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搞基建 上(26)
最后他也只好说道:“你也太好脾气了一些。”
陆悬心说也就你说我好脾气了。
他对军须靡说的当然不是那句话,真是那么不温不火的一句话也不至于让军须靡差点破功。
实际上他对军须靡说的话翻译成汉语就是:令尊英年早逝,你也要保重身体,莫要步其后尘才是。
就差明晃晃的咒人家早死了。
军须靡没当场揍人已经是忍功了得。
陆悬对着刘谈笑了笑说道:“毕竟算起来,他也是我堂兄。”
“堂兄怎么了,堂兄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刘谈想到陆悬送来的水晶也的确是帮了他的忙,便十分豪气说道:“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陆悬却摇头说道:“不可,这点事情我尚且能应对,殿下且末为了我与军须靡交恶。”
刘谈十分稀奇:“我还能怕他不成?”
陆悬垂眸,看上去似是有些低落,半晌才说道:“大汉与他们即将为姻亲,殿下也不好对军须靡太过苛责。”
姻亲?刘谈愣了一下,他脑子里转了两圈这才想起来乌孙的确是曾派使者前来求亲,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匈奴对乌孙的威胁性太大,大汉想要拉拢乌孙,削弱匈奴的势力,而乌孙想要倚仗汉朝的实力,让匈奴不敢轻举妄动,两边几乎是一拍即合。
实际上乌孙这也是受到了威胁才会这么选择,要知道当初张骞第一次出使到乌孙劝说猎骄靡返回乌孙曾经在的敦煌祁连间的故地的时候,猎骄靡可是坚决拒绝过一次。
要是以刘彻的脾气,当初乌孙敢拒绝,他就敢打。
可惜此时刘彻已经不能再那么肆意了,打乌孙,匈奴肯定会趁火打劫,到时候大汉腹背受敌,没有一个强力的将领怎么能赢?
所以刘彻答应了和亲的请求,并且还是派宗室女前去和亲。
刘谈见陆悬似乎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如果站在朋友的角度呢,就可以劝陆悬也求亲,据说陆悬的父亲当初带人自立的时候就是回到了祖先故地,在敦煌祁连山一带,大小也是个国家,而且人数应该也不少,否则大汉这边也不必将陆悬当成一个正经别国领导人来接待。
所以他求亲的成功率还是挺高的,更何况陆悬一心向汉,年纪小,很容易被大汉拉拢,而不像是猎骄靡年纪已经很大,他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求亲也未必会真的跟大汉一心。
可惜这样的话刘谈说不出口,他真的不忍心把好好的小娘子往火坑推。
纵观历史,和亲的公主能有好下场的太少了。
这次要去和亲的那位宗室女刘细君先是嫁了爷爷又要嫁孙子不说,就生了一个女儿,最后还很早就去世了。
后来大汉在她去世之后又派了一位公主过去和亲。
一个闺阁女子,突然就要远嫁到千里之外,语言不通,风俗不同,能扛下来那得有特别强大的内心才行。
或者有的时候有强大的内心也没用。
刘谈没说让陆悬也求亲的话,只是说道:“你与猎骄靡不同,你身上有一半汉族血统,也算是自己人了,不要丧气。”
陆悬笑了笑没说什么,他知道刘谈就是在安慰他而已,如果猎骄靡真的打算对他们动手的话,想必大汉也未必会出手帮他。
不过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就应该自己解决,他希望自己能给刘谈带来的是快乐。
是以陆悬转移话题问道:“我听闻殿下这些时日一直在来往于城外和皇宫,是陛下有事情让殿下做吗?”
刘谈听后有些尴尬,他之前跟陆悬说有机会就请他去庄子上玩,结果他这边忙着种葡萄,然后就全忘了,只能硬着头皮承认说道:“是的,在帮李息想办法把葡萄种活嘛。”
陆悬有些好奇问道:“真的能种吗?”
刘谈摸了摸鼻子:“找到一个办法,但是不确保能不能成活。”
陆悬夸赞道:“殿下果然智计百出。”
刘谈连忙摆手:“不一定能不能行呢。”
陆悬问道:“这次是也是去看葡萄苗?”
刘谈摇头:“不是,之前出了一点问题,我弄了另外一个东西,这次是去看那个的。”
陆悬没再问,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刘谈的庄园。
就如同刘谈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庄园被吓到一样,陆悬也被震撼到了。
他来大汉的时间不短,也参加过许多宴会,那些宴会大部分都会在庄园上进行。
陆悬自认为已经见识过很多达官贵族的庄园,也算是就见过了世面,然而他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这么齐全的庄园。
在知道整个庄子的大小的一刹那,陆悬甚至觉得这里甚至可以称之为是一个独立之地,足以建国的那种。
纵然人口少,但自给自足,不怎么需要与外界交流交换就已经很厉害了。
陆悬想到之前自己送金马和水晶的时候自以为很贵重,但……跟这座庄子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尤其是刘谈的庄子是陈阿娇送的,陈阿娇因为出身的缘故在审美上绝对是一流,所以这座庄园不仅规模宏大,主体建筑部分却又精巧细致,五步一廊十步一景,可以称得上是陆悬来到大汉之后见过的庄园之罪。
一时之间这位小昆弥又想到了他阿妈说的那句话:中原的名贵花朵是无法适应草原生活的,你无法带给他那样富足的生活。
刘谈见陆悬不说话以为他看直了眼,便笑着说道:“让苗瑞带你四处看看吧,我先去处理点事情。”
陆悬虽然很不想跟刘谈分开,却也知道有些事情可能并不适合让他知道,便知情识趣地说道:“殿下请便,我自己走走便是。”
刘谈其实也不是想要隐瞒,而是不太想解释。
如今在这庄子里的都是他的下属,他想不解释就可以不解释,但是陆悬的话……本来少数民族地区科技就不如大汉发达,就连他身边的人都未必能理解他做的事情,陆悬就更……
倒时候陆悬问起来,他要是回答不详细,就显得敷衍,如果回答详细……那恐怕要从盘古开天地说起,不了不了,伤身体,还是算了吧。
刘谈到了专门给蒸馏器开辟出来的工作间之后一进去就看到了跟后世常见形制几乎一模一样的蒸馏器。
刘谈眼睛一亮,走过去转了一圈,匠人们都十分紧张地看着刘谈,生怕被指责哪里做的不够好。
不过他们担心的不是金钱问题,而是小命问题。
这年头奴隶做错事情被杀那可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实际上刘谈也就随便看看,他哪有能一眼看出有没有问题的能力。
他转头问道:“检测过了吗?任何地方都不能漏水的。”
铁匠瓮声瓮气说道:“殿下放心,我们都已经用桐油刷过许多遍。”
刘谈点点头:“那就试试吧。”
在场的人都有些懵,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个东西干什么用的,要怎么试?
刘谈看了几个匠人一眼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若是成功,自当有赏。”
说到后面那句的时候,刘谈的心都在滴血,想当初他偶尔去一次高档饭店,看到上面写着需要百分之多少的服务费都会舍不得,现在的心情也差不多是那样,但他必须得学会习惯,哪里有皇室不赏人的呢。
匠人们提心吊胆的下去了,跟在刘谈身边的毕高小声问道:“殿下,可还要唤人来?”
刘谈说道:“去找些口风言的,这里的事情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然后再找些酒来。”
毕高问道:“殿下,要多少酒?”
刘谈指着锅说道:“能几乎将这个装满的。”
这个量可不少了,好在这座庄子上什么都有,酒自然也是足够的。
过不多时,就来了四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刘谈指点着他们说道:“把酒都倒里面,然后烧!”
大汉们沉默着干活,刘谈有些奇怪,奴隶们就算是干活也大部分会应声,基本不会这样一声不吭,怎么这四个人这么同步,一个说话的都没有,就算表示听懂了也只是行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