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不是哈士奇(23)
敖镜心里好奇得不行,想问,却见敖梧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神。张了张嘴,没敢打扰。
隔壁,杭十七在水里扑腾一会儿,没人陪他玩,很快就倦了。洗干净,换了衣服离开。
他把敖镜的嘱咐抛在脑后,沿着后山的山路,一路沿着山谷溜达,突然听见淙淙流水声,转过弯来。景色骤然宽阔,波光粼粼的河道,沿着山谷穿过,河畔草木葱茏,河水晶莹澄澈,河里翻腾的银色游鱼隐约可见,不时腾跃出水面,拍打起朵朵浪花。
杭十七砸吧了下嘴,被美景感动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好像有些日子,没吃鱼了。
杭十七撸起袖子下河捞鱼,河水却比想象中更深,没几步脚底便离了地,身上的衣服也全湿了。
杭十七不在意,熟练地用狗刨式在河里游了一会,一口咬住一只从眼前溜过的小银鱼。
正得意间,杭十七隐约听见有人在岸上喊他的名字。
“啊?”杭十七叼着鱼回过头,就看见敖梧黑着脸站在岸上。他吓得一口吧鱼塞进嘴里,腮帮子撑得鼓鼓得,含糊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我没偷吃!”
敖梧:……
杭十七转身朝岸边游,变故徒生,一群半米长的大鱼朝杭十七围过来,它们没有尖牙,却又水草一样长而柔韧的鱼尾,朝着杭十七脚踝卷过来。
杭十七吓得咕噜一下把鱼吞进肚子里,扭头朝岸边游去,但他哪有鱼游得快,没一会脚上就被好几条鱼的尾鳍缠住,拖着他朝水底沉下去。
“唔噜噜噜。”杭十七猛呛了好几口水,手忙脚乱地巴拉着,却扯不开那些缠住他的鱼群。
“哗啦!”
是敖梧一头扎进水里的声音,他背上肌肉绷紧,灵活得像只游鱼,猛地蹿到杭十七身边。手握短刀穿过水流,将试图围过来的游鱼击退,又一把扯断杭十七脚上的长尾。拽着杭十七快速朝岸边划去。
“咳……咳咳。”杭十七吐掉嘴里的水,趴在岸上,用力地咳嗽。
敖梧抹了把头发上的水珠,黑着脸,表情从未有过的严厉:“你饿死鬼投胎吗?为了吃条鱼什么河都敢下?我平日里缺你吃食了?”
“没有,我就……抓着好玩嘛。”杭十七耳朵趴着,眼睛怯怯地抬起,看看敖梧的表情,又快速落下。眼尾因为咳嗽,带了些血色,银发湿透,贴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滴水,看起来格外柔弱可怜。
敖梧气得想打人,看着杭十七这副模样,又下不去手。只能自己生闷气,闷到胸口发疼。他是没见过这么不惜命的傻子:“好玩?杭十七,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条河里有水鬼鱼,我若是不来寻你,你就等着被它们拖进水底淹死吧。”
“水鬼鱼,就是刚刚缠着我的那种吗?”杭十七想起先前抓着自己脚的鱼,也有点后怕,伸手扯着敖梧衣角说:“谢谢你救我哈。我也不知道这里这么危险嘛,知道我肯定就不下去了!那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不我以身相许?”
“无聊。”敖梧拂开他的手,脸色却渐渐缓和下来。
没想到杭十七紧接舔舔嘴唇:“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反正那些水鬼鱼也打不过你,不如我们抓两条回去尝鲜。他那个尾巴那么粗,那么长,回去不管是烤着吃,还是红烧,应该都不错。”
他说着就又要下河,白生生的脚丫小心翼翼地往水边探去。
敖梧从没见过这么不长记性的人,自己刚说了不下水,转头就忘,怒气上涌:“喜欢吃鱼,你尽管去抓。”
说完就要扔下杭十七离开。
杭十七敢下水,自然是仗着敖梧做靠山。敖梧走了,他当然不敢继续下水。光速把脚缩回岸上,追着敖梧后面跑。他隐约意识到敖梧是生气他抓鱼,只好哄道:“不抓了不抓了。鱼有什么好吃的,哪有家里的鸡腿香。”
犯了错还想吃鸡腿?敖梧冷哼一声:“你还是去抓鱼吧,今天营地里没有你的晚饭。”
“啊?”杭十七尾巴耷拉下来,倒是比刚才显得惊慌多了:“别呀。那我的鸡腿呢?”
敖梧更气了。差点没命的事,不见他放在心里,一只鸡腿倒是看得比命还重:“鸡腿也没有了。你再多问一句,明天的也没有。”
嘤——不能这样啊,你答应了给我的。杭十七委屈,但杭十七不敢说。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知道敖梧刚刚救了自己,生气也是为自己好。但是……怎么能没收鸡腿呢,鸡腿是他命根子啊,就不能跟霜月学习一下,罚他去拉雪橇吗?
敖梧说到做到,说没有杭十七的晚饭,就真的半口都没给他吃,那两只卤得入味的鸡腿,和他的晚饭,全被敖梧当着杭十七的面,喂进了缪缪的嘴里。
杭十七被骂了不生气,但饿肚子会,晚上睡觉时,听着自己肚子咕噜噜的,趴在床上又生气又委屈的,就很想搞点破坏来平复一下内心的波动。
摸到枕头边翻折起来的兽皮。杭十七咽了咽口水,说起来,这个是不是也能吃?他悄咪咪变成兽形,用犬牙对兽皮连咬带啃,想弄下来一块尝尝。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嘴闲着。
敖梧已经睡下,听见动静,撩起眼皮回看他一眼,语气阴冷地鼓励道:“使劲咬,咬坏了就把你的皮扒下来,换上。”
这威胁太恐怖了,杭十七吓得立刻松了口,用手蹭了蹭上面的口水,假装无事发生。
饿着肚子,在床上团成一团委委屈屈地睡着了。
梦里,两只鸡腿手拉手从头的眼前扭过来,扭过去。
“嗷呜。”杭十七激动地变成兽形,一口咬住鸡腿,鸡腿还想跑,杭十七当然不肯松口,连咬带拽,经历一番激烈的厮斗,终于把鸡腿吞进嘴里。
“呸呸呸!”发现味道不对的杭十七从梦里醒过来,发现自己嘴里正叼着一大块兽皮。他顺着兽皮往下看,枕头边被他硬生生啃出一个窟窿。
杭十七傻眼了。
不慌不慌,杭十七左看看,敖梧仍在熟睡。右看看,缪缪又不知道溜去哪里玩耍了。还有时间掩盖罪证。
他试探地用爪子把石枕朝着窟窿的方向挪了挪,试图掩盖罪证。但是小小的石枕无法挡住窟窿的大小,不管怎么挪,都会露出咬坏的毛边来。杭十七气哼哼地用爪子拍了下兽皮:“质量好差!真不禁咬!”
熹微的天光顺着门帘透进来,预示着新的早晨即将来临。
杭十七瞥了眼角落正熟睡的敖梧,想起昨晚他的警告,摸摸自己油光水滑的银灰色毛皮,感觉自己遇到了狗生最大的危机。
第22章
敖梧一觉起来,就看见杭十七仍旧保持兽形,正用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蹲坐在床头,见到敖梧朝他看过来,瞬间毛毛炸开,整个狗绷得紧紧的,脑袋扭向一边。
这是生气了?敖梧不太能理解杭十七的脑回路,也没多管他,自顾自地起床洗漱。
但是直到敖梧吃饭,看见杭十七,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头时,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别的事情杭十七可能拿来赌气,但吃饭绝对不会,何况他昨天晚饭他也没吃,这会应该肚子里正饿的厉害。
“不饿?”敖梧明知故问。
“不饿。”杭十七话音刚落,肚子就抗议般咕咕噜噜叫起来。场面一时极度尴尬。
杭十七肚子的确饿得厉害,他也想去吃饭,但是又害怕被敖梧发现他咬坏了床上的兽皮,不敢乱跑,只能目光躲闪地问:“那个,你今天不用出去吗?”
“今天直到晚上庆典之前,我都休息。”敖梧朝杭十七这边走过来两步:“怎么?你很盼望我出去。”
“没,没有。”杭十七紧张得全身都绷紧了,讪笑着回答。
当然!你不出去我怎么吃早饭啊。嘤——好饿。
敖梧又说:“早饭你要不吃,我就让厨房端回去了。”
“哦。”杭十七恹恹地把头枕在胳膊上,感觉心在滴血。
“今晚有庆典,鸡腿也是跟着早饭一起送来的。你既然不吃,就给缪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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