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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佛慈悲还酷(82)

作者:野有死鹿 时间:2021-04-09 10:22 标签:重生 天之骄子 平步青云

  “喝粥。”他把碗放到了桌上命令道。
  朱决云有些莫名地走过来,带着笑意:“哪来的?”
  “……铃铛姐熬的,”他实话实说,不过还是给自己加了点戏,“我陪着她熬的,我还添了柴火。”
  “嗯,”朱决云应了一声,“你最厉害。”
  曲丛顾说:“是啊是啊。”
  “我看你喝酒了,还是要吃点东西的。”
  朱决云很给面子,当真把这一碗粥喝完了,本来一切都还好,现在觉得有点撑。
  曲丛顾说:“我学会了,以后给你熬粥喝。”
  朱决云停顿了一下,还是说:“……还是算了吧。”
  曲丛顾道:“不用客气。”
  他这样欣喜,朱决云便不再说什么,摸了摸他的头发说:“行了,睡吧。”
  到底有人惦记着还是让人心里舒服,他不善言辞便不多说,但今晚这许多事也随着这碗粥咽了下去,不再梗在胸口。
  曲丛顾到了床上懒得脱衣服睡觉,朱决云便压着他帮他脱,这下他又不肯了,一骨碌滚到床里头,又非要自己脱,不让他帮。
  折腾了半天,快有半个时辰才躺到了床上。
  俩人虽睡在一张床上,却盖了两张被子,曲丛顾将被子拉起来盖住了半张脸,单露出一双眼睛来,静悄悄地呼吸。
  朱决云知道他没睡,闭着眼不说话,想让他赶紧睡着,可过了须臾却听见他轻声问:“朱决云,你睡了吗?”
  朱决云闭着眼没有回答。
  曲丛顾伸出手去捏他的鼻子:“哥哥,你睡了吗?”
  朱决云无可奈何地睁开眼,问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装睡,”曲丛顾恼怒道,“我一猜就是。”
  “你把粥给我吐出来。”
  朱决云转过身来伸手把自己的被子掀开了,他就一拱身钻了进去,凑到了人家的怀里头,贴得紧紧的。
  朱决云拍打着他的后背,声音低沉着问:“睡不着?”
  曲丛顾抬头看他,手里摆弄着他前襟的衣角,说:“铃铛姐今天又哭了。”
  朱决云“嗯”了一声,半晌道:“是么?”
  曲丛顾点头,看见朱决云的下巴就在眼前,便自然随意地亲了一下,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朱决云清醒了些,低头道:“不睡?”
  这话暗示意味有些浓重,曲丛顾马上说:“睡!”
  朱决云又笑了:“你不必管铃铛如何,瘸子如何,这些人该怎么活着自己心里都有数。”
  曲丛顾却不是很赞同:“可他们不开心。”
  朱决云说了和铃铛一样的话:“人活着未必非得开心。”
  “人不开心为什么活着?”曲丛顾说。
  “总有一些理由,”朱决云想了想,“就像一些牵绊,未了的心愿之类的东西,但这些与你无关,想不通就算了。”
  曲丛顾确实是想不通的,他想让这些兄弟姐妹都自在潇洒地活着,笑是真心地笑,哭也只是一时气闷,而不是像如今一样背负了千斤重担一般。
  可他不明白这到底难在了哪。
  朱决云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人最可贵的不是一生都无磕无碰,顺顺遂遂,而是千帆过尽也在身上留不下一丝痕迹。
  他在被子下牵住了曲丛顾的手,放在手心里慢慢地揉,跟他说:“我修了十世的福气能遇见你,便宜我了。”
  曲丛顾被夸得喜上眉梢,脸悄悄地红了点,嘿嘿地笑:“对,便宜你了。”
  俩人像是共享着什么秘密一样,手在被子下面痴缠着,一夜梦沉沉浮浮,醒来也未解开。
  +++++
  第二天上午瘸子与彭宇都未现身,再出现时已经算是傍晚,瘸子扔了那副拐杖挺胸抬头地走进大堂,众人也只不过是看了眼,没当回事,接着插科打诨。
  曲丛顾倒是挺惊讶的,没想到瘸子竟然这么高,还挺壮,平时歪歪斜斜地靠在拐杖上,真看不太出来。
  彭宇还是治好了瘸子的腿,剩下的他就帮不上忙了,路只能由他自己走。
  鬼城二十五人又吃了顿不醉不归的酒席,这回就连曲丛顾都喝了两壶酒,辣得涕泪横流,醉得五迷三道,不知道今夕何夕。
  一桌人全醉了,清晨酒醒,彭宇已经走了。
  也同样是一言未留,干干脆脆,潇潇洒洒,只剩下他昨晚用的酒碗里还剩下半碗酒水还没饮尽,被钟狗一口干了。
  鬼城中人都是如此烈性,最厌恶分别时一番作态,众人沉默着打扫,过后又是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一天。
  恐怕日后不得江湖再见,但且祝兄弟一路顺风。


个志番外五 风筝
  有一个市井传言一直真伪不可考证,说是如果风筝落在了谁的家里,那这一家一定会死人。
  六诃教年初时,枝桠上落下了一个飞燕风筝,年长的弟子忌惮着不吉利,让人够下来扔了。
  但就这一年开始走背字儿,教主的亲生儿子,六诃教三弟子何佟染了病,卧床了两月不见好转,瘦成了一把骨头。
  六诃教遍布中原去寻神医良方不得其法,最后拜到了石寿庄一个叫宋长彤的药修脚下,千恩万谢将人请来,让这人给何佟号了一脉。
  那药修宋长彤不过片刻便起身,直言道:“准备后事吧。”
  六诃教教主老态龙钟,险些给他叩首,求道:“宋长老,您再看看吧!”
  宋长彤道:“我人既然已经来了,就是来救人的,这个人我说救不了,就是真的救不了了。”
  这个人的医术天下闻名,可以起死回生,他如此说就好似下了催命符一般,六诃教教主呆滞了片刻,犹不死心地问:“……我儿,到底是犯了何病啊!”
  “他不是得病,”宋长彤平淡道,“他是被人降了罚,天罚。”
  “你且想想你这儿子都得罪了些什么人吧,这个忙我帮不了,也不敢帮。”
  天罚哪里是随随便便降的,谁又敢和神仙作对,从它手中去抢人的命。
  六诃教教主犹如五雷轰顶,坐在椅上,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问他何佟得罪过什么人,他只能想到闹得最大的那一次,门下那个爱穿红衣裳的女孩在他门前磕头,磕了一天,将青砖磕出一片血。
  那是他的好儿子何佟惹出的祸端。
  六诃教的三弟子是教主的亲生儿子,妾生,老来得子,长得人模人样,惯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惹出风流债的事哪个纨绔公子哥都没少干过,他也本没有当回事,可那个女人的事是真的让他记住了,恐怕此生都不能忘。
  穿红衣服的女人是雁北朱砂坊坊主的未过门的妻,只是名号上这样挂着,她家无门无户,只不过是有些缘分入了道,容貌出众入了坊主的眼,可她年轻时偏偏性子极烈,根本不肯屈就一个莽夫,从定了亲后一直你追我赶,放荡江湖间。
  那日那女人和何佟同游西湖一张花船上看对了眼,小白脸正是好颜色,出手不凡肚子里也有墨水,最惯常会的就是哄小姑娘的本事,女人还是入世时短,很快便讲自己折了进去,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一箩筐一箩筐地说,她少女怀春,招架不住。
  当真是一腔痴心错付。
  何佟房中已有妻女,是他爹亲自寻摸的一个颇有灵气的小师妹。
  女人到底不是蒙昧的,一身修为不浅,头脑也精明,很快便得知了六诃教里头的事,一腔怒火愤恨自然不多说,可回了身,却面对了更凶猛的暴雨疾风。
  她太过招摇,不知道什么祸是可以闯的,什么祸是碰都不能碰的,朱砂坊坊主丢了大脸恼羞成怒,要降她最重的剥骨责罚,她的父母双亲被抓,她一日不回,便剁去一根手指,两日不回,便剁去一根胳膊。
  他要她自己跪着回朱砂坊,磕头认错。
  女人在门外磕了一天的头,求何佟救她父母一命,也救她一命,只消在坊主面前说句谎话,说他早已有妻儿,两人并无瓜葛便可,这事本就是何佟负她,她无所怨言,只求他能站出来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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