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92)
严培摸了摸下巴:“那么,组织一次绘画比赛吧。”
这次连沈啸也没有理解严培的意思:“什么?”
“最近地下城的电脑系统出了不少毛病,政府免不了要受到一些指责吧。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想点别的办法分散民众对此的注意力。”严培嘿嘿一笑,“说起来,其实我画画也不错呢。”
沈啸眼睛微微一眯,看着严培。他已经明白了严培的意思,但是会把政治上的手腕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还真是……
“如果你从政,推卸责任一定是一流的。”
严培愣了一下,随即弯起了眼睛——沈啸很少会跟他开玩笑的。
“我还没说完呢。”他冲沈啸挤挤眼睛,说不出的惫懒泼皮相,“政府可以搞一个网上投票,选出最好的那一幅,然后发奖。因为投票是不计名的,所以我想一定会有人搞拉票之类的。为了防止拉票,可以设计一个筛选程序——”他转头看看艾伦,“至于这个程序还有什么别的副作用没有……”
下面的话不必多说了,艾伦已经明白。如果迈克尔真的已经控制了波塞冬的电脑系统,那么突然塞一个病毒程序进去,不可能不引起他的注意。虽然艾伦到现在还想不通,迈克尔是用什么方法控制了海底城的电脑,但是他绝对不敢掉以轻心。严培提出的这个办法给了他浑水摸鱼的机会,在插入防刷票系统的时候,送一个病毒进去。
“能不能借着机会,把小彼得和杜会长的病房单独控制?”严培没忘记这件事,他真是很害怕迈克尔知道小彼得是免疫者的话,会做出点什么事来。小彼得还是个一岁大点的孩子,要他死真是太容易了。
“我试试。”
绘画比赛按照严培的计划有条不紊地举行了。这些天,冯特忙得团团转。现在通讯器、电子邮件之类的方式全部被严培抛弃了,他跟沈啸24小时呆在一起,如果有什么事跟别人联系,对不起,冯特就是那跑腿传话的。
“通讯基本靠吼啊……”严培盘腿坐在床上,对着画板摇头叹息,“关键是,连吼都不敢吼呢。”
沈啸刚刚洗澡出来。波塞冬洗澡用的是经过淡化的海水,应有尽有,比从前在地下城用个水都有限制,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严培是特别爱洗澡的,只遗憾波塞冬的房间浴室里没有浴缸好让他泡泡,但是每天也都要洗很久才出来。沈啸却一向是洗战斗澡,顶多十分钟就出来了。所以他出来的时候,严培脸上因为热水冲刷而起的粉红色,还没全褪呢。
沈啸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跨出浴室,抬头就稍稍愣了一下。
来到波塞冬没几天,沈啸就重新由上尉升回了少校。按照军衔,他住的是小单间。虽说是小单间,其实地方还是宽敞的,至少摆一个画板丝毫也不觉拥挤。当然,再挤进一个人来的话,那就两说了。
严培此人,毛病十分十分的多,比如说,他乱扔东西,跟一向习惯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的沈啸简直是格格不入。所以如果一个单间里住两个沈啸,那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假如住上两个严培,那简直就是灾难了。
比如说现在。严培穿着件浴衣,可是衣带松松垮垮,襟口敞开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皮肤白,但是肌肉紧绷。从衣襟里看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劲瘦的腰,没有一丝赘肉。下面是黑色的三角小内裤。沈啸眼力太好,一瞥之下,甚至可以看见内裤边缘露出来的毛发。因为盘腿坐的姿势,也算得上一览无余了。
严培自己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这姿势的尴尬之处,手里的画刀柄轻轻顶着自己下颌,嘴里还嘟嘟囔囔,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他面前摆着画架,旁边的椅子上放着油壶、颜料、调色盘和一大把画笔,搞得那椅子上斑斑点点的全是颜料。看着倒是很有画家派头,当然,前提是如果他不是以那种姿势坐在床上的话……
“怎么不在窗边上画?”沈啸实在忍不住了。严培硬挤到他房间里来的时候,他是把画板给严培竖在窗户边上的。虽然身处海底城,不可能从窗户里看见蓝天白云或者溪流草地之类,但总归像个画画的地方不是?谁家的画家是坐在床上画的?又不是残废了……
严培从画板上把目光收回来,滴溜溜在沈啸浴衣领子处打了个转,又溜下来看他衣摆下面露出的修长的小腿,懒洋洋地伸伸手臂:“累了嘛——”最后一个音,一波三折。
沈啸无端地打了个冷战。以前他真没觉得露出腿来有什么了不起的,洗完澡光溜溜只裹块浴巾出来也是经常的事。事实上今天严严实实包上了浴衣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是被严培这么一看,他忽然觉得以后洗完澡也许还是应该把裤子穿好再出来。
不过这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了。严培一手托住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我说沈啸,给我当个模特吧?”
“什么……模特……”沈啸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发干。
“哎,我想画基督凌波图。”严培目光狡猾,“可是一千多年没拿过笔了,对于人体结构似乎有那么点把握不住了。我觉得,我很需要一个模特。嘿,你把浴衣脱了行不?”
沈啸脸上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水蒸的,一片通红:“基督凌波图——也不是不穿衣服的。”
严培把画刀一扔,哈哈大笑:“其实我应该画十字架上的基督才对!”
沈啸面红过耳。十字架上的基督,全身上下只有一块布而已……
“哎,别关灯啊!”严培赶紧阻止沈啸的动作,“我还没画完哪!”
“明天再画!”沈啸真觉得自己受不了严培火辣辣的眼神了。
“那你不看看我画成啥样了啊?”严培放赖了,“我画了好几天啊……”看那样子,沈啸如果说不看,他可能要就地打滚了。
沈啸无奈地走到床边,立刻就被严培一把拉得坐到了床沿上:“看看,怎么样?”
“你——真的会画画……”
说老实话,因为严培一向是满嘴里跑火车惯了,所以沈啸虽然想到他一定会画一幅宗教内容的画,但从来没想到严培的画技竟然如此高超。
画面是阴暗的色调,背景是一片在月光下微泛银色的海,左右两边是浓密的树木,浓到阴影几乎都化不开来。一身白衣的基督占据了大半画面,几乎与真人一样大小。月光从后面照在他的头上,把他的头部镶上了一圈圣光。相比之下,基督的五官画得模糊,好像隐没在暗影里一般,只有眼睛明亮,与头部的圣光呼应,似乎在仁慈地注视着世间众生。
严培把下巴搁在沈啸肩膀上,无辜地说:“这么不相信我啊……”
沈啸试图稍微离严培远一点:“并不是……”只是你说的谎话也太多了。
严培索性伸开双臂搂住沈啸肩膀:“我很伤心啊……”
沈啸面红耳赤。严培的呼吸吹在他耳朵上,可能是人刚刚沐浴会皮肤会特别敏感?他觉得他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严培的体温,不由得很不自然地侧了侧头,尽量把耳朵离严培的嘴唇远一点:“你别……”
严培也没有立刻再跟上去,只是把头枕在沈啸肩膀上,轻声说:“喂,沈啸,你有没有想过,迈克尔大概已经知道咱们在查他了?”
沈啸微微一凛:“我们一直在那个长廊拐角说话,应该不会……”冯特信誓旦旦地保证过,那里是监控系统的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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