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洗完脸出来，看见秦宴这条微信，心里温暖，本来想回一句谢谢，又觉得过于生疏，就回了一句：
　　[我会的，你也是，等你回来，再出来玩。]
　　—
　　晚上九点，顾林晗又给凌安报喜。
　　“销量破700万，你的微博粉丝数，也破了300万。”他兴奋到声线都有抖，“这才几个小时！！！”
　　凌安盘腿坐在沙发，电视开着，他认真在看马上要配音的那部动画电影，琢磨人物的情绪和语气，听到顾林晗的话，点头应一声，提醒，“你冷静一点，小心睡不着。”
　　“已经睡不着了！”
　　“……”凌安把加了冰块的水往他手里一放，“来，贴着脸。”
　　顾林晗想了想，真把杯子贴在脸上，看一眼认真的凌安，终于把情绪忍下来，重新抱起电脑继续刷数据。
　　捏着拳头，暗暗亢奋。
　　晚上十点，顾林晗刷到最新一则头条娱乐，脸上的笑渐渐敛起。
　　凌安洗完水果回来，注意到他的神色，问：“怎么了？”
　　“林程喻发微博了。”
　　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他本来以为，至少要到明天。
　　凌安放下果盘，擦干手上水渍，“我看看。”
　　他拿过电脑，就见网页上，是头条娱乐刚刚发布了一条微博：
　　【#林程喻发文祝贺凌安新单曲销售量破700万#，中午12时，@凌安最新单曲上线Q/Q、咪咕音乐，引起网友热烈反响，短短九小时，数字单曲销售量就突破700万张，凌安好友@林程瑜不久前发博，表示对凌安的祝贺，戏称凌安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他都不知情，如果知情，一定不会选择跟他同天上线新单曲，下次见面一定要他请客。我们可以看见，两人友情……】
　　凌安顺着链接，点进林程喻发的博文，看完以后，摇摇头，只觉得好笑。
　　全文看起来，确实就是单纯的祝贺他，顺便炒一下他们的友情，可事情哪里这么简单？几分前刚发完，就立刻被媒体营销号转的全网都是，还隐晦指出，他没告诉过林程喻要发歌。
　　摆明了想告诉粉丝，自己被坑了，准备虐一波粉，再借他的热度，炒新歌。
　　就很卑劣，很烦。
　　“你要回复吗？”顾林晗问。
　　“不回。”
　　“但不回，媒体营销号会大作文章吧？”顾林晗忿忿说，“太卑鄙了，这就是逼你帮他宣传。”
　　“不给眼神就好，别管媒体发酵，我有办法。”凌安把电脑还给顾林晗，拿起遥控器，按下开始，继续看电影。
　　“你有什么办法？”顾林晗又好奇，又担心。
　　到了现在，凌安没再继续瞒着，简单说：“林程喻出道时的几首歌，还有现在这首，都是我写的。”
　　顾林晗震惊的张大嘴巴，“卧槽！”
　　凌安笑意没到达眼底，“爬得越高，越觉得自己要成功了，再摔下来，就摔得越惨。”


第15章 chapter15
　　最初震惊过后，顾林晗思绪慢慢回笼，犹豫几秒，问道：“林程喻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否则，之前凌安跟林程喻的关系还是好的。
　　凌安抛了下苹果，平静说：“不过看清他们真面目罢了。”
　　“嗯。”凌安不说，他就不问。
　　他换个问题，“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凌安往后靠在沙发背，咬一大口苹果，腮帮子鼓鼓的，“等他再出后招，都出完了，我们再出手。
　　不过，明天你得累了，得控个场。”
　　“我倒没什么，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我是担心，我们什么都不做，会影响到你，单曲销量也肯定会被影响到。”顾林晗忧虑说。
　　凌安把苹果啃了一圈，丢掉果核，“见过弹簧吧？”
　　说着，食指和拇指合拢又打开，缝隙从小到大，模拟弹簧的弹力，“像这样，压缩到极致以后，再爆发，速度快，力也最大。”
　　顾林晗思考了会，大致明白了，“我懂你的意思，触底反弹吗？但你有把握吗？如果你做不到一口气洗白，后续的影响绝对不小。”
　　顿了下，“如果你没百分百的把握，我并不赞同。”
　　凌安抬抬下巴，笑着说：“当然有把握，我说单曲要卖到销量第一，不是说说而已。”
　　顾林晗点头，“那我信你。”
　　被人信任是一件开心的事，凌安给顾林晗塞了个火龙果。
　　—
　　事情的发展，没有出乎凌安的预料。
　　林程喻微博发出没多久，舆论风向就又变了，他的粉丝开始质疑。
　　【抱抱哥哥，哥哥这边发博祝贺，某人占了便宜，还不懂感恩，两小时了，礼貌回个谢谢不行吗！】
　　【看不得哥哥受委屈，心疼。】
　　【呵，哥哥把凌安当朋友，人家可不把哥哥当朋友。】
　　【哥哥就是被凌安坑了吧？是朋友不告诉哥哥要发歌？还故意选跟哥哥同天？要打擂台吗？而且歌曲风格还那么像！这就是准备踩哥哥上位吧？】
　　【两首都是抒情风格，这类型比较像正常，姐妹们，揪这个不可。】
　　【小声哔哔几句，我觉得，前奏，两首歌挺像的，还有和声部分。】
　　【求个专业人士，抄了吗？】
　　……
　　最开始小范围的舆论，逐渐扩大，营销号开始造势的时候，已经零点了。
　　见有人指出两首歌有相似点，凌安不觉得意外。
　　他并不是故意写的跟林程喻那首歌相似的，只是他写歌很喜欢用几段旋律，自然就用上了，何况本来都是他的歌，没必要故意避开。
　　相似的，其实就那么一点点。
　　什么都算不上。
　　不过现在这个舆论发酵的方向……他抄袭林程喻？挺有意思，不是故意引导，他名字倒过来写。
　　凌安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他的重生，所以蝴蝶煽动翅膀，导致林程喻变蠢了？哪来的勇气和底气，说他抄？
　　凌安想七想八，不自觉神游了。
　　直到手机震了好几下，他才回过神来，拿起来点开微信页面。
　　孟青：[（截图）（截图），这些言论，要不要控制？]
　　截图是营销号带节奏，指责他抄袭的微博，评论区里，水军也下场了。
　　对于凌安而言，林程喻造的这波舆论，简直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主动给他送枪。
　　既然这样，那当然是选择成全他啊！
　　凌安：[不用。]
　　凌安：[我没抄袭。]
　　孟青：[我知道，不用你说，你的能力我清楚。]
　　凌安看完，笑起来，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手指在床上点了几下，他打字：
　　[这件事，我不会很快压下去，舆论会继续发酵，可能会波及到你，不过我可以肯定，最后会结束的干干净净。
　　你的损失，我用几首歌来偿还吧，之前那些歌都寄给你，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唯一的要求，词曲作者必须署我的名字。]
　　他并不准备走歌手的路线，他喜欢的，还是演戏，当演员。
　　因此下次再出新歌，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他这两个月写了不少歌，留起来用处不大，不如用来做人情。
　　消息发出后，没多久，电话就响起来。
　　凌安刚接通，孟青激动的声线已经传过来，“你说真的？”
　　他笑着说：“真的。”
　　孟青那边安静几秒，再开口冷静下来，“你坚持3号发歌，是不是就是因为林程喻？你想怎么做，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凌安望着窗外，夜已经深了，即便是B市这座不夜城，也安静下来，“不用了，谢谢。”
　　孟青也不勉强，“那行，有什么需要，就找我。”
　　结束跟孟青的通话，凌安没觉得困，还想做事，电脑都拿了出来，但看见微信列表里，秦宴的名字，想起不久前，秦宴发过来那张手写的生病需要注意事项的照片，迟疑一会，干脆收起电脑，手机定时，放到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