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万人迷了(140)
斟酌再三,先开口的是白荼:“好啦,小鳄鱼不要生气了,都是主角受和剧情的错,我们尽快结束任务脱离这个世界,再也不回来了。”
有了台阶下,鳄鱼系统便也不再拧巴,但还是哼哼唧唧的掀着眼皮,拿了一回乔。
“算你说得还像个样。变成人这么久,别的没学会,花言巧语倒是出师了。”
话刚说完,放松的表情便又绷紧:“池秋雨进来了。”
白荼扭头去看,果不其然,池秋雨端着早餐,衣冠楚楚的朝他走过来。
再低头看看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暧昧的痕迹,哪怕进来的是个傻子都知道他在此之前经历了什么。
池秋雨的眼神跟随着白荼的视线,肆无忌惮的在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四处游离。作为罪魁祸首的他,显然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喝点粥,再多休息一下,不急着起来。”
池秋雨耐心的将粥吃凉,递到白荼嘴边喂给他,后者一扭头,让池秋雨的动作落了个空。
“做都做了,现在来假惺惺的装给谁看?”白荼冷笑一声,“我倒是反抗,倒是拒绝了,有用吗?”
他还天真的以为眼前这人真像剧情里说的那样,善良又懦弱,不敢反抗。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就变得天翻地覆,曾经觉得最靠谱的、永远不会崩的那一个人,恰恰是从头到尾黑得最彻底的。
也是,谁能想到一直以乖巧姿态展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会忽然变成条凶狠的狼,窜上来叼住脖子拖到它自个儿的窝里。
池秋雨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来,他轻声笑了笑:“我知道你恨我,不管我怎么退让,还是走不进你心里。所以,我想试着冲动一次。试试看,能不能闯进去。”
他低着头太久,脖子有些酸,便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眼睛也跟着睁得酸涩难忍。
“恨也无所谓,不恨也无所谓,总比你眼里永远也没有我来得好。”
“你做这些,没有意义。”白荼一字一句道,“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对你有一点点爱意。我就是喜欢一条狗,喜欢一只猫,也绝不将这一点喜欢施舍给你。”
池秋雨毫不意外会听到诸如此类的话,他的心脏仍旧伴随着白荼所吐出的每一个字剧烈疼痛,但痛了这么久,早已习惯了。这份由白荼带给池秋雨的疼痛,已经成了他身体里的一种习惯,一种本能,无论疼得再厉害,也割舍不下。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啊,茶茶,我比谁都最早知道,也比谁都更加清楚。”
你永远也不会喜欢我。
可是,我也永远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喜欢你啊。
“爱这种东西,太不讲道理了,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就非你不可。但有时候空下来胡思乱想,又觉得我好像连降临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为你而降临的。”
“一开始,我从未有过要独占你的念头。我只是想看到你比昨天更开心一点儿,别总是皱着眉头;再然后,一离开你,就会忍不住的想要发疯,迫切的想见到你。可是……可是忽然有一天,你却毫无征兆的想要一脚踹开我,把我扔得远远的。”
池秋雨笑着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呢?你知道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你。”
“我们两个绑在一起这么多年,几乎已经度过了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你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连呼吸时的每一口空气都不能少了你。在这种情况下,你想永远剥夺我留在你身边的权利,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白荼张了张嘴,面对池秋雨的独白和控诉,他想辩解,想向面对鳄鱼系统那样告诉他:他的刁难、他的折磨、他的远离,全都是因为这个世界原定剧情的安排。
可无论再怎么争辩,那些伤害,的的确确都是他亲自带给池秋雨的。
是他亲手将一个正常人逼成疯子,将忠犬逼成恶狼——他的手段也非常简单,仅仅只是因为一份单向的、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回应的爱;
是池秋雨过于执着,奢想自己没有可能得到的东西,求而不得才疯成这样。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白荼没有话说,池秋雨也好像一次性说光了一辈子的话。他们两个之间互相沉默下来,一个盯着被单上的印花,一个盯着露在外面白皙的手指,默契的没有打破这份安静。
安静得,让人有些心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我真的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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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剧情崩溃的现代世界(四十五)
顾云一夜没睡,接完那个电话后,他在原地呆坐了至少十分钟,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一会儿想的是白荼说出的地址,一会儿又想起幼年曾在那里遭遇过的经历。
他从未敢想过,白荼就是那个让他找了这么多年、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
这太天方夜谭,也太荒唐,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
顾云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被幸运之神眷顾的人,他没有这种运气。
可是电话里那道熟悉的、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的那个地址,又分明正是他被绑架关押过的地方。这件事年代过于久远,久到当年被警方抓到的那几个绑匪恐怕都从监狱里放出来了。
知道的人也不多,不过就是顾千山那个老不死的,还有他和顾风这两个当事人,以及………那个小男孩儿。
顾云向来理智冷静的心脏被一通电话搅得翻天覆地,他有些颤抖的点了根烟,却只是就那么含在嘴里,任由红彤彤的火星烧到嘴皮了,才猛地回过神,一声吃痛后赶紧掐灭了已经燃到尽头的烟嘴。
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疼痛和清醒,于是一根接一根的,短短一个小时里,就抽完了一整包烟。
管家进来时,一眼就注意到杵满烟头的烟灰缸。
“您心情不好?”
“那小杂种吐干净了吗?”答非所问。
“说了老顾董现在的位置,没说白先生的。不过我派人去找,那里有居住过的迹象,但是没人。”
顾云冷笑一声:“他又不是什么真的弱智精神病,还能不知道我迟早能揪出他躲在哪里,怎么可能久待。”
“您有什么吩咐?”
“多派几个人手去查监控,找到以后不用来见我,直接安排送进精神病院。”
全程顾云头也没抬,按下打火机开关,“咔哒”一声后,又点燃一根叼在嘴里。
他斜睨一眼,见管家站在原地没动,略皱了皱眉:“还不去?”
“白先生呢?”
“……”顾云一时语塞,向后仰靠在沙发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揉了揉太阳穴,“备车,别叫人跟着,我一个人去。”
管家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松,还带上了一些笑意:“听您的安排,白先生的事比老顾董还要重要。”
“你今天话太多了,”顾云的眼神凌厉了些许,“许叔,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您并没有因为我的话生气。”管家笑眯眯的,“看您郁郁寡欢,难免想多开解几句。不过顾董无论面对何事何人,都从未胆怯、迟疑过,这次其实也可以这么做——总之,先做再说。其余的,事后再复盘也来得及。”
他的话让顾云沉默良久,片刻,才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儿:“你先下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好。”
管家点点头,走到一半又忽然停下,回头看向顾云。
“风少爷怎么处置?”
顾云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其杵在烟灰缸里按熄,起身时从沙发上随手捞了件西服外套搭在手上。
“没什么价值,也不足为惧,关上几天让他吃吃苦头再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