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今天不开心(44)
他辛辛苦苦,绞尽脑汁梳理措词,一笔一划刻出的玉简!
杭小时痛惜得心在滴血,忍不住对025嗷嗷喊道:“反派他为什么这么刚?他不准备走剧情了么?”
“别怕,小时别怕,”025忙安慰道,“你看,规则没电你,说明剧情还可以挽回——宁鸿有没有可能,已经复刻了玉简的内容?”
杭小时悲愤摇头:“我们一直在一起,他哪有时间去复刻?”
这……
025也感到头疼了。
可眼下显然不是深究这个的好时机,因为走出石宫后,不远处的徐阳、陈戍、孟青河等人都快步围了上来,各人神色不一,但纷言乱语间,杭小时一时抽不出空隙,与宁鸿深入交谈。
这一拖,便拖到了入夜。
二轮测试结束,伤痕累累的考生们走出仑寒山,回首望着山脉连绵苍茫的影子,仍然心有余悸。
他们都是各个地方的天之骄子,如今却在初出茅庐,正踌躇满志之时,被顾禾狠狠地上了一课,各人的信心都成了脆弱的泥瓷,轻轻一推,便摔了个稀碎。
但反过来讲,也许反倒是好事。
经历过生死劫难,这批考生正以与往届完全不同的速度飞快成长,从早晨入山,到傍晚出山,几乎是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的洗礼。
……
来不及带过关的考生前往星河宗,许多在测试中受伤的人正亟待医治,更有部分考生将性命永远地留在了仑寒山里——后事处理与公关危机,已经足以让星河宗焦头烂额。
死亡之人大多是被利器割碎了喉咙,这死法与‘相思红豆’发作之时的状态有些许相似,不过也不尽相同。
只是星河宗在处理时,为了维护宗门形象,对外采用了统一口径——
这些人全部是死在顾禾,那个星河孽徒的手里。
一时间,满城哀嚎,失去儿女的人们皆把顾禾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食其肉,扒其皮。
可无论他们再怎么愤怒,也无法对顾禾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事实上,随着血雾消散,顾禾的身影再度从修行界中消失,与三年前一样,没人能找到他的行踪。
不过这些,都跟现在的杭小时没什么关系。
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宁鸿究竟有没有收到那本《八荒冥本·改》,究竟有没有打算,按照里面的指示行动?
窝在客栈中,杭小时辗转反侧,终是心痒难耐。
瞅着窗外暮色降临,他在床上呆坐片刻,最终一咬牙,下定决心,起身卷起被褥,偷偷摸摸地钻出屋去。
客栈内分明住满了考生,大厅内却空荡无人,楼上楼下都飘荡着一股疲沓颓唐的气息。
杭小时猫着腰,轻手轻脚地穿过长廊,又缩在柱后,躲过两个面露疲色的过路考生。
他一路眯缝着眼,小心辨认房间外的木牌,最终在一间标有龙飞凤舞的“宁”字的房外站定。
杭小时的唇角下意识上扬,又倏地压下,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仿佛他不是有心“爬床”,而是真的有急事,要与宁鸿商谈。
青年抬起手——
在朱红门扉上,轻轻叩响。
第28章
敲了数下, 杭小时听见屋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沙沙如枝叶摇动, 随后,一抹颀长的身影映在门扉上, 显出清晰的身材剪影。
虽影影绰绰, 却……无声诱人。
宁鸿似是未着外衫,宽肩窄腰的轮廓十分明显, 轻轻推门时,门缝中透出一丝昏黄的光。
他问道:“是谁?”
“是我,杭小时。”杭小时的指尖刚刚抵上门扉, “宁大哥,关于今日之事,我……”
话未说完,屋内人干脆利落地开了门。
暖黄火光似喷涌的泉水,自门内倾泻而出,流淌在青年冷玉色的白皙肌肤上, 莹若琉璃,又灿似鎏金。
“小时啊, 进来说。”宁鸿低声笑道。
嗓音不似以往清朗,反而带着淡淡的沙哑,慵懒又随意,尾音带丝轻挑的上扬。
尤其在念出“小时”二字时, 那话音几乎带着钩子, 径直钻入杭小时耳膜, 在耳根处来回摩挲,磨得他耳根发痒,心旌摇动。
“……哇,”杭小时瞪大眼睛,在脑海中呢喃,“这,这是怎么了?他变得跟之前好不一样啊。”
好撩人,好热情,好……让人想扑倒!
“而且他开始叫我小时了!025老师,你发现了吗,之前他都是叫我小时兄的!”
仅仅去掉一个‘兄’字,疏离感与淡漠感便一扫而空,从关系尚可的亲友,隐约转换成了某种微妙的关系,隐晦,亲近,掺一丝酸甜的气息。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含在唇齿间,杭小时一颗心仿佛沁了蜜。
夜色刹那间变得美妙无比,窗外隐约传来的虫鸣悦耳如弦乐,连屋内摇曳的灯火都变得甜美朦胧,暗香浮动,暧昧不明。
而踏入宁鸿房门之后——
杭小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却又……正是时候。
因为面前的青年似是欲要入寝,已经脱了外衣。
在桌椅间行走时,宁鸿赤果着整个上半身,露出宽阔厚实的肩膀与窄瘦的腰腹,只在腰侧斜斜地系一条长巾,某处的雄威轮廓却遮挡不住,将长巾顶得微微隆起。
隐约的弧度,劲爆如火,刹那间吸引了杭小时的全部注意。
这人……绝对跟以前不一样了。
除去初遇时,无意撞见的美男出水,以及后来在山庄温泉中,杭小时恬不知耻的合浴,在其余时间段,宁鸿几乎可以称得上衣着保守。
宽阔的玄衣罩下,暗金纹遮掩领口,灰雾萦绕,将裸露在外的手腕长颈皆笼罩在内,冷风掠过时,乌发飘扬,长袖翩翩。
神秘有余,诱惑不足;风雅有余,性感不足。
可是现在?
杭小时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燥热得不像话,因为他稍一抬首,入眼的便是结实紧致的胸膛。
皮肤依旧是久不见天日的苍白,却因昏黄的灯火,染上些许血色,表面浮现一层蜜油似的光。
肌肉的线条并未明显隆起,但也隐含强大的爆发力,令人不容小视,性感的人鱼线一路向下蔓延,隐没在松松垮垮的长巾中。
关键问题在于,宁鸿似乎丝毫未觉尴尬,完全没有拿过外衣披上的意思,反而随意地在床榻边一坐,抬手在身侧拍了拍,笑道:“来,有什么事,坐下说。”
他这一坐下,腿间的规模立即变得更加突出,磁铁一般,牢牢吸住了杭小时的眼神。
杭小时头昏脑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宁鸿身侧,在他旁边坐下的。
心脏似是发了疯,癫狂地砰砰直跳,心率飞速上飚。
而惊愕之余,是绵连如浪潮的喜悦,源源不断,倾泻不绝,一遍遍冲刷着他的心湖,激起涟漪无数。
旁观的025实在担心自己宿主被电击,无奈之下,出言提醒道:“……小时,傻笑就算了,别流口水。”
杭小时:“嘿,嗯嗯,嘿嘿……”
完了,025哭笑不得地想,宁鸿还真知道怎么对付杭小时,这一美色/诱惑,立即把自家宿主变成了个傻的。
“怎样,现在你相信,宁鸿铁定复刻了玉简吧?”
杭小时咽了咽口水,点头如捣蒜。
刻了刻了,肯定刻了!
他上前两步,顺从地在宁鸿身侧坐下,晕乎半天,理智才勉强冲出牢笼,扒拉出之前准备的方案。
舔舔干涩的嘴唇,杭小时用余光瞥着宁鸿上身,低声道:“宁大哥,我左思右想,总觉得之前考核中,出现的那名鬼修很奇怪。”
停顿许久,宁鸿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你有没有觉得,他对咱们的态度有些微妙,似是想要咱们死,又像是忌惮什么,难以下手?”
又是良久的沉默,摇曳的烛火忽闪忽闪,不知过了多久,杭小时耳中才飘来一声低低的“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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