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男神们都看上了我(重生)(20)
但平心而论,骆苏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纪云深有过多的纠缠。
和他演一部戏,是他从小的心愿。如今这个心愿已经达成,他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想到这,骆苏蓦然安静了下来,焦虑不安的情绪悄然散去,他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的自嘲笑了笑。
是他自己吓自己,还未发生的事总喜欢胡思乱想自乱阵脚。
纪云深虽然没有提携后辈的名声,但万一是看中了他的潜力呢?毕竟在剧组时,纪云深没少夸他。
只是转发一条微博并关注了他而已,这有什么。
这么一想,骆苏彻底安静下来,点了对纪云深的关注,并在纪云深转发的微博底下表达自己的兴奋、感激与努力的情绪,做完这一切,骆苏关上手机,他嘴角噙着笑,豁达之余,竟开始有了心思参观起陆北川的办公室来。
一侧书架满满的书,他一本一本望过去,却在书架隐秘的地方,看见了一个存钱罐。
粉色的小猪憨憨的笑着,很是眼熟。
虽然这种类型的存钱罐许多,但骆苏却莫名觉得熟悉,凝眉,似乎极力想回忆起这个存钱罐他在哪见到过。
手抚上存钱罐小猪的耳朵,想来想去,倏然灵光一现。
他想起来了!
这个存钱罐是他小时候一直抱在怀里的玩意。
小时候他被纪云见带着,纪云见中二病发时,总喜欢和他说些仗剑走天涯的故事,那时候他还小,懵懵懂懂的也听不太懂,只依稀明白,纪云见缺了仗剑走天涯的资本,钱。
于是他把自己的零花钱全塞进存钱罐里,想让纪云见实现自己宏伟的梦想。
可是那些事都发生在他小时候,那时候他才三四岁,他早就不记得什么时候把这个存钱罐送给的陆北川,甚至于,他都不记得陆北川这个人在他小时候出现过。
他对陆北川最深刻的记忆,不是他喜欢过他的十年,而是在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他被好几个人按着动弹不得,有人拿着明晃晃的针头,扎进他手臂内的血管里,将针管内的液体推入体内。
那时他浑身冰凉,似乎感受到了液体在血管内流动的痕迹。
而陆北川就站在他面前,用最最残忍、也是最云淡风轻的口吻,下达的命令。
只因为有狗仔拍到纪然吸毒的事实,陆北川为了保全纪然,用最下作的办法让自己不得不承认吸毒的罪名,替纪然顶包。
那是用尖锐的针尖划出的深刻的印记,他永远都不敢忘。
“你在这干什么?”
背后凉凉的声音传来,陷入回忆中的骆苏一愣,而后回过神来,转身,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当然是来签解约合同的。”
第二十八章
门口站着纪然。
其实对于骆苏而言,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与纪然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对手。
他对纪然没有好感,纪然对他,亦怀揣着深深的恶意。
磁场不合的两个人,却在同一组合两年,两人之间说过的话,却还不如他与陆北川说的话多。
听到骆苏的话,纪然冷笑一声,闲庭信步往里走。
盛世是陆北川为他开的,整个公司就是他的后盾,陆北川也曾经和他说过,盛世就是他的家。
纪然以主人的姿态坐到沙发上,也不正眼看骆苏,低着眉斜着眼,态度傲慢,“你觉得,你能顺利和公司解约?”
如果之前骆苏与纪然的恩怨是看破不说破,那么经过新歌视频一事之后,两人的恩怨已经摆上了台面,撕破了脸皮。
骆苏也明白,以纪然锱铢必较的性格,绝不会让自己的解约顺利进行。
他如果向陆北川开口,以陆北川事事依他的行事准则,解约一事,说不定得黄。
合约期内,再拖个几年,雪藏一个刚刚冒头的三线小明星,绰绰有余。
真麻烦。
骆苏凝眉,和平解约这条路走不通,看来他得走另外一条路了。
骆苏心平气和地说:“你想怎样?”
纪然斜眼瞅他,带着不可一世的鄙夷,正准备说话,可骆苏却不给他机会。
“你还能怎么办?”他走到纪然面前,好整以暇坐到他对面。
骆苏五官精致,但他这个年龄,五官却还没完全长开,眉眼之间略带了些青涩的稚嫩,长相属乖巧一类,很多时候,气势上就落了别人一大截。
现如今纪然坐在他面前,明明是一样的年纪,纪然却已然有了高冷范,加上态度桀骜冷漠,戏谑的语气恶意满满,怎么看,骆苏都是被受欺负的对象。
可骆苏对上他,毫无胆怯之意,甚至于娓娓道来,“傅韩昭被抓的时候你很慌吧,唯恐他把你供出来吧。”
纪然脸色剧变,眉心不自觉拧成一团,瞳眸紧缩,手心紧握,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仿佛对骆苏突如其来道出的真相难以置信。
骆苏说得没错,当初傅韩昭因吸毒被抓,他胆颤心惊,唯恐傅韩昭乱攀乱咬把自己给供了出来,有一丝风吹草动便惶惶不可终日,听到一声警笛便夜夜辗转反侧,后来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这才松了口气。
傅韩昭是歌坛重量级人物,纪然想与他深交,想融入那个圈子,就得投其所好。
其实他在陆北川的庇佑下,完全不必如此,可流言蜚语那么多,谁有甘心被人指着脊椎骨说,他只是个被陆北川包养的小玩意?
纪然手心紧握的拳头倏然松了,这么多年在陆北川身边,好歹也学到了些宠辱不惊,算不上老谋深算,但也有几分笑里藏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没点准信也不敢在你面前说,万一被你告诽谤我可怎么办?”
“你有证据?”
骆苏笑笑,抬头瞥了眼他小心翼翼的神色,故弄玄虚,“你说呢?”
纪然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将骆苏脸上所有表情尽收眼底,他不敢肯定,骆苏说这话只是诈他,还是手中确实握有证据。
“好啊,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我等着你,我问心无愧。”
骆苏低笑,“我记得,在三个月内吸过毒的,都能通过血液检测出来,不巧,前几天,陆总带你去医院的时候,我也在,更巧的是,我有朋友是那家医院的医生,顺便检测一下,挺方便的。”
骆苏抚着下颚,若有所思,“你说那份检测报告,我如果送去警察局……”
纪然猛地起身,气急败坏一手揪住骆苏的衣领,怒不可遏的将他抵在沙发靠背上,眼神锐利似刀子,瞋目切齿,一字一句,疾言厉色道:“你再说一遍!”
骆苏不惧也不恼,悠然自得地看着他,“恼羞成怒?”
纪然目眦尽裂,万万没想到骆苏手上真的有他的把柄在!
他低吼道:“就算你有检测报告又怎样,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好?三个月而已,你以为凭着一纸报告就想整死我?”
“那你又凭什么觉得凭一纸合同,就能整死我?”骆苏反唇相讥,“我没想和你撕破脸,是你和陆北川两个人太不要脸,如果不想落实你吸毒的罪名,不想永远翻不了身,你就给我安分点,蠢货。”
傅韩昭吸毒事件,郑立婚内出轨家暴事件,已经震动了有关部门,任由娱乐圈发展的态度渐渐开始转变,他们在观望,在犹豫,在思考,是否该整顿,该如何整顿这一庞大的市场。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上级部门最终下决定清洗整顿的,将会是之后因爆料纪然吸毒,而牵扯出一系列人物的大事件。
而他此时此刻毫不犹豫打草惊蛇,将握有的底牌掀开给纪然看,就是想让纪然时时刻刻都活在恐惧中,他就是想让他日夜都不得安宁,让他风声鹤唳,让他草木皆兵。
前世他所遭遇的一切,如果不让纪然全都经历一遍,又怎么对得起他重生后的煞费苦心?
“骆苏!”
纪然的咬牙切齿,骆苏仿佛还闻到了一丝丝血腥的味道。
在力气上,纪然有优势。
愤怒至极的他一把将骆苏从沙发上提起,撞到了办公桌上,办公桌咯吱一声,移了位,撞倒了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
骆苏闷声凝眉,腰际处有些疼。
“骆苏,你别以为有个什么检测报告就能让我翻不了身,我告诉你,你如果不安分一点,翻不了身的,只会是你!你以为陆北川会让你好过?得罪了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耳边纪然的话震耳欲聋,可骆苏似乎半点没听见去,他的目光,他所有的视线全集聚于办公桌上的一纸鉴定书。
纪少诚与纪然的。
——父系可能性为99.9999%。
纪少诚与纪然的亲子鉴定结果显示,为父子关系。
意料之中的结果,可亲眼所见的结果,冲击力更为强大。
小孩子的记忆有限,他们总是善于记住令他们高兴或是痛苦的事情。
小时候因为自己肾源与纪少诚的私生子匹配,纪少诚一心想让自己将肾捐给他的私生子!
可是,他有病,如果少了个肾,说不定会死的。
他很不明白,为什么自从纪少诚的私生子进门之后,纪少诚对他的态度远不如从前。
后来听了很多故事,他才明白,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骆苏不能忘,也不敢忘,他怕忘了,就万劫不复,那个家从前他不能回,现在,更不能回!
顺着骆苏的视线,纪然的目光也放在了亲子鉴定单上,目光一凝,想到之前在和平饭店的种种,脸上愤恨神色愈浓。
他以为一纸亲子鉴定就能确定他与纪少诚之间的关系,可他万万没想到,真正的纪然,有再生障碍性贫血与夜盲症。
而自从和平饭店回来之后,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陆北川对他的态度,再也不似从前那般。
自己不是陆北川要找的,或许,他要被陆北川放弃了。
纪然思绪万千,脚下踉跄连连后退,不小心撞到了书架上,书架耸动,哐当一声,小猪存钱罐从书架上掉落,摔得支离破碎。
办公室门倏然开了,骆苏与纪然的视线不约而同望向了门口,只见陆北川站在那,眼神微凉,见着办公室内的两人不由自主凝眉不悦,可当视线转移到纪然脚下一堆碎片时,脸色剧变,迅如疾风般跨了过来,抓住站在碎片面前的纪然的手臂,一把将他狠狠甩开。
纪然踉跄,失魂落魄抵在沙发靠背上,全身如坠冰窖,是寒心彻骨的凉。
第二十九章
纪然看着眼前震怒的陆北川,脸色煞白,惶惶站在原地,望着他。
从八年前陆北川把自己带回盛世,温声细语对自己说以后会好好保护自己开始,他就从来没见过陆北川对他高声说过一句话,语意温柔,含情脉脉。
而纪然自己也明白,陆北川对他,存在着某些超过兄弟之间的感情,他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可如今,纪然仿佛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人一样,他的温柔,他的偏爱,似乎都是错觉。
“陆哥,我……”
陆北川只冲动了那么一瞬间,听到了纪然的声音瞬间又平复了心情,可望着地上那一堆碎片,依旧红了眼眶。
“你先出去。”
“陆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知道,你先出去。”
纪然牙关紧咬,被陆北川毫不留情的话斥得面红耳赤,可也明白,他继续待在这,也只是拱火而已。
愤恨看了眼骆苏,转身离开办公室。
等到纪然离开,骆苏已经调整好心情,他不慌不忙,甚至还能面色如常对陆北川说:“陆总,我今天是来和公司解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