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全家逼成世界最凶(100)
井绪峰:“歪脖子树?”
边明:“嗯,是我们院长小时候种的,他把根苗插歪了,然后几十年过去了,就长成了歪脖子树。”
五毛钱:“我们以前还想把歪脖子树扳正过,但它们弯的我们扳不直。”
车子开着,五毛钱念着“就在前头,我再拐个弯儿就到了。”
井绪峰莫名的有点紧张,养成边明的环境到底是怎样的,他还没亲眼见过,但听描述,环境就很艰苦。
转个弯儿,井绪峰隐隐看到传说中的歪脖子树,还没定睛瞧,车子猛然刹了车,吓他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井绪峰追问。
然而边明和五毛钱一脸惊诧的看着前头。
井绪峰狐疑的看去,也倒吸一口凉气,这充满贵气的欧洲古堡一样的建筑是什么?!
井绪峰:“你们说的……很破很破的孤儿院,就是这个?”
说好的生活条件很艰苦呢!你们他妈的连嘴跑火车是吧!
“不,这绝对不是我们的红色斑点狗孤儿院!”边明信誓旦旦。
“dei!没错!”五毛钱确信道:“我们鬼打墙了!”
第七十章 告白
建筑以红色为主色调,顶楼边边角角修了贵族古堡似的小尖尖。
破败的外层墙壁变成了精致的雕花围栏, 尘土飞扬的庭院铺成平整的水泥地, 正中还修缮了一只锦鲤的喷水池。
大门边上,“兴山福利院”都是用金粉涂出来的。
眼前的景象超出了认知, 边明和五毛钱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们的孤儿院呢?
他们摆这儿那么大一只破旧的斑点狗似的孤儿院大楼呢?
——哪去了???
“边、边哥,我开到前面兜一圈再回来,说不定是我们拐弯的姿势不对。”五毛钱已经口不择言。
井绪峰想说是不是智障, 就听见边明赞同道:“恩, 可以的。”
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井绪峰想不通,突然见五毛钱诶了一下,无语的提醒:“你踩的是刹车。”
五毛钱讪讪道:“哈……失误,失误。”
连老司机都不可信了,井绪峰怕怕的, “我现在下车行吗?”
边明支着下巴, 寻找着周围与记忆中不一致的地方,“别想, 车门焊死了。”
五毛钱真挑了条路, 绕了一圈,回来还是很陌生的那种有钱大楼,两棵歪脖子树还是歪的。
边明问:“老井, 你确定替我转账捐款的时候,没有多输一个0?”
井绪峰:“多输错两个0还差不多,问题是你几个月前,卡里有那么多米虫本吗?”
边明被堵的无话可说, 三人下了车,正巧被孩子们撞见,“边明哥哥!五毛钱!”
几个小炮弹冲过来,投进边明的怀里,他随手捞起一只颠了颠,“重了。”
孩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其他孩子原地蹦跶,也让着要他抱。
五毛钱:“我来抱我来抱。”
哪知孩子们拒绝道:“不要,你没边哥好看,我们就要边哥抱。”
“嘿,一群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五毛钱撸起袖子,孩子们见势不妙,赶紧跑,五毛钱在后头追。
井绪峰看见他们在庭院里奔跑,“真欢腾啊。”
边明笑笑,问怀里的孩子,“边哥有段时间没回来,你们竟然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了、”
“是院长爷爷说要给边哥你一个惊喜。”孩子想也不想的出卖了院长。
然而这个惊远远大过喜,边明边走边说:“现在是上课时间吧,你们几个逃课,院长爷爷知道吗?”
孩子对他最诚实,“院长爷爷不知道哦,是另一个帅帅的大哥哥给我们上课哒。”
院里时常有人来做义工,给孩子们上课、陪他们玩耍、帮着打扫卫生。
边明在意的不是这个,他装作吃醋道:“有多帅,比我帅吗?”
本以为是不用思考的问题,孩子却真实的纠结了,“你们两个一样帅。”
边明戏谑的挑眉,“变滑头了啊。”
也不知是哪来的小妖精,勾走了这帮孩子的心。
在娱乐圈这几个月,边明增长的不仅是银行卡的存款,还有对他这张脸杀伤力的认知。
边明好奇,他有着情感加成的情况下,也被评价为一样帅的“小妖精”是谁。
而当看见循着动静过来的人,边明笑容一僵,“……我早该想到的。”
肖耿和嘴角挑起一抹轻巧的笑容,“想到什么?”
“想到你阴魂不散。”边明有些吃不住重量,把孩子放下。
院长爷爷从楼里走出来,他的头发全白了,眯着眼睛认了会儿人,“你们怎么来了?”
五毛钱逮着一个挣扎的孩子,嬉笑道:“怕您老想我们,说我们不知道没良心,不知道回来看你。”
“净瞎扯!送钱过来就行,谁稀罕你们看我。”
院长虎着脸,没几秒就绷不住笑了,“小明就算了,你个小兔崽子,跟着回来做个鬼,天天没个正形……”
老爷子这又骂开了,五毛钱翻个白眼。
果然偏心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像他边哥,从小就是被院长宠爱到大的。
肖耿和:“你就这么干看着?”
边明:“不然我带他回来干嘛?”
院长年纪越大,脾气越大,边明好几个月没回来,院长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头肯定是想的。
先让五毛钱作为出气筒,由院长发泄完,到了边明这儿,又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爷爷。
“你给这里捐钱了。”边明用的是肯定句。
肖耿和:“没有。”
给兴山孤儿院捐款的事,没必要不留名,肖耿和既然否认了,就真不是他捐的。
边明若有所思后,眸光清明起来。
肖耿和目光没从他脸上挪开过,“想到什么了?”
边明淡淡看他一眼,毫无情绪,越过他朝里走。
肖耿和神色意味不明,抬腿跟上。
边明细细观察着翻修过的大楼,很多他们生活过的痕迹被抹去,这在所难免。
不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东西,终究抵不过时间的侵蚀,永不褪色的只有回忆。
但也并不是所有的都被清理。
边明来到运动场地,范围不大,靠边的树下吊着一个崭新的秋千,这也修整过了。
“那秋千是院长以前送我的生日礼物,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来这里。”
肖耿和单手插兜,看着几个孩子争抢着荡秋千,“但你很少来。”
边明勾唇,走到庭院,花园边挂着一个没关门的空鸟笼,鸟笼蒙上擦不净的年月感,没想到院长还留着。
“我们捡到过一只绿头鹦鹉,院长给我们编了个鸟笼。后来妙妙喂食,忘关笼门,鸟飞了,她哭了整整两天,你猜我们是怎么哄好她的。”
肖耿和:“把笼门开着,鸟总会飞回来的。”
边明:“你知道的挺多。”
肖耿和跟着他,又来到后院,白色的水泥墙上坑坑洼洼,不用边明解释,他主动道:“心愿墙。”
边明似笑非笑,眼神却疏离的很,“你知道的挺多,还从院长那儿打探到什么了?”
肖耿和上前几步,头也不回道:“这些不是院长告诉我的。”
边明讽刺道:“难不成你想说,这些都是你瞎蒙的?”
在这所孤儿院的经历构成了“边明”这个个体,他珍藏着童年的记忆,美好的、不堪的、难于宣之于口的,全部锁在盒子里。
如果他愿意,会主动打开盒子,跟旁人分享;
同理,他不愿意的话,任何试图打探秘密的人,都要做好被攻击的准备。
肖耿和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心愿墙。
无数稚嫩的字体,有的写“想要父母”之类的话,有的画了一栋房子,有的画了一家三口的火柴人……孤儿院的孩子们,心愿大都趋于一个意思:想要一个家、想要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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