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内卷把老婆卷跑了(38)
此时倒是派上用场。
陆轻璧先换,风度翩翩,每一处都规规整整,符合高级宴会的礼仪。
“轮你了。”陆轻璧打开浴室门的时候暗暗兴奋,因为沈渠要去浴室换的话,必然要先从被窝里出来。
为此他心机地把两套衣服都带进了浴室。
沈渠平静地站在浴室外面,身上裹着被子。
陆轻璧的失望写在眼里。
沈渠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踏进浴室。
陆轻璧买的西装质量无可挑剔,甚是合身。虽然以沈渠的容貌来说,“佛靠金装马靠鞍”并不成立,但倘若他是穿这身衣服坐在花亭里,绝不会有不长眼的把他当金丝雀调戏。
沈渠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蓬松,白衬衫将乌黑水润的眸子衬得清澈如许,端得青春年少矜贵清冷。
他压了压衬衫的领口,不想显得太正式,跟陆轻璧一样不穿西服外套。
他被剥夺在陆轻璧面前穿白衬衫的权力多少年了?
沈渠一出现,陆轻璧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眼里的惊艳和占有犹如热意侵透皮肤。
他大步上前,将沈渠拥入怀里,低头在他肩颈处嗅了嗅。
“好想带你去领证。”
同款白衬衫拍结婚照一定特别登对。
沈渠:“就算有人愿意跟你去,十八岁也不能领。”
陆轻璧委屈:“办假|证的流程也找不到。幸好我找到了民政局证书的印厂,到时候再刻个萝卜章……”
沈渠推开他:“有这心思想点正事。”
陆轻璧心想,还有比结婚更重要的事吗?
沈渠拉开房门,猛地和七八个人大眼对小眼。
沈渠认出来了,大概是那支杀马特队伍,染回黑发后眉清目秀的。
他们列队似的在门口堆成两排,看见沈渠出来,纷纷露出关切又敬佩的目光,一句“嫂子”呼之欲出。
沈渠回以淡淡的视线。
七八个人动了动喉咙,把亲切的称呼咽下,然后齐刷刷看着左边一人,目光充满了鼓励。
你不是来跟我们嫂子答谢救命之恩吗?
孙擎在一众诡异的目光中,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握住沈渠。
他心里很是感激,据说当时全场只有沈渠反应得最快,不要命地把他从水里拖上来,脚抽筋了还不放弃。
孙擎初中之后都在国外读的,不怎么认识国内的同龄人,他见沈渠的打扮,以为他也是哪家尊贵的小少爷。
一想到金枝玉叶的小少爷,为了他奋不顾身,孙擎更感动了,握着沈渠的手重重顿了顿。
既然是同个圈子的人,他笃定沈渠之前就认识他,搞不好有过竹马竹马的幼儿园交情。
为什么是幼儿园?
因为孙擎对自己小学之后认识的人都记得,比如那位浑身萦绕杀气的陆轻璧,踢球砸碎了窗户,总是骗自己给他背锅。
明明他家境也不差,什么都不缺,陆轻璧总是有办法用普通的东西,忽悠他去背锅。
或许这就是人类幼崽早期珍贵的吃亏经验。
孙擎绝不承认他和陆轻璧认识,但决定重新捡起他和沈渠的兄弟情义。
孙擎激动地一时忘记该怎么用母语完美地表达,眼神愈发炽热。
沈渠:“请问你是?”
他光顾着救人,其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孙擎:“……”等等,我们不是幼儿园盖一条小被子的好朋友吗?
他难以置信:“你不认识我?”
陆轻璧上前把两人的手分开,挡在沈渠身前:“孙擎,你脑子进水了?”
孙擎看看一脸嫌弃的陆轻璧,又看看目光陌生的沈渠,受到了打击,他这辈子只能遇见坑他的损友吗?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刚才你把我从泳池救上来,能不能请你吃顿饭表达谢意?”
陆轻璧:“不能。”
孙擎瞪眼:“有你什么事啊?”
沈渠也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不必了,你没事就好,我不救,其他人也会下水的。”
孙擎:“真的不方便吗,等你有空随时可以——”
陆轻璧:“你要真有这份心,不如去让那几个傻逼长点记性。”
孙擎怕陆轻璧又忽悠他,看向沈渠:“哪几个?”
沈渠:“没事,他骗你呢。我们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沈渠拉着陆轻璧离开,他只想安静读书,不想掺和进这一圈富二代里面。
有些人这辈子他都不会正眼瞧,何须生气占据心神。
两人走后,陆轻璧的兄弟们笑容满面地簇拥孙擎,想知道你恩人被怎么欺负啊,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外面的人还未散去,段凯看见沈渠,脸色扭曲了下。
他还以为沈渠跟自己父亲一样目空一切,原来空长一副高岭之花的皮囊,内里全是心眼。
先巴着陆轻璧给他出头,瞅准时机又去救孙擎,最后来个大变装惊艳四座!好一个白莲花!
思及此,段凯心里微妙的嫉妒意又散去,长得脱俗有什么用,谄媚的做派令人瞧不起。
山庄管家过来,轻声道:“二少,您父亲派人送了一份生日礼物,就到门口了。”
段凯心不在焉:“嗯。”他今天收了许多贵重礼物,几乎要堆满一间房。他爸出手穷酸,估计又是劣质手工模型,还占地方。
表面上的功夫总要做到,段凯兴致缺缺地站在门口等候。
隔着三米,沈渠和陆轻璧站定,等候老刘开车过来。
一辆车身满是灰尘的越野利索地刹住,车上下来一个工装裤的男人,三十出头,皮肤晒得黝黑。
他从后座小心翼翼地搬出一架钢制模型,足有0.8m长。
段凯嫌弃地撇过头,他就知道是这样,粗糙笨重也不知道拿个包装盒。
钱工没见过总设计师的儿子,搬出礼物后,没人上前,他尴尬地叫了一声:“二少?”
没人回应。
段凯皱眉,来他生日派对,车也不洗洗,他爸不是随便叫了个搬砖的来送吧?
沈渠好奇地转过脸,看着那架精度完美等比缩小的桥梁模型,有些惊叹。他在新闻上看过,那是正在建设中的立海大桥,据说抗风性能世界第一。
钱工眼睛一亮,赵工总是烦恼儿子的教育问题,现在他明白了,这其实是一种凡尔赛。
长相和智商都颇有赵工之风,他要是有这儿子,每天工地搬砖都能乐开花。
别问智商怎么看出来的,反正就是聪明,从他看这架模型的眼神就能推断。
钱工果断往沈渠那边去:“生日快乐,项目关键期,赵工走不开……”
沈渠没想到今天还能听见第二句“生日快乐”,要不是这人刚才喊了一句“二少”,他都怀疑是陆轻璧忘记取消的生日礼物之一。
他急忙摆手,“您认错人了。”
“啊——”钱工愣住,“不可能吧?”
难道赵工有两个儿子,没听说啊。
“砰!”
钱工愣神的功夫,横空撞来一股劲,歘一下把他手上的模型抢过用力砸出去。
模型直冲沈渠面门,眼看就要砸在脸上,那桥梁主体实心钢制,重量不可小觑,索塔尖端突出,砸中了不堪设想,鼻梁骨碎裂是轻的,眼睛若是被戳到……
“小心!”
电光石火之间,陆轻璧侧身伸手一挡,却只挡住了主体,桥梁尖端擦着沈渠的下巴飞出去,栽进花坛。
段凯快气炸了,这搬砖的什么眼神,能把沈渠认成他!
钱工回神,看着沈渠下巴的血痕,再看垃圾一样躺在花坛里的模型,最后看向赵工的亲儿子,段凯。
“那是你爸送你——”
段凯冷笑:“送错的东西还能要?回收垃圾啊?”
钱工愣住,没料到段凯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认错了人他有错,但不至于连坐赵工和身边这位无辜路人!
“你伤到别人了!”
段凯讽刺:“我出不起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