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惑之王的妖精(7)
”大概十六,七岁吧。”夏木回答。
”什麽叫大概?狐狸修的人身至少五百年,就算你还没隐去耳朵尾巴,也至少有两百多年的修为,怎麽可能衹有十六,七岁。”
”那就算二百五十岁吧。”取五百的折中好了。
”好吧,连自己几岁都不知道的笨小狐。”风莫倾笑著继续道,“你看你什麽都不会,不如就跟在我身边,我亲自教教你怎麽做个小侍好了。”
哼!夏木在心里哼道,以为自己长得英俊,风流倜傥就了不起了吗?卖血卖笑卖苦力也绝不卖身!士可杀不可辱,绝不做什麽贴身小侍,况且那小侍的背後,一定是色情服务!
夏木拽了拽风莫倾的宽袖,眨眨黑眸,道,“大叔啊,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你轻薄了我,我都还没跟你计较,你现在倒要跟我计较一点柴米油盐?你不是妖王吗?不是该很有钱吗?就不能借我搭个夥吗?再说也不是我想来你这里的啊,是你带我来的啊。”夏木滔滔不绝的表达自己的【委屈】。
风莫倾的视线依然停留在夏木的脸上,不知怎麽的,夏木的脸颊微微发热,吞了吞口水,再接再厉道,“大叔,你看你长得这麽优,还这麽的仪表出众,又有权有势,还那麽的有钱,你不会吝啬那麽点粮食吧?”
风莫倾没答话,仍盯著他,视线落在他喋喋不休的小嘴上,不知怎麽的,夏木这回不禁脸颊发烫,还心跳加速了……
夏木困惑不解,他为什麽不说话,还一直盯著自己看呢?忍不住伸手摸摸了自己的脸,还是自己的脸上有什麽呢?开始紧张的夏木,有点语无伦次了,“大叔,你怎麽不说话啊?你不想同意哦?”
风莫倾听见他所唤的称呼,有点纳闷,大叔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并不让人讨厌,但风莫倾根本就没意向要成为某个人的大叔。
“大叔!大叔!你怎麽不说话呢?是不答应吗?”夏木拉著他的袖子轻晃,“喂,那麽小气啊?不肯就算了,大不了我露宿街头,去要饭!”
“小狐狸,你既然进了妖宫,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随便离开。至於是做小侍还是闲人,我要看心情。”风莫倾的眼中闪过笑意,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啄,“以後你就属於我,我要你做什麽你就得听话,知道吗?”
“包括为你暖床吗?”这杀千刀的家夥!
“没错。”风莫倾理所当然地说道。
呜呜……夏木在心底无声的啜泣,他的初吻,他的第一次,全部都这样的没有了,被风莫倾给夺去了。总有一天,他要【报仇雪恨】!一雪被死蜘蛛再三轻薄的耻辱!
☆、24、第一次吵架
作为一界之君,风莫倾应该每天忙於事物,无暇管其他的閒事才对。但像每天都必须完成的任务一样,风莫倾必定会往颉羽宫跑一趟。
颉羽宫位於风莫倾寝宫的旁边,每天都爱在颉羽宫晃悠的风莫倾就差没把御书房搬到颉羽宫了。
谁让风莫倾是妖王呢,怎麽赶都赶不走。夏木也试过一天都不理风莫倾,可风莫倾好像只要待在颉羽宫,就算不跟他说话,只要能看到他很就高兴的样子?莫非他脑子有病吗?!
而被风莫倾纠缠的後果,自然就是被缠到床上,折腾的骨头快散架了。
夏木想想就吃亏,白白被风莫倾‘吃’了那麽多次!
天天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他又不是天生被人压的!死蜘蛛就不能节制一点吗?一天不做会死不成?
苦思冥想後,夏木决定装病避开风莫倾每天的纠缠,不料风莫倾一听他卧病在床,更像个粘皮糖,每天围在他身边,不但嘘寒问暖,弄了一堆苦兮兮的药,逼他喝。里面搞不好还参了春葯,惹得夏木觉得自己好像真病了,又被风莫倾压在床塌上照顾了一晚上。真可耻!连病人也不放过!
第二天,夏木活蹦乱跳的下床,证明他的病已经痊愈,不敢再装病了。
哎!他到底该怎麽办呦……
某天,有宫女看夏木心情不错,比较平易近人,壮著胆子问他,“夏主子,妖王陛下最喜欢去什麽地方?您平时穿什麽颜色的衣服比较能引起妖王陛下的注意?这个……是其他娘娘身边的宫女托我来打听的…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夏木睨向宫女的眼神想杀人,这都问的什麽呀?打探情报打探到他这里来了,脾气刚想发作,外头的月影高喝一声:陛下驾到。
风莫倾踏进寝宫,见他脸色不开心,似乎又生气了,目光柔软了几分,真是个爱生气的小东西,不知道又在生什麽气呢。
“过来。”风莫倾朝他勾勾手指,像在召唤小狗一样叫他,“小木木,快来,有东西给你哦。”
“不看。”夏木身形没动,语气不耐烦。
夏木不尊敬的态度,让宫女汗颜。跟在风莫倾後头进来的宫人将一匹匹漂亮的绫罗绸缎放到寝宫的桌子上。
”你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啊。来,告诉我,怎麽了?”风莫倾有心哄他。
”哼。还不是你!”花花肠子,沾花惹。
”我怎麽了?”风莫倾不解自己做了什麽。
”你……”夏木转念一想,告诉他实情,说不定他又要臭美了,便道,”你欺负我!惹我不开心!”
”我怎麽欺负你了?”风莫倾顺势摸上他的手,安抚他。
”你还好意思说,你总欺负我。”夏木撅嘴,倒是风莫倾悠然的浅笑。
”有总是吗?”风莫倾这副口气似乎还嫌欺负他不够多似的。
“你难道想赖?”夏木不高兴的抽回手,竟然敢装糊涂,太让人生气了!“看!你现在就在欺负我了。”
“其实摸一下又没什麽,你都还被我看过,亲过呢。”风莫倾说话时故意凑上他的耳朵。
“你……你……”夏木不知该拿这个色无赖怎麽办了。
”来。”风莫倾带他来到精美的布匹前,”漂亮吗?每一匹布料都是最有名的布坊精心织成,再由最好的!娘耗时三个月!成面上的花纹。你看喜不喜欢?这些布料全部随你选。”
“我不要。”夏木盯著花色种类繁多的布匹,挑眉扫了风莫倾一眼。如果风莫倾以为这些就能收买他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那我帮你选。”风莫倾随手指向一匹墨绿色的布料,“这匹喜欢吗?”
“不喜欢!”夏木不冷不热地回答。
风莫倾见他不喜欢,又指向另外一匹黄色的布料,“这个颜色很也不错,加上料子又软又轻盈。正好过段时间妖界有个赏花宴,可以做件新的衣裳。”
夏木撇撇嘴,提高嗓音,故意挑刺说,“难看。”
“不然这匹吧。”指向一匹巧夺天工的布料。白色的绸缎上面!有著栩栩如生的银鹤。
夏木别开眼,再次拒绝道,“你喜欢那就留著给你穿好了。”
“如果你不用我为你所选择的颜色做宫衣服,那你就别想做新衣服穿了。反正到时候摆宴,你还是得出席。”风莫倾也不是省油的灯。
“哼!不做新衣服就不做新衣服,老子自己做!”夏木气的俏脸通红。
风莫倾见他生气,又有些心软了,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大恶人一般,欺负了最宠爱的人儿,“木木,你到底喜欢什麽颜色?”
可是夏木不理他,不高兴的直囔囔著自己会做衣服,不要他管,拿了一堆布料後,把风莫倾关在了门外。
☆、25、他很‘痴情’?
月光倾照著宁静的颉羽宫。
月影忍著脚酸,心里极为不满的跟著风莫倾站在寝宫门外,这只小骚狐狸也太得寸进尺了,臭拽什麽。就是可怜了陛下,在外面等了那麽久的哄他,这真不像陛下一贯的作风。
风莫倾优雅地站在外头,眉一挑,饶有兴趣地冲寝宫内叫道,“木木,你想把自己关到什麽时候。”他倒要看看这只小狐能玩出什麽花样。
“滚!”里面的人显然还没消气,吐出的字眼仍是火冒三丈。
“陛下,夏主子正在气头上,您要不要先回寝宫休息,夜已经深了,等夏主子消气了再说吧。”月影提议,这样一直守在门外也不是办法啊,这只狐狸性子古怪,从不对陛下百依百顺,陛下指不准要被关在门外一宿也说不定,真是遭罪呢。
房里,夏木正拿著一把大剪刀,专心致致的对桌上的布料进行剪裁。他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文武全才,读了那麽多年的书,家政课没有一百分,五十分总有的,做一件衣服而已,小意思。无数块上好的丝绸被夏木剪成了碎布,他决心做一件与众不同,令人大开眼见的七彩衣。
可是,想法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一桌凌乱的衣料,一地的布料碎屑,红、绿、紫、黑、白、黄、蓝这七种颜色的布都被他拼在一起了。
夏木看著刚画好的衣服样图,依样画葫芦的穿针引线後,辛辛苦苦的进行缝制,足足忙了一晚上……
晨光初透,夏木睡眠不足的脸上带著两个黑眼圈,困乏地伸伸懒腰,把忙碌一晚上的杰作展开。颜色上的确达到了夏木想要的效果,但式样上,这件衣服未免太奇怪了!只见整件衣服被多种颜色的布块拼接而成,以夏木那半瓶水晃荡的手艺,每块布料的接缝处都被缝的歪七扭八,但他自认为这种不规则也是一种美。
美滋滋地把衣服套到身上後,夏木泄气了……五颜六色的上身效果……相当滑稽……根本就是与他想像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嘛!
镜子里映照出的人影,如果拿一个破碗,再撑一根打狗棒,走出门去绝对会被人当成叫花子的!
不行!不行!夏木忙摇摇头,马上褪下衣服,往桌上随便一扔。呜呜……做不出漂亮适合的衣服,就要穿风莫倾命令人帮他制定的衣服了,讨厌!一口气憋在心口,阳光从窗外射入,倾洒在房内,纍了一晚上,他得吃饱了再研究做衣服的事情。
夏木打开门,准备让人传膳,岂料看到门口站著两个跟他一样顶著熊猫眼的人,吓得後退一步,这两个家夥怎麽一大清早就出现在他的门外。
“木木,你终於肯开门了吗?”风莫倾的脸上难掩憔悴,从昨晚等到现在都没合过眼,一直站到现在,该死的小狐狸。
“你真站了一夜?”夏木以为昨天叫他滚之後,他就应该滚回寝宫睡觉了,吃惊道,“你干吗不回去睡觉啊,难道你都不用处理政务了吗?”
“夏主子,陛下的确是为了你而等了一夜。不但如此,今天的早朝,陛下也没有去。”月影忍不住替自己心爱的主子抱不平,陛下如此喜爱夏主子,夏主子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一点都不关心陛下,还给陛下脸色看,实在过分!
“你为什麽要站一夜?”夏木不明白,作为妖王要什麽有什麽,为什麽还要受这种气和累,站了整整一夜。也因为这件事,夏木对风莫倾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26、有那麽一点点动心
“当然是怕你万一什麽时候消气了,想见我了,打开门後却看不到我。”风莫倾说的似真似假。
夏木忽然有点心慌,却舍不得离开他的目光,觉得他的眼睛真好看,幽深如海。夏木的心剧烈的跳动著,似乎有点动心了?
“大叔,难道你真的很怕我生气,不理你吗?”
被这样一双载满柔情的黑眸注视著,心里仿佛有什麽东西正在慢慢融化,夏木难得大发善心,关心的问,“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下,在外面站了一夜应该很累。”
”好啊。”风莫倾开心的大摇大摆地走近寝宫。可一进门,就瞧见满地的狼藉,全部是破碎的布条,惊讶道,“这些都是?”
“都是我昨夜剪裁的,我做了一件衣服,它叫七彩祥云。”夏木得意地说著,拿起桌上的衣服,心想,自己穿著不好看,可以送给风莫倾穿啊,风莫倾长得这麽帅,应该穿什麽都好看的。於是,假惺惺地说,“这是我帮你做的,不许你不要哦。”
“七彩祥云?”风莫倾好奇地看向那件古怪的衣服,颜色杂乱无章,上面的线头也还没剪干净,好奇怪的衣服。
“是啊,七彩祥云穿到身上也会带来好运。你是妖王嘛,你穿是最适合不过的啦。”夏木没告诉他,这件失败的作品本来是要给自己穿的。“来,我帮你换上,你试试看,好不好看。”
风莫倾见夏木态度认真,心里一暖,所以即便知道夏木在耍小心思,也就由著他去了。
没伺候过人的夏木,手忙脚乱地脱掉风莫倾的外衣服,换上这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七彩祥云。月影在旁边看得都快憋出内伤了,这想笑又不能笑真是痛苦啊。
俊美的风莫倾果然不负夏木所望,将这件衣服衬托的更加与众不同。当然了,皇帝身上的衣服能大众化嘛?
风莫倾皱起眉,对著镜子里的模样,觉得甚是古怪,就像一只落魄的花孔雀。“布布,这件衣服穿在我的身上是不是有点奇怪?”
“怎麽会?这叫品味非凡。你看你平时不是黑的就是红黑的,多死气沈沈啊。穿上这件衣服是不是更精神了?”夏木一个劲地说好看,“况且这件衣服我帮你做的,你不会这个面子都不给吧?害我白辛苦了一晚上,这是我想给你做道歉礼物。”
在夏木的讪媚下,风莫倾笑的那个叫得意忘形啊。
”对了,有一句话,我差点忘了跟你说。”夏木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脸正经地说。
”什麽话?”风莫倾洗耳恭听。
”你现在的样子比花孔雀还美呢。”夏木的脸上笑开了花,露出比阳光还灿烂的笑靥。
风莫倾被他的笑容迷得晕乎乎的。
夏木很确定地下了一个定论,这是东方版的皇帝的新衣。明明那麽丑,却穿的兴高彩烈的。
风莫倾挑眉道,“木木,你忽然间对我这麽好。我真有点不敢相信。”
☆、27、胆敢质疑本王的魅力
“你觉得我对你很好吗?”夏木一脸困惑,不觉得自己对他好啊,不知道他怎麽会有这种错觉的呢?
“当然了,你不是帮我做了一件衣服吗?看到我在外面站了一夜,还会关心我。难道不是对我好吗?”风莫倾立刻反问道。
“哦?”风莫倾不说,夏木还没觉得,这麽一听,的确是有点对他好呢,於是道,“其实……你对我也不错啦……所以我对你好点也是应该的。”
“终於知道我对你好了?”风莫倾欣喜,看来自己对他好,他还是有感觉的。这样看来他也并不是什麽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嘛,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够两情相悦喽。
正当风莫倾想入非非时,夏木忽然道,“就好像我以前每天路过小巷子,回家的时候,路上总有一只小野猫跟著我。我总对它爱理不理的,直到某天下雨,我看到它像个落汤鸡一样,可怜兮兮的躲在一个屋檐下,忽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给它在外面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小窝。现在想起来,我对它其实也不错的哦?是不是跟我对你一样,有点後知後觉?”
风莫倾一听,一张脸都黑了,“你拿我跟小野猫那种孽畜比?”
夏木撇撇嘴,“它现在可不是小野猫了,早有人把它抱回家领养了呢。”
风莫倾听得几乎快七窍生烟,“在你眼里我连一只野猫都不如吗?”
“你是妖王,当然比小野猫金贵啦。”这还用说吗?
夏木明知故问,“我说你到底想问什麽呀?”
风莫倾轻咳一声道,“有些事情,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夏木装傻道,“你前面说我对你好,不会是想指望我服侍你吧?你想的美!”
“这有什麽?古人云:饱思淫欲。木木啊,你跟著我有吃有穿有住,难道你不会有什麽想法吗?”
“没有啊!”夏木的眼珠子骨碌一转,就是不称他的心,如他的意,奸猾道,“对著你人,我饱思淫欲不起来。”
夏木乖顺地点了点头。
这真是太打击人了!不难想象,风莫倾很受打击,於是这个话题也到此不了了之了。
风莫倾与夏木用完早膳,穿著七彩祥云去御书房批阅奏章。只可怜了月影要陪著笑脸,口是心非地说著违心地话,“陛下,您这样穿,真是与众不同,百里挑一啊,简直比孔雀还美。”
“是吗?”这个马屁拍的风莫倾一脸黑线,要不是为了能逗那只小狐狸开心,他会穿这个?
“陛下穿什麽都好看。”月影目光迷恋地看著五官深邃的他,从侍奉在他身边的第一天起,这份暗恋就已经开始了。
“可惜,并不是人人都那麽以为的啊。”该死的夏木,风莫倾眉不悦的皱起,竟然敢说他没吸引力!今晚上,他一定好好的展现展现自己的魅力才行。
☆、28、疼爱你,是我的义务
“夏公子,今晚,妖王陛下要来颉羽宫就寝。”
月影一进寝宫,就开始传达风莫倾的旨意。
尼玛,都不知道节制,今天晚上又要来啊……
身为王,都该很忙才对啊,为什麽风莫倾就有那麽多空闲来跟他过不去呢?
月影离去之前,拿了本小册子交予夏木研究。那是本精致的春宫图,该有的、不该有的姿势里面画的一清二楚。夏木趴在床上,无聊地看了好一会,被外头忽然的一声,“陛下驾到”,吓得立刻把它塞进枕头下,重新钻进被窝里头假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