好,不幸陨落也罢,总归不能继续陪着你走了,在外行事切不可鲁莽,与小然相处多让着他一点,若是我们母子情未绝,未来终能有再遇的一日。”
霍亭晏的眼眶泛红,郑重地又拜一下,“母亲,你与父亲也要在上界多加小心。”他也知道自己父母在这个世界算是天花板,但是去了上界,那些炼虚期,大乘期,渡劫期的修士或许比比皆是,毫无根基的飞升化神处境何其艰难。
也知道这次父母出关,再进去就没有这样说话的机会了,到时候水到渠成雷劫凝聚,无论结果如何,他们就将分离。
霍故知的眼眶也有些发红,他沉默着将一个储物戒递给林一然,“既然你们俩已经认定了,我与夫人明日就将你们的结道大典办了,随后你们便将这霖雨宫收了随我们离开。”他顿了顿,“我们一旦飞升,这西幻山没有我们压着将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我和你母亲会给你们一份大陆传送阵的所在地图,离开这儿或者隐姓埋名。”
林一然接过储物戒,眼眶发酸,以前他总以为自己无法共情,无法设身处地去理解别人的感受,总觉得自己跟外界的悲欢离合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他恐慌地避世,逐渐与一切社会关系脱节,并拒绝着与外界的不必要联系。
但是他却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么感性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这种离别的场面,似乎在场四个人的心里都充斥着道不尽诉不完的愁绪和对未知未来的茫然,而他能做的,就是在这一刻牵紧霍亭晏这朵富贵花的手,代替他的父母守护他,陪伴他。
霍亭晏从他一来到这个世界就给了他一个归宿,而他再过不久也将接替他父母,给他一个归宿,从此天涯海角,就都只剩他们俩了。
霍亭晏其实早就自行消化了父母即将飞升这个事,但是被母亲这会儿又提了一次,心中不免也有些难受。
但是他的注意力却不自觉地集中在母亲说的前半句话。
“额,明天就举行结道大典?”他知道自己母亲速度向来迅速,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迅速!
他几乎是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的父母,“明天什么时辰?”
“……”霍故知看着叉烧这副急切的模样,有些无语地想,也不知道像谁。
李汝意正沉浸在自己马上要骨肉分离的悲痛中呢,乍一听亲儿子完全不在意这一点,只惦记自己什么时候能举行结道大典。
心中的不舍与亏欠感顿时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果然,永远不能相信这个叉烧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对着他伤感不如对着自己的那些灵兽伤感。
虽然心中不满,但她还是说道,“具体什么时辰你让你父亲算一下,索性要用到的法器灵符我们这都有,小然有什么亲友要邀请吗?”她顿了顿,虽然知道小鲛人是自己儿子一手孵化的,但凡有个亲友可以投靠也不会留在兔崽子身边那么久,她礼貌性地问了一句,是怕万一真有呢?结道大典是大事,若是有失妥当那便是寒了孩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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