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刻少年期(80)
李同洲护着他,没有说出他的名字,背负一切,停留在了19岁那年。
他想起那个时候,最后失联的时间。
冰雪未融的季节,他喜欢的人没有看到春暖花开。
李同洲用命护了他一辈子,所以他可以在阳光底下肆意生长,重来一回,他也愿意做同样的事。他今天来找李庆成,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搭上自己几年的时间,他也一定要做这些事,这次轮到他来偿还,来为李同洲的未来扫清障碍。
老陈把他送到指定的地点,郭惊羽递了一个信封过去,“陈哥,这笔钱一次结清,今天晚上您就当没来过,我们之间的事儿两清了。”
老陈问他:“公寓楼上的人?”
“没事,只是晕了。”
老陈略微松了口气,但依旧摇摇头,叹了一声没接那个信封,自己开车走了。
郭惊羽去的是李同洲家里,如今这里只有姜敏一个人住,他敲了几声,果然见到了她。
姜敏看起来状态并不好,眼睛红肿,脸色苍白,人也瘦了一大圈,她看到门口站着是郭惊羽的时候眼神里的光芒一下暗了许多,但很快又升起一点希望,小心问道:“惊羽,是小洲让你来的吗?他在哪里?他过得好不好啊?”
郭惊羽道:“阿姨,我有份儿东西要给您。”
姜敏恍惚开门,让他进来,她看着郭惊羽希望他能说出自己想听到的那个名字,连水都忘了倒。
郭惊羽把那盘录音磁带推到姜敏手边,跟她说了一遍里面的内容,姜敏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视线慢慢挪到他手边盯着那盘磁带,神情无措,嘴中喃喃自语。
她猜测是一回事,但真正知道心里又是另一种滋味,握紧了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我知道小洲在哪,但是我不能告诉你。”郭惊羽直白道,“因为之前你说了很多劝说的话,李同洲尊重你,所以他才听了,才会过去。现在疗养所是什么样的,相信你比我还要清楚,他对你的信任损耗了大半,已经不敢轻易联系了。”
他把那盘磁带又往姜敏那边推了推,对她道:“你可以用这个,要房子,要车,找个好点的律师拿着这份录音,什么都抢过来也可以。”姜敏开口想说什么,但是被郭惊羽抬手打断,他盯着她道:“我只有一个条件,再过不久李同洲要高考,当我求您,这段时间不要去见他,如果可以,把证件送到我这边来让他考试,行么?”
“小洲是在你那边吗,他现在是不是在你家里……”
“您要逼死他吗?”
姜敏睁大了双眼,一瞬怔愣,紧跟着眼泪滚落下来,眼前的男孩问得平静,听到却如万箭穿心,她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郭惊羽道:“如果是这样,以后您就当没有李同洲这个儿子,我会负责她全部,我会照顾好他,连家人的那一份儿一起给他,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跟您见面。”
姜敏摇摇头,咬着唇没有再说什么。
郭惊羽送下东西,很快就走了。
姜敏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呆愣地坐了好一阵,才拿起那盘磁带找了小录音机开始听。
里面就像郭惊羽告诉她的那样,全是李庆成亲口说的证词,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姜敏也未能全部听完,她捂着脸失声痛哭。
她对丈夫已经没有爱了,但是她爱自己的孩子。
这段时间她一直做同一个梦,梦到儿子被关在白色的房间里饱受折磨,日复一日,最后困在那家疗养所,再也没有出来。
那个房间里布置的类似于医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白色的单人床,桌子上放了一台发出“滴滴”声的冰冷仪器,有医生模样的人在一旁站着,而她的孩子就躺在病床上……
姜敏被折磨得已经快疯了,她无时无刻都在后悔,都在痛苦,她握紧了那个小录音机,在接近崩溃的边缘,脑海里只回响着一句话:她要离婚。
第65章 旗开得胜
郭惊羽很晚才回到家中,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客厅里的灯亮着,李同洲正坐在沙发那逗弄小狗。
饭团耳朵灵敏,一早就听到了郭惊羽的脚步声,嘴里叼着拖鞋就往外跑,李同洲拽着一边它也不舍得松口,又不敢使劲儿抢,哼哼唧唧的,一边撒娇一边摇尾巴,想让小主人把玩具还给它。
郭惊羽进来换了拖鞋,抬眼看了道:“我说怎么我备用拖鞋是最多的,敢情全让饭团给叼走了。”
李同洲道:“门口有新的,阿姨昨天放在那让你穿。”
“她哪儿是给我穿,是给饭团买新玩具呢,我这一礼拜一双拖鞋,报废的也太快了。”郭惊羽故意拖长了声音,喊了小崽子一声。
饭团最喜欢他,冲过去围着他转了两圈,还表演了一个站立行走。
郭惊羽逗了它一下,摆手让它走,饭团却不肯走,围着他嗅了几下。
李同洲走过来问道:“煮了小馄饨,要不要吃点?”他离着近了,也闻到了一点气味,疑惑道:“好像有点酒味,你出去喝酒了吗?”
“哦,可能是刚才诊所擦的药味,刚才不小心被人骑车蹭了下,胳膊那擦伤了,我去诊所处理了下。”郭惊羽随口说了一句,抬起袖子看了眼,“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李同洲听到皱眉,“我看看。”
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衣服单薄,郭惊羽衣袖卷起来就能看到小臂一直到胳膊肘那的刮伤,上面有酒精消毒水的气味,还上了一点药膏,伤口很浅,但是面积不小,看着红了一片。
郭惊羽道:“就是看着严重,其实就是擦到一点,都没出多少血。”
李同洲看得认真,还给他吹了一下。
郭惊羽低头看着他笑,“哎,李同洲,你要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什么?”
“我手疼,你喂我吃吧?”
“好。”
不止是被喂着吃了小馄饨,郭惊羽晚上的时候,都享受到了病号待遇,半躺在床上听李同洲给他念书讲题,连自己翻页都省了。
他回来的晚,李同洲就多给他补了一会课,一直到快12点了,看着郭惊羽有些打瞌睡才合拢书本。
郭惊羽在他起身的时候抬手拽住了他的衣袖,带了点困倦闭着眼睛问他:“去哪?”
李同洲道:“回房间休息。”
郭惊羽打了个哈欠,没松手,“别去了,晚上睡我这吧,这些天都是我来回跑,难得家里没人,你也睡我这边一次。”
李同洲垂眼看了那只牵着自己衣袖的手,沉默了片刻。
郭惊羽略微松手,改成用手指勾着他袖口,往自己这边拽小声嘟囔:“我手伤着了,晚上一个人睡不好……”
“两个人才更容易碰着。”
“不会啊,我手不方便,晚上想起来喝杯水怎么办?”
李同洲坐回他床边,抬手揉了揉他脑袋,忽然笑道:“你这样好像饭团。”
郭惊羽茫然:“啊?”
“饭团今天咬着拖鞋不松口也是这样的。”
郭惊羽听着就要挑高眉头,但还没等说话,就看到李同洲点头答应留下,立刻弯起眼睛笑了。
李同洲瞧着,觉得眼前这人更像饭团了。
甚至有些恃宠而骄。
不过瞧着并不让人厌烦,反而更想多纵容一点,瞧见对方小骄纵的模样,唇角的弧度都忍不住跟着扬起来,心情也跟着变好。
晚上熄灯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小声聊天。
从决定从京城回来参加高考之后,他们就只是睡在一起,并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深入交流,但反而感情更好了。
身体上的愉悦是短暂的,彼此间的信任却是逐年累加,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不用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的意思,开口说上几个字,另一个人就能接下去说完那句话,他们两个之间不用再去衡量考虑别的事,只要对方在身边,就足够了。
李同洲躺在里侧,避开郭惊羽受伤的手臂,和他牵手握在一处,郭惊羽略微握紧一点的时候,他就用拇指摩挲他手背几下,像是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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