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首领C位出道(110)
他静默了片刻,和谢平戈讨论起了《灰白之城》预告里他用的几个动作,谢平戈也很耐心地回答了。
不过谢平戈一开始只是礼节,毕竟章毅惟没得罪他,但是聊到后面,倒是真的有点投缘。
章毅惟也是,聊着聊着,脸上浮起了久违的兴奋的红晕。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突然响起了一道惊雷,谢平戈抬起头,看了头顶的云层一样,低语了一声:“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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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场等待许久终于落下的雨,这场戏的最后一幕也拍摄完成,故事随之进入了新的篇章。
埋葬那位师父之后,重新启程的主角团三人在神山上发现了可以窥探人间的水镜,水镜之中呈现的是原本繁华的城镇被卷入战火的情景。
几人看着他们经过的牡丹园被人放了一把火,火里有那个喜欢在牡丹园喝酒作画的人的哀嚎。
“你们都看到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也是在这个时候,白衣人再度出现。
三人愤怒地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白衣人感觉他们在问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白衣人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他看着水镜里的惨剧,就像在看着两只蚂蚁在打架,神色里没有丝毫的动容,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三人怒上心头,认为白衣人是用无辜人的性命威胁他们,再次动了手。
有了一次战斗经验的两人虽然还是被吊着打,但伤得稍微没那么重了,倒是女一号,尽管时刻注意,还是一不小心就是重伤。
眼看着伙伴重伤,两人无心恋战,带着伙伴逃了,而白衣人也没有追,就这么任由他们离开。
重伤的伙伴到底还是救了回来,她很痛苦,认为自己拖了两人的后腿。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之前在门派,她是被称为天之骄女的存在。
两人默默安慰着,告诉她对方是神,人和神之间,本来就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少女点了点头,等两人睡下之后,一个人爬了起来,抱着师父的墓碑流眼泪。
伤好之后,三人再次启程。
他们又去了那个水镜所在的地方,发现战火蔓延,不仅是牡丹园,整个城镇已经被焚为了焦土。
他们怒不可遏,抬头寻找白衣人,却只看到远处有一道模糊的影子,还不等他们上前,影子已然消失不见。
之后他们开始一点一点地往神山的高处攀登。
神山和其他的山并不相同,他们站在山脚的时候,看不到神山的山顶;他们攀登了许久,依然看不到神山的山顶。
他们不死心,继续攀登,陆陆续续发现了不同的水镜。
水镜里是或大或小截然不同的城镇,但无一例外都陷入了战乱之中。
他们也遇到了很多次的白衣人,交手的次数虽然不算多,但也并不少。
两位小国出身的年轻人战斗力越来越高,和白衣人的差距也越来越小,他们开始觉得,神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也是在这个时候,女一号死了。
她死得其实并不算突兀,她的内伤一直没好,但她一直强忍着。她不想拖两人的后腿,不断战斗,结果就是伤不断加重。
她从初登场的时候那个明媚娇俏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倔强憔悴的姑娘,她心事重重,越来越常想起她师父临死时候的表情。
她总觉得他们忽略了什么,却又想不出来,直到临死前的那场战斗。
那场战斗并没有对她造成致命伤,但因为不断使用法术,她的生命之火逐渐燃尽,她的一生也即将走到尽头。
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那一刻,她看着明明不断战斗,衣服却越来越素雅的男三号,脑海中灵光乍现,终于想明白了她师父很久以前就想明白的那件事。
她迫切地说什么,却发现张开的口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而她的视线的尽头,再一次出现了白衣人,只有她能看到的白衣人。
白衣人好像还是那么冷冰冰,又好像没那么冷冰冰了。
他看着迫切想说什么的年轻女孩,脸上闪过了一丝笑容,也是他全片的第一次笑容。
那笑容里看不出好意,也看不出恶意,准确地说,那只是一个千百年都没有表情的人,扯动肌肉做出来的可能并没有什么意味的表情。
这个表情做完,他就消失了,徒留下依然说不出声音的女孩,带着终于想清楚却又无法说出口的秘密,含恨离世。
这段新篇章开头的文戏并不难拍,在梁烽这个年轻影帝的带动下,剩余两人很快找到了状态。
但是全片第二场打戏、也即是和纷飞的战火互相映衬的雨中的打戏却并不好拍。
三人尝试了几次,都达不到有资格和白衣人叫板的状态。
雨越下越大,和他们搭戏的谢平戈状态始终未变,可他们的压力却越来越大。
随着一道闪电破空,一直默不作声的穆巡终于走上前,打断了路翰林准备让他们再来一条的打算:“他们做不到的,谢平戈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在这种极端条件下,他们和谢平戈的状态差距也太大了。”
第七十九章
剧组的休息室是未来的游客中心,这里规划的容纳量很大,即使剧组人员加设备待在一起,也不至于多拥挤。
然而拥挤是不拥挤,但这里的气氛……却不怎么好。
因为雨势太大,刚才穆巡的话并没有直接落进三个人的耳朵里,可架不住有人在旁边,听了会“传达”啊!
这一番传达之下,剧组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了路翰林喊停的理由,整个休息室的气氛便陷入了微妙的僵硬之中。
路翰林对其他人的“眉来眼去”视而不见,他见四人都已经换好衣服,便喊了他们和穆巡到旁边的小会议室开会。
他没有和稀泥,见最后一个进来的人把门关上,便开门进山地说道:“你们应该已经猜到我喊你们进来的理由了吧?对此我暂时不发表我的意见,只想先听听你们的看法。阿巡,你先把你的想法说清楚,以免出现误会。”
穆巡找了张椅子坐下,直白地说道:“我还是觉得谢平戈得改变他打戏的处理方式,他现在的处理方式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根据剧本,后期梁烽和吴望山两个人的水平是不断接近谢平戈的吧?尤其是吴望山那个角色,连气质都在不断接近。以现在他们三个的水平差距,后期剧本根本没办法拍。”
虽然自己多少也有这种感觉,可这话被人说出来,梁烽二人的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
不过他们也没反驳,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等下一个人开口。
下一个开口的是谢平戈。
他看了蔫头耷脑的三人一眼,平静地开了口:“我并不这么觉得。”
谢平戈一出声,三人都抬起了头。
虽然表面上四人年纪差不多,可因为谢平戈对打戏的演绎太游刃有余了,还时不时对他们的打戏进行指导,加上三人拍戏的时候,谢平戈审视他们的表情,和白衣人通过水镜审视主角团的表情实在太过相似,所以他们对谢平戈的定位,其实是有点复杂的。
不过因为拍戏和围观拍戏之外的时间谢平戈并不像白衣人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加上见过谢平戈和谢明睿打电话的时候的样子,所以大部分时候,三人和谢平戈的相处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也只有在这种涉及到认同度的时候,他们对谢平戈,才会不自觉流露出一种……类似于对前辈的心态。
谢平戈对这种眼神习以为常,并没有多想,继续说道:“这个故事,就是一个‘弑神’的故事,他们演绎的本就是三个‘弑神’的角色,从心态上越过白衣人给他们的施压,本身就是‘弑神’的一环吧?抛开打戏部分,以他们的能力,他们应该可以完成这个演绎才对。”
谢平戈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三人就愣住了,继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啊,他们本来不就是演这么一个角色吗?如果连其他演员给的压力都突破不了,他们演绎的角色有什么说服力?
想到这里,一直压在三人身上的迷茫瞬间消失了。既然是本来的任务,那就不用想了,他们必须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