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被和亲了(122)
两人近在咫尺,面面相觑。
陆璟面上带着几分被撞破的尴尬,剩下的则全是忐忑。
暮天/行避开陆璟话都没和他说,起身出了破庙。
他一出去便见门口立着几个人,身上都绑了绳索,头上则套着麻袋。
暮天/行:……
陆瓃:……
“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公子,请小公子恕罪。”其中一人朗声道。
“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公子,请小公子恕罪。”其余人跟着朗声道。
“请小公子原谅小侯爷,此事皆是我等过错,与小侯爷无关。”那人又道。
“请小公子原谅小侯爷,此事皆是我等过错,与小侯爷无关。”其余人跟着朗声道。
几人往这一站,一开口那动静可谓惊天动地,不仅不像是道歉的,倒像是来显示军威的。
不用说这几人定是陆瓃的手下无疑。
昨晚林东出现之后,他们便知道自己抓错了人。一开始众人想着,这人多半就是陆璟的旧识,抓错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解释一下就完事了。直到后来陆璟的反应,才让他们意识到,抓错的这个人恐怕并不是陆璟寻常的旧识。
尤其陆璟连夜就差了人,又是去安排马车又是准备吃食,而且还全程黑脸……
他们抓错的到底是谁呢?众人一时没有头绪,但可以断定的是,此人对小侯爷定然十分重要。
一帮行伍之人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却又实在不知该如何挽救,最后一合计,不知是谁出了个馊主意,便有了今天早晨这一出。
楚沉和暮天阔等人立在一旁都一脸看戏的表情,都没想到一大早竟有这样的下饭好戏。
暮天/行则扭头看向陆璟,开口道:“认不出我的又不是他们,你找他们来演这一出,是想说此事与你无关吗?”
“我……”陆瓃张了张嘴,一脸无辜。
此事他也是方才才知道的,并不是提前安排的。
暮天/行瞥见陆璟神色,开口道:“确实与你无关,你与我非亲非故,凭什么能认出我来?不过是我自讨没趣罢了!”暮天/行说罢径直上了马车,陆璟跟到马车旁边,却又怕惹对方生气,竟不敢上去。
一旁的暮天阔看得啧啧称奇,他们家老十一贯又怂又皮实,怎么到了陆璟这儿脾气这么大,看来再怎么皮实的人,只要有人惯着都能被惯坏啊。
“都戳在这儿干嘛?有多远走多远!”陆璟朝他的手下道。
众人闻言扯了麻袋一溜烟没影了。
不远处地暮天阔朝陆璟耸了耸肩,扶着楚沉上了马车。
陆璟十分无奈,将自己的马给了重阳,自己充当车夫替暮天/行赶起了马车。
一路上暮天/行都没同他说过话,陆璟生怕自己说多错多,索性也装起了哑巴。
众人一路朝着南郡,没过几日便到了。
与一路经过的其他地方不同,南郡城内虽颇为繁华热闹,却井然有序,街上便连流民都很少,而且街道整洁干净,道路也颇为宽阔平坦。
“这里倒是像大楚的第二个京城。”楚沉开口道。
“定南侯治军有方,连带着整个南郡都受到了陆家军的庇护,所以百姓过的自然要舒坦些。”暮天阔开口道:“你若是喜欢这里,等你病好了咱们可以多住些时日。”
楚沉闻言点了点头,虽知道希望渺茫,却也不愿揭穿。暮天阔又何尝不知道希望渺茫,但他还是将病好一事说的那么轻巧,仿佛自己有着笃定的把握,一定能不负此行。
众人一路直奔侯府,却见这南郡的定南侯府比京城的侯府反倒更低调一些,外表看着竟有些朴实,全然不像是掌握着整个陆家军的定南侯居所。
“家父素来治军从俭,自然要给儿郎们做个榜样。”陆璟开口道:“而且南郡城里,陆府能一切从简,旁的为官者和富户也都纷纷效仿,倒是避免了奢靡之风。”
暮天阔立在侯府门口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定南侯在治军方面的确很有一套。
进门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暮天/行道:“你不是与陆小侯爷闹着别扭呢吗?你愿意住他家?”
一旁的陆璟闻言顿时一脸无奈,只恨不得去捂上暮天阔的嘴。
这厮从前嘴巴挺严实啊,怎么这就开始挑拨了?
“咱们家小少爷素来不爱给人添麻烦,自然知道住了客栈也是要小侯爷忙前忙后的,倒不如住在侯府方便。”楚沉忙替陆璟解围道。其实楚沉也知道,暮天/行虽爱胡闹,但永远都有分寸,不至于真在这件事情上矫情。
暮天/行闻言果然就坡下驴的道:“嫂嫂说的是。”
陆瓃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定南侯如今在军中并不在府中,倒也省了寒暄之礼。
暮天阔此行身份本就敏感,并不想张扬,定南侯不在府中反倒方便了许多。
陆璟安置好众人之后,便找人询问了此前叮嘱的寻找神医一事,没想到得到的答案是神医去云游了,并不在庄子里。陆璟如今知道了楚沉生病一事,不敢稍怠,当即派了人去寻找,但求能尽快找到对方的下落。
“小侯爷,与你一同回来的那个少年求见。”陆璟的亲随朝他道。
陆璟闻言大喜,忙亲自迎出门外,却见来的并不是暮天/行,而是带了个婴儿的那个少年。
少年朝陆璟行了个大礼,开口道:“承蒙几位公子一路照拂,如今到了南郡,本该不再打扰。但我带着的那个孩子,一路上风餐露宿,如今经不起周折,所以想在贵府再打扰几日。”
“无妨,家里地方多,也不缺你这口饭,你愿意待多久便待多久。”陆璟开口道。
少年闻言一脸感激,又道:“还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公子帮忙在南郡找个奶娘?这孩子太小了,若是一直没有奶水,日子久了肠胃怕是受不住。”
陆璟闻言忙点了点头,朝亲随吩咐道:“你吩咐人去办,府里的客人但有别的吩咐,都不可怠慢。”亲随闻言应声而去,那少年又朝陆璟行了个大礼,临走前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有一事本不该多嘴,但见公子颇为困扰,便忍不住多说一句。”
少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从前在庄子里做药童的时候,家主时常与夫人闹别扭,每次夫人都要数日不与家主说话。我看这情形……公子与路上那位小公子,似乎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陆璟听闻他拿自己的家主夫妻之事来形容他和暮天/行的关系,顿时有些脸红,轻咳一声问道:“那……那他们最后都是如何和好?”
少年噗嗤一笑,开口道:“庄子里有一个洗衣服用的木搓板,家主每次在夫人面前跪上一跪,当晚夫人便会允许他睡在屋里。”
陆瓃:……
睡在屋里……这他倒是不敢奢望,暮天/行能和他说话,就不错了。
陆璟在府里找了一圈,还真找出了一块木搓板。
他趁着没人的时候偷了就想走,却被府里洗衣服的王妈撞了个正着。
“小侯爷,您拿走了搓板,我怎么洗衣裳啊?”王妈拉着陆璟的胳膊不撒手,硬要让他把搓板还回来。陆璟原本觉得此事挺丢脸,想偷偷办的,结果被王妈一嚷嚷,顿时尴尬无比。
“我借了用一用,你不要喊。”陆璟沉声道。
都怪他平日里对府里的下人太好了,这些人如今真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暮天阔正挽着楚沉在侯府里遛弯呢,闻声凑了过来,便见得陆璟和王妈抢搓板的画面。暮天阔不知这搓板的用处,楚沉确实一眼就识破了,开口道:“你不会是打算去跪搓板吧?”
“不要乱说,我只是拿来看看。”陆瓃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小侯爷如今倒真是舍得下脸。”楚沉一脸笑意的调侃道。
陆璟见他说破,索性也不装了,坦然的道:“这有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陆某岂是在意这些小节之人。再说了,他为了陆某被人又捆又绑还出言不逊,这样的委屈他都受了,陆某不过是跪个木搓板,有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