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来的幼崽全是反派(149)
看向大步走来的阮时青,加兰站起身来,先打了招呼:“您好,又见面了,您应该还记得我吧?”
阮时青当然记得他,和他同住一层的客人,之前还在朱利安大街的保养店里遇见过,那一头红色的长发非常有标志性。
但许是知道家里多了五个小通缉犯,他的警惕心也高了许多,下意识对这个巧遇几次的男人存了戒备心理。
“您好。”他不动声色地试探:“您一个人来逛植物园?”
“嗯。”对方似乎没察觉他的戒备,神色非常坦然:“我对植物相关有些研究,这次来参加机械师协会的学术交流会,便正好趁机来植物园看一看。”
“您也是来参加机械师协会的学术交流会的?”阮时青愣了一下,心里的戒备散去些许。
如果是参加交流会的话,巧遇倒是正常了。
他所住的酒店距离这次交流会的举办地点乌兹会展中心非常近,就这两天已经有不少参加会议的学者入住了。经过大堂时偶尔还会听到只言片语,他们或是约了好友小聚,或是想在锡金游玩数日,总之都提前到了。
对方似乎也非常惊讶:“难道您也是?”
他主动递出了一张名片,神情也热情了许多:“我是从阿加那星来的。阿加那星您知道吗?是距离锡金非常遥远的一颗行星,听说这次的交流会请到了那位发物质可行性论文的原作者,所以才不辞辛劳地赶来了。”
阮时青接过他的名片,简约的名片上只印了名字以及通讯号。
“霍桑先生,幸会。”阮时青收起名片,朝对方伸出了手:“我叫阮青。”
短暂了握了手,加兰似乎对于遇到同类非常高兴:“我对锡金不太熟悉,这边也没有朋友,等交流会那天,可以和你一道去会展中心吗?”
阮时青没有拒绝,颔首应下。
见他应下,对方笑容更明朗了一些,大约是不好意思打扰他们游玩的兴致,主动提出了告别:“我还想趁机多观察一些植物,就不跟你闲聊了。等交流会当天我再去找你。”
说完,他朝对方挥了挥手,先走了一步。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忘到了脑后,阮时青带着小崽们继续去逛植物园。
而和他们告别的加兰则寻了个隐蔽的角落,给人发了短讯:[给我弄一张机械师协会学术交流会的邀请函。]
第99章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交流会举办的日子。
交流会连续举办两天,而阮时青的演讲则安排在第二天。不过他对交流会充满好奇,所以第一天也会过去。
他收拾好资料,带上邀请函,给住在对面的霍桑先生发了短讯,询问对方是否准备出门了。
入住酒店快有小一个月了,和住对门的霍桑先生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数次偶遇交谈之后,阮时青便和对方交换了通讯号。
对方很快回复了消息,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门。
阮时青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这次交流会,自然不方便带着幼崽们过去,阮时青安抚了一番眼巴巴的小崽们,才狠心出了门。
走廊里,加兰已经提前等着了。
看着从门缝隙探头往外看的小龙崽,他忍不住笑起来:“阮先生独自出趟门不容易。”
阮时青回头看一眼,果然就看到了门缝里探出来的小脑袋。
“交流会四点半就结束了,等我回来,带你们去吃晚饭。”阮时青神色无奈。
被留在酒店的小崽们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却还是乖乖和他挥手道别。
加兰看了一眼依依不舍的幼崽,和他并肩往电梯方向走,不动声色道:“阮先生将幼崽教导得真好。据我所知,不论是龙族、九尾狐族还是人鱼族,幼崽的脾气可都算不上好。像您家里这么乖巧的,反而少见。”
他说得倒也不算夸张。
四大古族的幼崽,自出生就比旁人更尊贵一些。族中千娇百宠地娇养长大,脾气自然也就差一些,有时候就算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的高傲却绝不会少。
但阮时青养得这几只幼崽,却各个都乖巧懂事又贴心。虽然也会撒娇使坏,却都不会过线,教养非常好。
阮时青笑:“他们小时候吃过苦,自然也比其他幼崽更懂事一些。”
回想起从前,阮时青也有些感慨,除了意外在家里破壳的小龙崽,其他小崽都曾在外吃过不少苦头。刚到家里时,也是小心翼翼的。时候长了之后,才逐渐放开,学会了撒娇。
加兰适时地露出好奇和惊讶的表情:“四大古族的幼崽,都是再珍贵不过的,怎么会吃苦头?”
“他们都是在外流浪时,被我收养的。”阮时青粗略提了一句,却没有多说。
加兰观察他的表情,见状也不再多问,只继续笑着和他聊起了别的话题。
两人准时抵达会场,验过邀请函之后,便进入会场内部。
会场分为两个区域,一边是正经开展学术会议的区域,明天阮时青演讲时,便是在这里;另一边则是供给学者们随意交谈休息的休息区,里面布置了舒适的沙发,酒水饮料,以及最新的科技资讯。
两人进入休息区时,里面已经有了不少学者,他们三三两两地在休息区交谈着,气氛非常热烈。正式会议要到上午十一点才开始,两人先找了个座位坐下,就听见旁边的学者正在谈论反物质。
现实里学者们的争论,似乎和全息网上也没有什么区别。
大部分人对反物质的存在以及应用存在质疑态度,还有些极端些的,则直接否认了反物质的存在,认为论文的作者是为了博眼球,沽名钓誉。
“据我打听来的消息,那位作者的年纪似乎不大,还不到二十岁。”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听他同伴的称呼,似乎叫哈里逊。他体型矮胖,一双眼睛被面部脂肪挤得眯了起来,让他看起来有些过分的油滑和精明。
“反物质这玩意儿都多少年了,要是有,早就被人发现了,还能轮到这么个黄毛小子?”哈里逊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年轻机械师,真是越来越不浮躁,沉不下心好好做研究,整天只想着搞些花架子扬名。”
另一人附和道:“我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据说这次协会会请他,也是为了接他的名头,扩大交流会的影响力。不管这篇论文是真是假,至少借着他的名头,吸引了不少从前不参加交流会的能人,总算也是对协会有些用处的。”
“他也是胆子大,交流会里卧虎藏龙,他要是明天真敢露面,恐怕要下不来台。”
周围其他人闻言,纷纷发出哂笑,似乎已经料定这位作者肯定会出丑了。
加兰将这一切听在耳中,隐晦地打量了一番对方的神色。
阮时青端着一杯鸡尾酒,面不改色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怒意,仿佛被嘲笑的人并不是他。
要不是他事先已经知道对方就是那篇引起了轰动的反物质论文的作者,恐怕也真要被他蒙骗过去了。
年纪轻轻就有这样宠辱不惊的定力,加兰又对他另眼相看几分。
略坐了一会儿,阮时青就接到了戴斯的通讯,询问他是否抵达会场了。
“霍桑先生,我还有个朋友也来了,我去接他,你稍坐一会儿。”阮时青放下酒杯,对加兰道。
加兰颔首,就看见他大步往会场入口去。
片刻之后,对方便领了金色卷发的年轻人过来,加兰看到对方时,挑了挑眉。
“霍桑先生,这位是我的朋友,戴斯。”阮时青给两人分别做了介绍:“这位是我新结识的朋友,霍桑。”
“阮大师的朋友,想必也是大师。”戴斯满脸兴奋地握住加兰的手晃了晃,笑容看起来憨厚直爽,和那些见到机械大师的普通机械师没什么两样。
但加兰却知道,他的导师乃是锡金大学的荣誉教授,机械师协会前任会长,克莱·戈尔。
他与克莱·戈尔打过几次交道,自然也见过戴斯,他是克莱·戈尔最喜爱的关门小弟子,不论项目大小,几乎是亲力亲为地带着,外面甚至有人怀疑戴斯是克莱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