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学渣称兄道弟(29)
这样还不够,颜洲的手肘最后狠狠砸在他背上,砸得他蹲了下去。
谢遥:“多谢。”
见老大短短两分钟不到就要被凉,这面子不能不要。剩下几个小喽啰一齐提着棍子冲了上来,特别是郭江还特意虚张声势地大喊了一声。
谢遥朝他勾勾手指,“过来跟我玩玩?”
郭江被迫想起了之前被两个打架凶.器支配的恐惧,堪堪刹住了车,他的身子只是微微一滞的功夫,谢遥上前几步就是一个横踢。
看着一张俊脸儿瞬间拉近,郭江都要窒息了!
草??什么情况!!明明他们才是先挑衅的那一方!!
郭江手滑得跟抓不住棍子一样,招式花哨得像条鳅鱼,谢遥没费两下功夫就把他摁爬下了,手卡在他脖颈处,逼着郭江额头紧紧抵在粗糙的墙面上。
谢遥正默默给自己的功夫点赞时,倏然耳边窜过一阵风,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只听有什么东西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向明捂着右手“嘶”了一声。
“败类。”颜洲给了他一脚,把向明直接踹翻,“居然还带刀。”
东西落在地上,折射出有些刺眼的光线,谢遥看着忽然觉得心里空了一拍,有些后怕起来。
虽他是跆拳道黑带,又是很自信的人,但没遇上过真.刀真.枪的场面。平时踢踢打打都是戴着护具,顶多把人弄个狗吃屎倒在道馆的软垫上。
颜洲见谢遥微微发愣,嘴唇还不自觉地抿着,问道:“怕了?”
谢遥回过神儿,手往兜里一踹,悠悠道:“哪儿能啊,这不是还有你在么。”
他看了一眼东倒西歪在巷子里的几位哥们,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嗯……按照你的打架经验,我们用不用报警?”
颜洲垂眼,掸了下手臂上蹭上的灰,“本来江湖规矩,揍一顿就得了。”
谢遥“嗯”了一声,望向颜洲:“什么意思?”
“带刀坏了规矩。”颜洲目光落在向明的手上,声音骤冷,眉眼间带了些戾气,“报警吧。”
处理完事情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市的空气中浮动着一丝微热的风,轻轻卷过谢遥耳侧,好似什么毛绒绒的东西。
“喏。”谢遥凑到颜洲身边,拿着手里的冰水贴了一下颜洲的脸。
颜洲把水接了过去,拧开灌了一口,瓶壁上的水顺着留到了手背上。
他们坐在便利店里,隔着玻璃落地窗,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霓虹灯。冰凉的水从喉咙里淌下去,疲乏都消减了几分。
“手来。”谢遥扯开一张创可贴。
颜洲这才注意到腕骨不知什么时候被擦伤了,留下了一道泛红的印子,油皮已经破了。
谢遥低下头,把创可贴稳稳地贴了上去,然后又按着颜洲的手瞧了一会儿,满意道:“贴的不错。”
颜洲:“……”
许是刚刚一直抓着冰水的缘故,谢遥的手也有些冰。创可贴贴上了也没什么感觉,但冰凉的触感一直若有若无地留在颜洲手腕上。
谢遥有点好奇:“你打架挺厉害的,以前练过么?”
“没。”颜洲顿了顿,“不过看架势,你学过吧。”
谢遥指了指自己的腰,自信道:“我跆拳道黑带,从小到大唯一坚持的爱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练这个么?”
颜洲见谢遥这回儿表达欲很强,难得顺着他的话头问:“为什么?”
“我原来上小学的时候,我爸妈都没法送我,我就每天一个人上学。我们家到学校必过一条巷子,那巷子里有条恶犬。真的很凶,每次看到我都冲我嚷嚷,养狗的那家还经常不拴绳子。”
“有一次我也不知道哪儿惹到它了,它直接追着我跑,把我裤腿扯下来一块儿,那次直接给我吓出阴影来。后来我就决定去学身本事,以后去揍它。”
颜洲听他一本正经地讲着斗狗史,轻笑了声:“后来呢?打倒恶犬了?”
谢遥摇头:“那狗后来怀孕了,肚子特别大,看着挺辛苦的。本来想等它生了再揍,没生下来我就搬家了。”
他说完后有点累似的趴在便利店的桌子上,胳膊懒散地垂着。
“你胳膊肘。”颜洲示意谢遥。
谢遥把手臂拐过来看了一下,发现蹭破了一些,忍不住感慨道:“我居然挂彩了。”
便利店虽然不大,但应有尽有,颜洲直接起身去柜台边上拿了消毒酒精和一小包棉签。
谢遥看着颜洲坐下来拆棉签包装袋:“帮我?”
“袖子再往上卷点。”
两人凑得很近,谢遥目光落在颜洲的侧脸上,看清了他鼻梁上落着一颗小痣。
颜洲本来眉眼就很深,光从他头顶上落下来的时候,阴影里的眼眸显得更加漆黑而寂静。
“那个,八卦一下可以吗?”谢遥想起来刚刚那一茬事儿,随口问道:“你跟尤静怡什么关系啊?”
“不熟的关系。”
“别啊。”谢遥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觉得颜洲故作玄虚,“其实早恋也没什么的,我肯定不告状,真的真的。”
“你跟我讲讲呗。”谢遥清咳一声,严肃道:“我觉得早恋真的没什么,多正常的事儿啊对不对。”
颜洲手里棉签蘸了些酒精往谢遥手臂上擦去,“我成年了,有也不是早恋。”
谢遥微微一怔,算了算年纪,“我之前就想问来着,你怎么都成年了呢?这个年纪不对吧,你哪一年生的?”
颜洲随口报了个数。
谢遥其实在穿越过来之前就比同龄人晚一年上学,所以高三上学期满的十八岁,这样算起来,颜洲都快晚了两年。
“那你上学也太晚了吧。”
颜洲没有否认。
“欸那什么,你都成年了,恋爱总谈过一两个吧……”
他总得摸清楚颜洲的感情史,才好为他下一段恋情做一个发光发热的电灯泡。
颜洲似乎对他的八卦有些不满,手里的棉签往重了按下去,谢遥“嘶”了一声,“好好好,不想说就不说,别动手别动手!”
谢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眨眨眼笑了笑:“哥你不会没谈过吧……”
颜洲的背微微绷起来,动作明显僵硬了一下。
谢遥:“不是吧,真没谈过?”
颜洲:“你很无聊,闭嘴可以?”
谢遥难得看到这位大爷有点虚的样子,笑道:“哥,你可是个学渣,又不学习,怎么连恋爱都没时间谈?”
调侃之余顺便来了一波彩虹屁;“况且你长这么帅,要说没人追我不信,情书估计都收到手软吧。”
颜洲对于谢遥夸他还是有些诧异,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谢遥一眼,“我帅?”
“帅而不自知,帅的最高境界。”
彩虹屁只会迟到不会不到。
“不过吧。”谢遥斟酌着字眼,小心翼翼道:“你的面相……看起来有点薄情,挺劝退的。”
颜洲:“……”
谢遥继续发表危险言论:“像那种会玩弄别人感情的……”
颜洲幽幽看了他一眼:“你还是闭嘴吧。”
“就你这算命水平,别算出人命来。”
在便利店呆了会儿两人就分别了,谢遥上了公交坐在座位上感到有些疲倦了,加上公交一路颠颠摇摇,睡意涌了上来,他差点睡着坐过站。
谢遥醒的时候,刚好到站,车门正要合上,他只好喊司机师傅帮忙开门。回了家,谢遥发现裤腿上落了块水渍,应该是睡着的时候水瓶搁在腿上洇出来的。他去重新捡了条干爽的裤子换上,这才慢悠悠地卧在沙发上打开手机。
微信里有条颜洲的消息,这是他一次给谢遥主动发。
颜洲:你干的?
然后发了一张图,是颜洲的书包,里面揣着两三张明晃晃的白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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