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上(147)
“这这这,这是我昨天才买的!用的是上好的皮革,店家还说踢好久都不会坏!我等会找他去!”说话的那个是刚才叫传球的少年,名叫祝峰。
“笨,你看它这像是我们踢坏的吗?上面的线都崩断了,这可是银丝线,往往皮革破了,这东西都还牢着呢!”
“那,那是刚刚那个人一脚踢成这样的?”这人吸了一口气,然后用畏惧的眼神看着张虎。
其他人见蹴鞠没得踢了,便哄的一声散开了。偌大的场地上,瞬间只剩下了姜显几人。他们没去理会地上坏掉的蹴鞠,纷纷朝着张虎围了过去,把张虎看得忍不住躲去楚辞的背后。
“你是新来的学子吗?”姜显看楚辞面嫩,于是出口问道。
楚辞但笑不语,姜显又说:“看你这样子应该在内院才是,怎么来了外院?”
“外院不好吗?”楚辞问。
“好呀,好着呢。”姜显笑得有些嘲讽。
“好就行了,那我就来对了。”楚辞也笑了。
“喂,四郎,这蹴鞠坏了,咱们再去玩什么呀?”吴光看着没劲,直接打断他们。
“要不翻墙出去溜达一下?”有人提议道。
楚辞看了看,这四周的墙差不多都有三米多高,“这墙这么高,怎么翻的过去?”
“这还不简单?”刚刚提议的那个学生说道,他身材略胖,笑起来一副贼嘻嘻的样子。“你跟我过来。”
楚辞跟着他往墙边走,然后看这胖子在墙上鼓捣了几下,竟依次取出几块砖。原本还密不透风的墙,瞬间就变成了一架直梯。
他用手抓着上面,脚一蹬一蹬的,立刻就攀了上去。
其他三人也围了过来,说道:“老朱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把我们的秘密告诉别人呢?”
“这算什么秘密,而且他不是外院的人吗?知道这算什么!难不成他还会叫人封了这里?”朱明越骑在墙头无所谓地说道,因为他看这个人挺顺眼。朱明越的名字听上去有些像是女孩子,所以他从来不让他们叫名。
楚辞摸摸鼻子,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还真得让人封了这个地方。
“刚刚我过来时,瞧着教舍里的老夫子似乎快要醒来了,你们还要出去吗?”楚辞说道。
“嘿,你别怕。章老夫子喝的茶里早被我们放了安神汤了,不到下午他能醒过来?”祝峰咧咧嘴巴,这安神汤是他祖父喝的,上次休沐,他从家里偷了一包出来,只要放一点在章老夫子的茶碗里,他们就能潇洒一下午。
“哦,原是这样。”楚辞点点头,“你们就不怕把章夫子喝坏吗?”
“这也能喝的坏?”祝峰瞪大眼睛,“这可是钱御医开给我祖父,让他晚上当茶水喝的,除非他不要命了他!”
楚辞仔细琢磨他这句话,听起来这个学子家世不一般啊。
“还要不要出去了?”骑在墙头的朱明越有些不耐烦了。
“出去就出去!老朱你往旁边让让。”祝峰说着,三两下也爬了上去,而后是吴光,攀着墙也上去了。
“四郎,你怎么还不上来?”他们三人骑在墙头看着姜显。
姜显看着楚辞:“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他摆明了是要拉楚辞下水,只要他也去了,就不能去告状了。
楚辞耸耸肩膀,他不去能成吗?得把这几个臭小子的逃学路线摸清了才是。他将扇子别在腰间,手抓着墙洞,也慢慢地往上爬去。身边的姜显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抓住一个墙洞,脚一蹬,身子一轻,人就立在了墙头。
他率先跳了下去,然后招呼其他人下去。楚辞等爬上去后才发现,原来这墙上靠着一把木梯,爬到墙头时再从木梯上下去即可。
怪不得他们一个劲地招呼这个四郎呢!原来是没人家不敢下去啊!
他小心地踩着梯子往下爬,身后跟着的张虎。张虎的胸前鼓鼓囊囊的,也不知是装了什么。
“走!爷请你们听戏去!”祝峰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得瑟地说道。
楚辞跟在他们身后,从国子监后面的一条小路绕了出去,完全不用经过山门,只是到了下山时要跨过一条河。
楚辞正想问,就见吴光和朱明越两个人熟门熟路地从某处拖来一块木板,往上一搭,人就走过去了。
好家伙,就为了逃个学,至于这么费尽心机吗?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呢!楚辞有时候真不理解这些学生是怎么想的,学习难道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吗?
跨过河,一行人走了一会,来到了北边的一条街道上,这里人声鼎沸,两边的铺子里都是客人。和楚辞住的文兴坊那边比起来,这里显得热闹多了。
祝峰他们走进一家叫做“畅音阁”的戏园子,抛了一锭元宝过去,要了一处包厢坐着。
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做起这些事来却是格外都成熟世故,和楚辞老家的那些年轻人完全不一样。
“唉,你今天第一天来,先让你点戏吧。对了,你叫什么?”祝峰突然想起,眼前这个笑眯眯地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学子连名字都没告诉他们。
“我姓楚,你们就叫我楚兄吧。我也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一个名字也值得藏着掖着?你这人忒不爽快了!我叫祝峰,他叫朱明越,你可只能叫他老朱。他是吴光,你可以叫他阿光。他是姜显,我们都叫他四郎。”祝峰显然是个话多的,先前还鄙视楚辞不肯告知名字,后头就把他们几人的名字噼里啪啦地全说了。
“各位幸会幸会。我的名字,你们明日就能知道了,到时候可不要太惊讶啊。”楚辞神秘一笑。
“姓楚的?”祝峰和其他人对视一眼,京城有什么显贵人家是姓楚的吗?他们想了一会,心里觉得楚辞的父亲大概是某个刚调回京城任职的封疆大吏吧。
楚辞和这群毛孩子坐在一处听了几出戏,听得他直想打瞌睡。说实话,在音乐这方面,楚辞从来都是没有什么欣赏细胞的。
那几个毛孩子也有些兴趣缺缺的样子,他们靠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偶尔跟着下面的戏腔晃动一些脑袋,脸上流露出一种苍白空洞的表情。十五六岁的少年能有多喜欢听戏?他们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罢了,只能学着外面那些纨绔子弟,终日窝在戏园子里面,外界之事一概不理。
……
“启禀陛下,溪县水患已经逐渐退去,当地百姓也已经开始以工代赈,重建家园了。”
“各位爱卿辛苦了,这些天起早贪黑处理这些事,明日就允你们休沐一天,不用来上朝了。”天和帝看着工部户部这些官员两眼黑青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
“陛下您才是最辛苦的,既要治理水患,又要处理其他事务。您为国为民,如此兢兢业业,我等又何敢言累呢?”户部尚书道。
“哈哈,治理水患一事,全靠状元郎那篇文章,朕还要想个赏赐给他才是。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当年治理雪灾的文章上,似乎也注了他的名字。如今想来,可能当时的文章,也是出自他手吧。”
“恭喜陛下得此良才,此实乃陛下之福运也。”工部尚书立刻说道。
“哈哈,这状元郎于此事上,确实有几分建树。对了,状元郎可去了翰林院?马上便是端阳了,让他拟篇祭文出来。”
“这,臣等近日为水患之事烦忧,倒是没有注意状元郎的去向。此事乃是吏部所管,不如陛下把吏部尚书召来一问便知。”户部尚书提议道。
别说他们是真不知状元郎的去向。便是知道,也不能说啊!皇帝都是多疑的生物,若他哪天回想起来,必会想,好啊,你们一个户部一个工部管的倒是宽,连朝廷委派官员一事都要插一手!你说他们到时候冤不冤?
果然,皇上也没生气,只推说今日晚了,明日早朝后再把人留下来问一问。
第二天,吏部尚书战战兢兢地留下来,听闻陛下是问这个事,便暗自松了一口气,让人将这届派官的名册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