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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后悔来得及(17)

作者:麻辣烫多醋 时间:2018-01-27 20:10 标签:甜文 重生 都市情缘

  后座上的贺佳伸手给了他一巴掌,“他够烦的了,你就别添乱了。”他说完转而看向何宵,“有什么发现吗?”
  他想起那点不算发现的发现,摇摇头,“有一点,可是帮助并不大,走吧。”
  “得,我不问了,找人要紧,接下来去哪儿?”张炀吹了个口哨,握紧了方向盘。
  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赶到目的地,山坡下的汽车摔得面目全非只剩一具残骸,徐朗带着一个女人,根据已有的调查,又没有换乘的痕迹,那么应该走不远,何宵想给邢锋打电话,可是一想按照他自己的智商,他能想到的,估计别人早就想到了,又知趣地放下了手机。
  何宵捡起摔出车外的毛绒狮子,扑掉上面的灰尘,笨狮子啊,你爸爸到底去哪里了,他一定告诉你了?你好歹说句话!他抱着毛狮子发了一会儿呆,鬼使神差地拉开狮子后背上的拉链,果然在玩具肚子里掏出了一枚三瓣梅花头的镂雕旧钥匙。
  “胖子,你们快看,知道哪里有用这种钥匙的老房子吗?”
  两人闻声上前,张炀皱眉道,“别说,这种老钥匙还真没见过,估计都是爷爷辈的东西了。”
  贺佳也摇头道,“用这种钥匙的房子,要不成了文物,要不就是早拆了吧?”
  何宵看着四周有些眼熟的环境,“这附近是不是有一个拆迁工地?”
  贺佳点点头,“有,在春华路上。”
  他忙把狮子屁股塞进身前的挎包里,“去看看!”
  “我说何宵你484傻,你男人那么高的逼格能自个儿跑工地上去吗?难不成被人绑架了?”张炀郁闷道。
  看见对方脸上比奔丧还难过的神情,张炀也难得没再说扫兴话,开车带人直奔春华路。
  原本孤零零耸立在一堆建筑垃圾里的别墅,已经跟碎石渣土融为一体。何宵跟附近的工人仔细打听了最后一栋房子拆毁的时间,徐朗消失的头几天中,那栋鬼屋还在,会不会就在那?
  何宵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他连忙叫来负责施工的工头,“大哥,你们拆47号那栋房子的时候,里面有人吗?”
  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拿下头上的安全帽,“小哥,瞧你说的,有人我们敢拆吗?强拆可是犯法的,都是仔仔细细检查过才动的工,再说那房子都二十多年没人住了,怎么忽然冒出人来了。”
  何宵看着眼前如山高的废墟,脸上露出一片茫然困惑,“真的……没人吗?”
  “小哥,真没人,我们干这个的,那都知道,这些个旧房子说不准有什么流浪汉,就是没有流浪汉可能也有些流浪猫狗,检查动工都是格外小心的。”
  “那拆掉的门锁还在吗?”何宵握着手里的钥匙着急地问道。
  工头摇摇头,“这我不知道。”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凹坑,“那有几块门板,你看看有没有吧,要是没有那就真没有了。”
  何宵上手把堆在一起的木板掀开,只找到几扇卸下来的木门,锁眼却都对不上手里的钥匙。对方说得笃定,这附近的区域还有很多,他也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一个地方。
  失望地回到车上,贺佳递给他一瓶水,“到别处看看吗?”
  “嗯。”何宵拧开瓶盖湿了湿自己发干的嘴唇,忍不住再一次透过车窗看向不远处的那一堆废墟,为什么总觉得就是这里呢?
  胸口有些发闷,何宵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口袋里的手机却猝不及防震得他一个激灵。他看到贺子明打来的电话,有些诧异地拿起接听,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是一通破口大骂,“何宵啊,你耍着本少爷玩是吧!老子辛辛苦苦帮你盗加密信息,你倒好,尽拿老子开涮!”
  何宵一头雾水,半晌才愣愣地问道,“子明,你在说什么?”
  “嘿,别说你丫已经忘了啊!你上个月不是叫我查春华路上那栋鬼宅的户主是谁吗?老子给你扒出来了,不就是你家徐总吗,看不出来口味儿可够重的啊。”
  何宵心头一震,手机“啪”得一声直接掉进了车底,他一把拉住正专注开车的张炀,顿时就急红了眼睛,“快!回去!春华路47号!快带我回去!”
  张炀握着方向盘的手蓦地一顿,一时也叫他这突发性疯魔体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调转车头开了回去。
  汽车尚未停稳,副驾上的人就已经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刚在说话的工头还没走,何宵几步冲上前拉住对方,“大哥,你拆47号的时候,里面真的没人吗!”
  见这人去而复返,工头哭笑不得地摆摆手,“年轻人,真的没人,我还能骗你不是?”
  何宵回头看着渣土漫天的废墟,什么也没说就连摔带爬地跑过去直接上手刨了起来。
  张炀,贺佳紧跟着跳下车来,二话不说一人一边把埋进碎石灰堆里的人给拉了出来,“何宵,咱别发疯了成吗?”
  工头见状也赶忙上前道,“小兄弟,要我怎么说你才信哪,这里边儿真没人哪!正好这挖掘机还在,要不,你再出点儿钱叫他们给你挖开看看?”
  何宵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不……不能用机器……”他一把抓住对方粗壮的胳膊,“师傅,我出钱,你能给我找来人吗?人工给我挖开,一人我给一百。”他顿了顿,忽然又改口道,“不,我给一千,一人一千,给现钱!师傅能找来人吗?”
  “找人没问题,你给工钱,我这就去叫!”难得碰见个冤大头捡便宜,眼见何宵点头,他便急急忙忙招呼人手去了。
  张炀骂了句“人傻钱多”,贺佳也有些不赞同地道,“何宵,就这点活儿,一人一百都多,你给一千,傻呀!万一他一下叫来百十人,你怎么办哪?”
  何宵从挎包里翻出自己的钱包塞到贺佳手里,“胖子,徐朗的身份证,银/行/卡都在里面,你看附近哪有银行,帮我取点钱,看看能取多少取多少。”
  “你就不怕你男人回来让你赔?”张炀哭笑不得地看了眼目瞪口呆的贺佳,气极地推了他一把,“赶紧去,既然他要疯就让他疯吧,失恋的最大。”

  ☆、春华路47号

  渣土被一锹一锹地铲开,石块也被一块一块搬到一旁的空地上,张炀看着挖得一头一脸都是灰土还犹不放弃的人,掐灭了手里的烟,又是无奈又是不忍心地上前将人拉起来,“这估计是没有了,别处看看去吧。”
  何宵抬眼看着面前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眼能看到全貌的旧地基,抬起黑漆漆沾满灰土的双手,抹花了本就泥汗横流的脸,他推开面前的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光溜溜的平地,“怎么会没有呢?我知道他就在这里,他一定就在这里……”他大步走到被凿得坑坑洼洼的地基之上,“徐朗!徐朗!你应应我,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我来带你回家了,你应应我,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徐朗!”
  贺佳给人发完工钱,看眼一群领了钱还不肯走站在一边儿看热闹的民工,叹息一声走到同样很是头大的张炀边上,“这可怎么办哪?”
  “叫他疯吧,谁一辈子没疯过一回呢,他这估摸着是从失恋变成了自个儿男人受害妄想症,丫,真是谈感情伤命。”
  如果户主还能算是巧合,那么废墟里扒出的跟那把钥匙堪堪契合的旧锁已足以说明一切。别墅里独居的女人,日夜不停的婴儿哭声,偶尔会带着食物回去的女佣,二十年前恐怖的杀人碎尸案,警匪对峙后留下的满地死尸,死尸中间坐着的孩子……一切的一切因为贺子明的一个电话全部都有了解释,他无法想象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会怎样照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无法想象女人死后被独自锁在别墅里的孩子,他吃什么,他能不能睡着,天黑打雷他怕不怕,更无法想象在这样可怕的童年阴影之下,还要忍受一个阴魂不散巫婆一样狠心恶毒的妈妈……
  “徐朗!徐朗!你应应我!我带你回家,我们离开这个地方,我来带你回家了!徐朗!”
  贺佳抹一把头上的冷汗,“我的妈呀,这真没事儿吗?怎么听着跟叫魂一样,这么渗人。”
  张炀看着跪在前面鬼嚎的人,也有点摸不着头脑,边儿上看热闹的许是也觉得太渗人,拿了钱陆陆续续都走了。
  被地上的碎石子割破的牛仔裤已经被膝盖上渗出的血染透了,撑在地上的一双手也都是破口,跪在地上的男人脸上的汗水混着泪水一滴一滴掉在膝盖下的石基上,所有情绪正当崩溃之时,沙土之下纵横交错的裂缝却突然撞入视野之中。
  何宵诧异地扑打开地面上覆盖的尘土,一块一块捡开地上碎开的石板,这才发现下面居然还有空间,西边斜照下来的光线投进他刚刚扒开的缺口,正好能够隐约看见底下那条向下的阶梯,“张炀!胖子!快来帮忙!”
  两人闻声赶过去,张炀叫了声“乖乖”,也顾不得多说,急忙捋起袖子上手搬挪厚重的石板。
  三人合力清理出一人大小的入口,眼看何宵迫不及待地就要下去,张炀一把拉住他,“祖宗,你他妈啥时候胆儿这么大了?不怕下面有东西啊!”
  何宵早急疯了,推开他二话不说就爬了下去。
  张炀没奈何,交代了胖子在上面守着,也忙跟了下去。
  阶梯很长,下面的空间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黑,何宵跌跌撞撞的往前摸索,张炀摸出手机,开了手电筒,“我说你慢一点,妈的,这他妈什么地方,跟个古墓一样,连盏灯都没有。”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看到狭窄的地道骤然宽敞起来,张炀的手机首先照到了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女人,饶是他向来胆大也给吓得直冒冷汗。
  何宵双唇抿成了一条线,他快步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男人,在看到他最心爱的大狮子一身是血无声无息倒在角落里的时候,眼泪还是刷得一下就滚了出来。
  “徐朗!徐朗!你醒醒!你醒醒!”
  黑暗中对方缓缓睁开的眼睛终于止住了他越掉越凶的眼泪,那人抬起沾满血的右手,摸了摸面前人乱糟糟的头发,张开干裂的双唇,“好聪明,比我预计的整整早到了一天。”
  “你混蛋!”他紧紧抱住只说了一句话就昏倒在他怀里的人,强压住胸中悲喜交加的情绪,小心翼翼将人背到了背上,“炀子,你怕不怕,不怕帮我把那女人一块儿弄出去。”
  张炀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别说,他还真有点瘆得慌,这他妈是死的活的还不知道呢,眼看何宵已经背着个大男人往外走了,他也忙把手机叼嘴里,上前扛起地上的女人,跟着往外走去。
  “徐朗,坚持住,我们回家了。”
  何宵一边跟背上的人说话,一边艰难地迈着步子。贺佳把两个活的外加两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拉上地面以后,也着实被这地下的秘密给吓了一跳。
  徐家人跟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长时间的急救之后,医护没有告诉他确切的消息,但何宵知道在这一刻,不确定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没想到老爷子会亲自过来,何宵看着老人苍老的面容,忽然觉得,他也并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情。
  “阿爷,我把那个女人拖去喂狗。”邢锋咬牙切齿地道。
  正要跟着爬上救护车的何宵听闻连忙反应过来,一瘸一拐地跑过去,“爷爷,把她一起送医院吧。”
  “何宵,这个女人!”邢锋气急败坏地扫了眼地上鬼一样的女人。
  “锋哥,如果徐朗要她死,她在下面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还嫌他的心理负担不够重吗?”
  老爷子沉吟一瞬,拍板下令道,“送医院。”
  何宵蹲在急救室外面直着眼睛瞪着坐在椅子上的毛绒狮子,无声的等待,漫长的煎熬,谁都没有说话,何宵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只有那人灰白安详的面容,救护车上他一直抓着那人冰冷的手,找到他之前,他一点也不怕,他觉得无论是生是死,反正都是要在一起的,可是对方就在眼前,却不会说话没有温度甚至连心跳呼吸都微弱到随时都会消失一样,那时他才知道其实自己怕极了,这一场生离死别的灾难,远远不是一句“你去哪,我就去哪”所能淡化消磨的。
  眼见医生出来,何宵急忙起身,许是蹲得太久,眼前一阵眩晕就要栽倒,好在邢锋及时扶住了他。
  老爷子看着擦汗的年轻医生,迎上前道,“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非常虚弱。”
  老爷子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一脸嫌弃地瞥了眼边上一身泥比逃难还狼狈的人,“邢锋,让人守在这里,把那小子先送回去。”
  何宵顶着一脸泥汗,“爷爷,我的朋友呢?”
  “你放心,已经让人送他们先回去了,徐家的恩人,老头子不会亏待。”
  何宵点点头,看到手机里贺佳发来的短信,也没让邢锋送,就径直去附近找了间酒店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直接回到了医院。
  何宵很生气,他觉得全世界都让他很生气,糟心的徐朗让他生气,为了他那个神经病老妈说话刺激他就算了,还玩什么以身犯险搞失踪的烂把戏,一点也不考虑他的感受,简直坏透了!满肚子心机的徐家人让他很生气,奇葩一个接一个,自己找不到人还瞒着他不说,竟然还拿分手来吓唬他,不可原谅!那个变态神经病女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神奇的反人类生物!地球系统紊乱了吗!还有徐朗他爸,搞疯了一个女人,又让这个疯女人搞疯了自己儿子,现在儿子命都差点没了,他居然还在研究跟他没半毛钱关系的美洲原始部落文明!老爷子也坏!上梁不正下梁歪,兄弟侄子违法犯罪,危害社会,一群儿子没一个能扛事儿,奴役孙子就算了,还不关注他的健康成长!
  然而一肚子的气愤跟不满在那人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又不争气地全变成了感激跟庆幸,他对自己说了无数遍,等那个糟心的家伙醒来,至少半个月不能跟他说话,结果这人一睁眼,他还是该端水端水,该喂饭喂饭,该宝贝金贵照样宝贝金贵,简直没出息到家了。
  何宵也想有点骨气,可是他妈的为什么那家伙总是时不时对他露出那种可怜巴巴的“我很难过”,“我很疼”,“我很委屈”的神情是闹哪儿样啊!丫,以前撒娇来暗的,现在明着来,真当他傻不知道是装的吗!可惜知道归知道,假的他也顶不住啊,再说假的总比真的强不是?
  削着手里的苹果,何宵看了眼抱着小狮子靠在床头看他动作的人,“你真把地下室封死了吗?”
  “嗯。”
  他切下一小块苹果塞到对方嘴里,“我说你傻啊,万一我找不到地方怎么办?”
  “我给你了这么多提示,如果你还是不能找到,那就真是我运气太差了吧。”

  ☆、你丫还想有下次?

  “姓徐的,你丫也好意思说那叫提示!”他气急地把削好的苹果送进了自己嘴里,“咔嚓”一下咬去一大口,泄愤一样使劲嚼起来,妈的,他要是真心有提示,自己好好一老爷们儿至于一天到晚担惊受怕急红眼哭鼻子吗?
  徐朗不太忍心打击他,一般情况,何宵拿到钥匙的时候,就应该发现它很特别,能开的至少是七十年前的锁样,A市的重建这些年有章可循,剩下的老房子并不多,就算分区域一处一处查找,准确定位需要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七个小时。考虑到一把钥匙的提示可能还不够,这之前他又给何宵提到的那个房产开发商刘国栋以晏海负责人及实名户主的名义发去了拆迁协议,那人向何宵道谢的时候,不出意外,一定会向他透露,如果这里仍然不能给他指明方位,那就只能靠那个姓贺的警察了,贺子明虽然有些手段,可是这些信息不经本人解密,他挖不出来的。根据何宵思考问题的方式以及可能存在的突发状况和现实问题的干扰,以及各种情绪对他的影响,何宵还是比预计的早到了20个小时,这样的判断力已然令人很惊喜。看着对方一脸的埋怨还带着一点小得意的神情,他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摸了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下次不会了。”
  “你他妈还有下次?”何宵气急地瞪圆了眼睛。
  “没有了……”
  老管家进门就看见自家少爷抱着威风凛凛的毛绒狮子神情温顺地看着面前炸毛的青年,似乎是正想说话,青年却拿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老人家乐呵呵地瞧着屋里这一幕,徐家的孩子不说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也都照料过一些时日,只有徐朗这个熊孩子可以说是最叫他头疼的一个,回到徐家的时候已经八岁了却又瘦又小,一张小脸还没有个巴掌大,招人疼得很,可那糟心的性子却实在叫人没辙,后来听说那是病,病在心里头,这疑问老爷子跟他问了二十年,却都没想到孩子能遭那么大的罪,真是造孽啊,好在碰到了何先生,眼见他将少爷照顾得那样好,他跟老爷子也就放心了,“别吃苹果了,快来吃午饭了。”
  何宵闻声回头,连忙上前接下对方手里的东西,“徐叔,你怎么又大老远跑来,随便叫个人送就行了。”
  “不妨事,不妨事,都饿了吧,快趁热吃。”老人家摆手道。
  徐朗住院以来,一天三顿都是徐家人送来的,徐朗身上带伤,吃饭得忌口,所以徐家送来的都是两样,何宵也不知道天天吃的什么,反正就俩字——“好吃”!比起人家家里大厨烧菜的水平,他煮的饭可不就是猪食吗?也难为这人一句抱怨没有吃了一年多。
  “我说,徐叔,你送饭怎么没我的啊?”邢锋站在门口,臭着一张脸道。
  老人家爱莫能助地瞅了他一眼,“我就是想送,你饶伯也得做你那份儿啊,不知道谁上回吃个饭还挑三拣四说这个咸那个淡的,瞧你饶伯这气性,估计到年前你都吃不着他的好菜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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