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星际](30)
——虫兽不仅是背上长出了白水晶,它们身体里竟然也是白色的结晶。
娄清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陛下,那虫兽身体里好像也有白水晶?”
闫禹早已看惯了这些,闻言给娄清科普道:“那不是白水晶,而是一种次等结晶。”
娄清抬头看过来,满眼好奇。
闫禹也低头看他,声音温和。
“动物从被寄生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虫兽,它的身体构造也会逐渐被转化。先是骨骼结晶,然后是内脏,最后是血肉。当全身完成结晶的瞬间,它就完成了虫兽的繁衍使命,然后会碎裂消失。”
娄清不明白:“可内脏都结晶了的话,被寄生的动物也就死了吧?”
闫禹摇头:“它不会死,只是被转化了。那些次等结晶可以代替脏器,以棘虫特有的转化能量的模式维持生命。
这种转化过程和意识强弱有关,自我意识越强,转化速度越慢。所以动物一旦被寄生的那一刻起,它就变成了虫兽。但是人类还可以有治疗的机会。”
娄清越发好奇:“这个还跟意识有关啊?”
闫禹点头:“对,棘虫的生存模式是能量转化,意识对它们的转化过程会产生影响。”
娄清想了想:“所以虫兽的白水晶才能用来当新能源。——那白水晶是不是它们的胃啊?”
闫禹:“…………”
他还真没想过。
娄清也没等答案,嘀咕完又兴致勃勃地看向了火场里。
猎队的收割速度不慢,收割完的虫兽尸体会被放入火场中间的那个大坑里——之前闫禹他们在看的那只“蝙蝠虫兽”也被一起放了进去。
娄清看着被放进大坑里的“蝙蝠虫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陛下,那个人也长出了白水晶吗?”
闫禹看了娄清一眼,像是洞悉了娄清的真实想法。
“每只虫兽都会长出白水晶。但人类的白水晶,我们不会采集,也不允许采集。”
娄清被闫禹一语道破心思,不由赧然。
但接着闫禹的下一句话又定住了娄清:“但它身上的确有切割的痕迹。”
娄清抬头看着闫禹。
闫禹:“它是猎队在森林的山谷里找到的,猎队发现它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它不仅背上的白水晶被收割,沿着脊柱还有多次切割又愈合的旧伤。
而且它的四肢肌肉有萎缩迹象,双翅也有骨折,初步判定它是一直被禁锢或者圈养在一个地方的。”
娄清顿时锁紧了眉,感到一阵恶寒——困熊取胆的事他也听过,却没想到还有人会对自己的同类下手。
闫禹继续说道:“但要困住人类异化的虫兽,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办到的,还需要很大的场地,以及供给虫兽转化出白水晶的能量。”
娄清明白过来:“这是团伙作案。”
“嗯。”闫禹点头,“有组织,很熟练的团伙。这也一定不是他们第一次作案。
这件事我会让人追查下去的。——把净化器打开,要点火了。”
闫禹抬手指了指耳朵,示意娄清打开耳朵上挂着的净化器。
娄清应了一声,连忙打开。
透明的隔离净化层在面前形成,同时,远处的大坑里“轰”得腾起了数十米高的火焰。
那火焰不是红色,而是金色的。
“哇……”
娄清小声惊呼出声。
金色的火焰安静地灼烧着,没有蛋白质烧焦的糊味,也没有皮毛焚烧的黑烟。
相反的,从金色的火焰里飘扬而上的,是如纱的白色齑粉。
宛如一场从地上飘向天空的白色沙雪。
虽然很残酷,但这个画面真的非常美。
娄清看呆了,视线随着一些被风吹来的齑粉收拢,然后停在他跟前的净化罩上——扑过来的齑粉被净化罩挡住,瞬间亮起一点微光,然后消失。
就像陨落在海里的星尘。
娄清没忍住,伸手接住了一些飞过来的齑粉。
粉末落在他的指尖上,亮起一道微光,那光亮不是消失,却是没入了他的皮肤。
接着变故就发生了。
那是一瞬间的事,当那光亮没入娄清的皮肤,远处忽然刮来一阵诡异的风,卷着金色火焰上飘动的齑粉,铺天盖地朝着娄清涌来。
娄清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的闫禹已经飞快转身,长臂一伸把他捞入怀里,用宽阔的背作娄清的盾牌。
但扑过来的齑粉太多了,转瞬就淹没了他们。
娄清本能地闭了下眼,然后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无垠宇宙之中,而他跟前,赫然是他之前梦见过的那只金色眼睛。
娄清:“…………”
娄清:“???”
莫不是,他又秒睡了?
娄清觉得醒来后,他得去做个脑部CT。
但现在,娄清还是顺从本能地看向了那只金色的眼睛,那里面依旧倒映着整个宇宙。
只是这一次,没有波澜壮阔的百年历史,而是细碎的各种画面。
娄清看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这是第一视角的森林潜行。
但“自己”又是什么呢?
娄清在“自己”到溪边喝水的时候看见了水里的倒影——一头黝黑发亮的熊。
娄清:“…………”
他为什么会梦到这个?
娄清不明白,很快视野里就出现了猎队的人,然后“自己”就被击倒、闭上了眼睛。
眼前一黑,又很快亮起,是另一段潜行的画面。
然后娄清就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梦见的是动物被异化成虫兽后看到的画面。
但他为什么会梦到这个?
是因为刚才在火场的所见所闻吗?
娄清正想着,第二段画面结束,第三段画面亮起——入目的就是粗铁的牢笼,以及几双黑色的皮靴,还有湿漉漉的腥臭味。
腥臭?
娄清一愣,接着他就发现他不是在“看”,他自己已经匍匐在了那铁笼里。
娄清懵了。
他挣扎了一下,但身体却分毫都无法挪动,甚至连头都无法抬起一点。
他感觉到了疼,手上、腿上、背上、腹部……还有翅膀。
对,翅膀,骨头应该断了,好疼,为什么不给我的翅膀上药?
一双皮靴又从娄清面前路过,娄清忍不住叫住他,“啊——”
给我止疼药,好疼啊。
那双皮靴上占满了泥土和鲜血,走动间都会甩出血点子。
他听见了娄清的声音,停了下来,然后他抬起脚,狠狠踢在了娄清的脸上。
“还跟老子叫,有本事你起来咬我一口啊!”
娄清听到那双皮靴在骂,“恶心玩意儿,这个月才结了这么两块,东西都白给你喂了。还叫。”
皮靴又抬脚踹了娄清几下。
娄清感觉不到疼了,他仿佛在从那个“自己”身上抽离,视野开始模糊。
最后他看到那双皮靴开了一扇门,门外的房间明亮了一些,看得到一排铁笼的栏杆。
然后娄清醒了。
醒来的娄清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闫禹还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而他们的周围还有无数的珠光齑粉在风中盘旋、然后化作微光消失不见。
在梦里度过的不过是现实一瞬的时间。
娄清轻轻喘了口气,梦中的情绪反扑过来,他的双腿一阵发软。
闫禹感觉到娄清的滑落,连忙伸手一捞,同时顺手把娄清怀里的弟弟拎了出去,放在后边的台阶上。
弟弟被拎住连体服的后颈,活像只大兔子挣扎不能,又舍不得穿透娄清给他穿的衣服,只能乖乖被安置,最后狠狠瞪了闫禹。
闫禹没管他,扶着娄清坐下后,问道:“刚才吓到了吗?”
娄清抬头,眼神空洞地看着闫禹:“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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