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废柴炼丹师(42)
“你……”好半晌,向来机敏的家主大人竟是不知道该在此时说什么。只呆立在那里,任心跳狂舞。
柴翼得意挑眉,整个人更加耀眼了,“你怎么不问我想和修炼什么?”
“你想和我修炼什么?”明知道不该问的,可是对上少年好看的眸子,他还是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这一刻,齐天裕终于相信少年真的会那精神控制之法。
少年走了过来,站到齐天裕面前,微垫着脚尖,一字一句轻音道:“我想和你双修啊。”
说完,快速的把自己的唇印在齐天裕的嘴角上。
一触即离。
齐天裕握在身侧的双拳青筋暴起,然到底还是没控制住自己,一把抓住柴翼猛地拉进自己怀中。
柴翼重重的撞进齐天裕瘦削的胸膛,撞得他生疼,可他却不在意,只顾着心疼齐天裕的消瘦。
不待柴翼多想下去,一只大掌死死捏住柴翼的下巴迫使他昂起头。
然后少年便看见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那双眸子黑得似墨染,却充斥着浓郁到令人害怕的情绪。
接着齐天裕便覆了上来,口唇相接,唇舌纠缠。
霸道得不容他拒绝、浓烈得令他窒息、炽热得仿若把他融化。
不知何时,柴翼被齐天裕摁在石桌上,他的后腰重重撞了下,发出一声闷哼,疼得倒抽口冷气。
这一口冷气却如数九天的冰水,兜头浇下,顿时把齐天裕浇了个透心凉。
齐天裕赤着眼睛,死死瞪着柴翼,仿佛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额头青筋暴跳,好似下一瞬就会跳起来暴打柴翼一顿。
然而最后他只是踉跄而逃。
自从知道柴翼不是齐天裕要找的人,安雨就盯着柴翼,怕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计谋。
武者耳聪目明,就算没亲眼所听,耳闻洞中交织错乱的呼吸声也猜到七七八八。
安雨从一棵树上跳下,单膝单掌撑在地上,“还是由属下去教柴少爷净化咒吧。”
齐天裕双眼似箭,猛地刺向安雨,扎得安雨如芒在背,恨不能时光倒流,给说出这话的自己一巴掌,顺便把吐出的话给吞回去。
“不用。”齐天裕咬牙道。
深深吐吸几口气,齐天裕才算勉强平复了心绪,转身踏进洞中。
齐天裕走进来就看见柴翼抱着双臂坐在石凳上,漂亮的眉间是故意露出的生气,撅着嘴巴,看见他来到近前还特意哼了声,别开头。
齐天裕沉默不语。
柴翼气得想要甩手撵人,可当转过头怒目瞪人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那人满头的白发上,那是为他而一夜霜白的发。
顿时只化成满心心疼,和一点委屈。
柴翼道:“你没看见我撅着的嘴巴都能挂油瓶子了嘛,还不来哄哄我!”
想到之前那个柴翼可是齐天裕强取豪夺来的,到了自己这里亲个嘴,搞得他强了他似的,顿时心底汩汩泛起酸水。
酸溜溜道:“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从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紧我紧着呢。”
提到从前,齐天裕瞳孔骤缩,脸色忽地沉了,冰冷的神色使他看上去当真如九天神邸那般冷酷无情。
自从穿到齐天裕身边,柴翼何时见过齐天裕这么冷酷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
他明显表露出的害怕也似惊到了齐天裕,使他快速收敛心神,褪去冷硬,又挂上那副温和的面孔。
齐天裕似对柴翼实在无计可施般,无奈道:“夫郎,我这三步一咳,五步一吐血的身体实在禁不得你这般磨我。”
顿时柴翼心虚了,吐了吐舌头,“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情难自禁。”
齐天裕无奈极了,“又来。”
柴翼这才正襟危坐,老老实实的道:“齐先生,你重新讲吧,这次学生一定好好听讲,保证自持心神,不被你容貌所惑。”
“你,算了,我再给你讲一遍……”齐天裕低低的嗓音在洞中回荡,柴翼认真的聆听着。
齐天裕发现柴翼认真起来学东西很快,他只不过讲了一遍,他就能融会贯通。而且他对精神力的运用很是熟练,熟练到不像是机缘巧合下才得到的,更似正统的、详细的学了十几年才能达到的熟练。
齐天裕微凝着眸色看着少年,若有所思。
暮色黑沉,齐天裕不知道第几遍擦掉了柴翼额头上的汗珠,柴翼终于忽睁双眼,收回精神力,大喜道:“成了。”
柴翼面色苍白,然而眸中的光彩却亮得晃眼。
晃得齐天裕精神恍惚,跟着微勾嘴角。
柴翼把通天仙炉拿给齐天裕看,“上面的魔气已经被我净化干净了,以后我就能用它给你炼丹了。”
齐天裕拿着通天仙炉,眼见这宝炉似是更加通透了,下意识的就想输出精神力探查宝炉内是否还有魔气存在。
然而他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空空荡荡的经络,当犹梦惊醒,恍然记起自己天灵根已经被毁掉许久了。
齐天裕神色瞬间落寞,柴翼立刻敏感的察觉到了,暗恼自己说话不过大脑。
忙道:“你不要多想,待你调理好身体后,若我还是不能找到重塑天灵根之法,我就教你修习精神力。”
“你看,我的精神力其实并不比你们的修为差。就说那幽冥森林,你们武者多少大能都折损在里面,可我却出来了,这岂不是证明,我的精神力比你们的修为还厉害。”
柴翼费力的游说,恨不能找出一万个理由证明精神力也是很好的东西。
齐天裕的心蓦地一软,“怕不怕?”
“啊?”
“我问你当时在幽冥森林里孤身一人,怕不怕?”
柴翼像是一个在外面受了天大委屈终于见到家长的小孩儿,倏然红了眼眶,他道:“怕,我怕。”
似是在诉说当日在幽冥森林里独身一人的害怕,又似在诉说那个小小的孩子,独自蜷缩在星际净室的角落里,无人无声,怕得瑟瑟发抖。
“我好怕的,好怕会出不来,再也见不到你。你永远都不知道我能来到身边有多难,到现在夜里惊醒,都害怕这一切不过大梦一场。”
齐天裕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搂住柴翼,在他头顶轻而虔诚的落下一吻。
“别怕,以后都有我在。”
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潸然而下,柴翼趴在齐天裕怀里恨不能哭出这两生两世的苦。
哭得累了,可他还是不愿意离开齐天裕的怀抱。他总觉得从这次回来后,齐天裕对他的态度很奇怪,总带着那么丝若有若无的疏离。
现在好不容易他肯离自己这么近,他不想一睁开眼,又回到那种他无计可施不知是否存有的疏离。
柴翼紧紧抓着齐天裕的衣襟,轻声问道:“今晚你陪我好不好?”
齐天裕看着那脆弱的少年眉眼,声音是自己都发觉不出的温柔轻语,“好。”
二人窝在榻上,不知道低声细语说了多久,柴翼终于忍不住沉沉睡去。
待柴翼陷入熟睡中,齐天裕才起身,可他刚一动,就发现少年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即便沉睡过去也舍不得放开。
齐天裕望着柴翼的眸色很复杂,也只有在少年熟睡后他才敢用这样的目光瞅着他。
最后齐天裕把自己的外衫脱下,塞进柴翼怀里,少年抱着齐天裕的外衫,鼻尖嗅着他的味道,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齐天裕的眼神复杂到纠葛,最后猛地一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往日他的清冷。
他回到洞府之中,躺在榻上却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每每阖眼都是柴翼小兽受伤般的痛哭。
“安雨。”齐天裕再也忍不住,从榻上坐起。
外间守夜的安雨听见,忙进内室听命。
齐天裕的神色很冷,“你去柴家好好查查,这些年,我夫郎在柴家到底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为什么他,他会那么哭!”
听清命令的安雨暗自压下心惊,道:“是。”
安雨刚要走,齐天裕又道:“别人我不放心,你亲自走一遭,务必查得清清楚楚。我夫郎在柴家遭得桩桩件件,我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