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业务不熟(28)
往下是露了一个边角,足趾指甲水润的颜色像玫瑰花苞。
那个漂亮的小美人仍旧安睡在床被中,甚至脸颊也朝着里侧的阴影,只从覆盖的遮掩中若隐若现的一小段,就是这般的艳/景。
年轻佣人强迫自己侧开了视线。
他用意志力勉强克制住了自己。
…可下次呢?
…
近午时,少年趿着拖鞋,揉了揉眼从房间里出来,慢慢往大厅走。
他的衬衫系好了扣子,可却扣错了一个,于是显得有些微松垮,能使人隐隐觑见领口下的风光。
少年没有穿袜子,纤长漂亮的腿上仍是孩子气的运动短裤,薄外套疏疏懒懒地从两侧垂下来。
小手在空气中握了握,似乎还在怀念自己家里暖黄色的抱枕。
一般少年这么在宅邸里穿没问题,可是从门内走出来时,少年隐约感觉到四周变得一片静默。
视线安静中一道道地转向他——
让回到陆宅后放松了那种流落在外被尾随紧绷感的少年从空白意识中若有所觉。
他试图去分辨的时候,那些无声的视线已尽数移开了。
少年抿了抿唇,还是慢慢吞吞往楼下走。
他饿了。
管家见到少年,体贴地帮他拉开了桌边的凳子。
“陈叔………”少年不自觉地晃了晃腿,皱着的眉时有些犹豫。
“怎么了,安小先生?”
管家陈叔是一位温煦沉稳的中年人,虽然中间有出逃这样的小插曲,无论之前还是之后,对安陶一直很好。
他有一个年纪和安陶相近的儿子,也许是这个原因,对少年总有种淡淡的慈和感。
少年犹豫了半晌,还是摇摇头,说没事。
管家垂首和蔼地看了少年一会儿,决定之后和宅邸主人提一句,避免少年遇到事情。
高大男人从陆氏回来后,先去挖缩在房间里看电视的少年。
少年神情闷闷不乐,但就是不愿意说。
不过夜晚欺负人的时候,小狐狸仿佛完全不禁碰了。
没一会儿就抽抽咽咽地地瘫软下来,还无意识地缠着人。
这一晚上少年似乎更娇气了。
而且更……
高大男人说不上来,只是很确定自己失控了些。
…
第二天早晨,有陌生人碰少年的侧脸。
中午在果汁中尝出了酒的气味。
晚上被偷走了换下的衣服。
这些事被传到高大男人的耳里,很快被换了一整批新的雇佣者。
…
可同样的,甚至更过界的情形并没有多久就再次萌生端倪。
于是宅邸被清洗,再次更换了一批人。
少年越来越不安,在午餐时抬头向管家:“陈叔……”
“您说,什么事?”管家低下头来,耐心而温和。
“我希望……回学校一天。”
少年放在腿上的细白手掌无意识攒了攒。
他不知道走在街道上还会不会遇见那样的事,但是他下意识会想到学校里——
那里都是认识自己的同学和朋友……
他们一定不会对自己投向那种奇怪的目光。
他希望回到那样放松的环境里再看看,也许就不会有现在这异样无措的茫然感了。
“当然,安小先生想的话。”
管家没有犹豫便慈和地应了,“我现在着人备车。”
…
少年到学校的路上很顺利。
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前,先径直向教学楼的方向跑。
他走上楼梯时脚步轻盈,回到班级时被同学围了个密不透风。
“陶陶回来啦!”
所有人都用非常热情的方式表示了对少年的欢迎和亲昵。
少年让捏了脸,手臂环过了肩头,额发被弄乱。
少年看起来很高兴,抿着唇笑,一边乌眸被搓揉发顶时微微眯起。
虽然他对脖颈一带的接触有些不自觉地敏-感颤-动,但他并不排斥熟悉的亲昵。
可是没有过多久,女孩子看向安陶的目光变得愣愣地。
“——陶陶,你的眼尾为什么这么红?”
让人想吻得更红一些。
……再然后是身侧,至更远些的学生。
“——陶陶,你的脖颈真漂亮,喉结也可爱。”
让人想咬一口,留下印记。
“——陶陶,你的嘴唇好像涂了很艳的颜色?”
让人想弄得更乱些。
少年茫然四顾。
他不明白朋友在说什么。
被一左一右地拉动着往教室外跑了起来。
是两兄妹。
这简直像是逃离。
过于深刻的记忆在这被带动的奔跑中复苏,让少年在恍然中意识到那种让他抵触的陌生感来由。
他被牵着引去的也并不是其他班级。
一个隐蔽的,之前是仓库的小房间。
司韵笑眯眯地,轻轻抚了抚少年的侧脸,像是想让他不要太过紧张。
司研只是仍然牵着少年的手。
相似颜值上佳的面孔一左一右地看着他的方向,他却从那两双眼中看到了完全相同的异样热度。
“陶陶,麟神带走你之后,对你做了什么呢?”
“——他像这样碰过你的脸颊吗?”
“——他喜欢亲吻你的嘴唇吗?”
“——他抱过你了吗?”
“一定抱过了,因为陶陶就是这样会让人忍不住想疼爱的孩子。”
“其实啊……”
司韵有一双潋滟的美目,但是此时那其中已经完全被异样痴迷的热度填满。
“——我们早就知道陶陶是这样惹人的漂亮孩子。”
“但是我们一直忍耐着。”
“麟神想要你,我们不那么喜欢麟神了,但是没有办法。”
“——现在陶陶回来了,你会愿意重新回到我们这里吗?”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光线下晦暗的眼神——
只是听到最后的话语,他确定自己是愿意回到朋友身边的。
但是少年现在推开了两人,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那个狭小,阴影的角落。
…
“安小先生,您回来的时间为什么这样…早?”管家面上显出些疑惑。
少年抿了抿唇,他好像感觉很糟糕。
几乎要哭了,但不愿意在旁人面前流下透明的泪珠来。
管家似乎感觉到了少年的情绪,没有多言。
当天夜里少年一个劲往高大男人怀里钻,细白手指抓着男人胸口的衬衫,委屈极了。
没有被欺负。陆承明把人拢在坚实的怀中,稍显笨拙地哄。
平常谎不过嘴皮子一碰的男人难得一见地舌头打结,磕磕绊绊。
等埋在胸前的少年慢慢好些,陆承明抬了抬头,想。
啊………他也有这么哄小孩儿一样哄小恋人的一天。
——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他好像总是拿这只小狐狸没办法。
再生气被撒了娇最后也就放过了。
随着少年安稳睡去,台灯被轻轻关上。
……
那次外出过后的恶性/事件并未减少。即使很少出门,少年被绑了两次。
一次醒来的时候,脖子上被戴上了项圈,手被束/缚在木椅的后面。
他见到了铂金色发的男人,仍旧是之前见过的妖异的俊美。
男人抚着他的耳垂,微笑着诱/哄他叫其“主人”。
少年稍微有些害怕被发现秘密,所幸虽然对峙时有点难捱,但是忍住了。
到最后都没有叫那个称呼。
…
第二次眼前被蒙了一个黑色眼罩。
有些冰冷的温度触碰他,但是他却仍感觉到热意,这种矛盾感让少年想逃。
那冷得若实感的声线在他耳边轻声低语时,只让少年微微僵硬。
这个人似乎对他的体质知道得更清楚,每天都会被抚过侧颊到脖颈最容易变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