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老公最渣那年(4)
陆晨忽然说:“燃哥,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徐青燃:“嗯?”
当然怪,老子穿越了。
“燃哥你是不是失恋了?”
徐青燃:“嗯。”
我老公都没了。
“啊?真失恋了?我就说你今天怎么对龙狮喊宝贝儿!我一身鸡皮疙瘩啊!”
“呸,你真信?”
“燃哥都有新欢了。”龙狮胳膊肘撞徐青燃:“哎对了,皇上,睚哥是你哪一房妃子,什么时候抬得,我怎么不知道?”
“睚哥是谁?”
徐青燃很久没这么听他们七嘴八舌叭叭了,一边怀念一边惆怅,听到周睚的名字直接站起来,拍开龙狮越凑越近的脑袋:“你们先记住这个名字,他是你们未来的嫂子。”
徐青燃以前撩闲都按外号排,一号二号三号,圆脸方脸锥子脸,这是头一次说嫂子。
大家哟了声起哄。
徐青燃跟他们待着头疼,想下去透气。
龙狮追着徐青燃身后喊:“不是,那你今晚答应高二的小可爱约会怎么办?”
“什么小可爱?”
天台水管多,徐青燃刚迈过一个水管,就听龙狮说:“不止小可爱,你明天还有小圆脸,后天是双马尾,大后天小甜甜,周末邻家大姐姐给你补课,你哪来的时间跟嫂子约会啊?”
“……”
徐青燃一脚踩空。
操。
忘了自己还是个渣。
第3章
人在过度震惊之后会进入四大皆空的无所谓阶段。
徐青燃本来想按部就班地重新活一遍,考该考的学校,拿该拿的offer,工作,然后二十四岁相亲遇到周睚。
这几个人徐青燃一个都不记得,公布会之后费尽心思把旧情人从周睚面前叉走的事反而印象深刻。
每个人都不可避免有过去,徐青燃只是情史有点繁杂而已,至少在遇到周睚之前,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但是周睚太完美了,完美到徐青燃有一点瑕疵都可能配不上他。
“小可爱今天早上还上来给你送蛋糕,只不过你在睡觉!”
“打住。”徐青燃双手抄兜,转过身,用不怎么冷静的语气宣布:“从今以后徐青燃是个一心一意只爱学习的人,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约会,懂?”
然而这群人根本没把徐青燃郑重的语气当回事,龙狮还拖长音说:“懂——燃哥只爱学习,燃哥心中只有学习,燃哥才不想谈恋爱……燃哥,你每次拒绝别人都这么说,你觉得小可爱听不出来吗?”
徐青燃一愣,顿时有点窒息。
学校每栋楼的天台都连在一块,陆晨远远看到七号楼那边出现教导主任的秃顶,手一挥:“乔狗来了,快走!”
他们对这种流程很熟悉,收起外卖包装袋,拔腿冲向最近的楼梯口,只有跟学生时代脱节太久的徐青燃没反应过来,他的银色头发又很明显。
“站住!高三九班的徐青燃是不是,你别走,等我过来!”
三分钟后,教导主任扶着腰站在徐青燃面前喘气。
龙狮和陆晨几个早猫着腰跑没人影。
猪朋狗友。
徐青燃在心里给他们挖了个乱葬岗。
教导主任缓过气:“你!你,就你一个?”
那不然呢。
徐青燃挖出脑海里关于宏湖七中天台的记忆,好像在天台约会被教导主任碰到过,人品锈迹斑斑,但他抵死不认:“那主任还想看到谁?”
教导主任看四周果然只有徐青燃:“你一个人跑到天台上来干什么!”
徐青燃虚心请教:“主任认为应该几个人跑到天台上来?”
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的“雷达”告诉他,徐青燃违纪了,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食物的味道:“你们是不是点外卖?我怎么闻到鱼香茄子的味道?”
狗鼻子,难怪叫乔狗,徐青燃叹口气:“主任,楼下就是食堂,是鱼还是茄子就不知道了。”
教学楼六层高,食堂香气最多传到三楼,不过空气中食物的味道淡得可以不计,这附近也没有餐盒,没有别的人,徐青燃的嘴唇也干干的不见油味。
教导主任将信将疑,还是不肯轻易放过徐青燃:“你的头发为什么还没染回去?怎么还带着耳钉?校服扣子为什么不扣上!”
“……”徐青燃:“我今晚就染回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校服仅有的两个纽扣拧上,把耳夹摘下,两个银色亮眼的六边形抹下来,两个耳垂圆润漂亮,少年戾气散了些,看上去有点正经。
徐青燃本来就是个帅气精致的高中生,如果不是他太叛逆,学校每年宣传册都会找他充门面。
教导主任是不信的:“呵——”
人生处处是意外,徐青燃暂时也对自己的信用积分无能为力。
徐青燃又多了一本原稿纸,下午数学课正好给九班一人平分了两张草稿纸。
窗外走廊经过几个其他班的学生,对着九班笑,十来岁的年纪心思单纯,就觉得那个银发男生连后脑勺都嚣张得很帅气。
龙狮鞍前马后追着他:“敌人大刀当前,燃哥你已经送了一个人头,我们不能跟着团灭嘛,等等燃哥这不是老吴和乔狗让你写检讨的纸吗你怎么就送出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检讨而已,哥几个帮你分担,你不能自暴自弃啊!”
徐青燃撕了张原稿纸拍他脸上:“滚,这是你燃哥太优秀,老吴和乔狗送我叠纸飞机,我不想浪费。”
“好好不想浪费不想浪费。”龙狮顺着他的毛顺:“那下课下去买两包小的纸写检讨?”
“我为什么要写。”
宏湖七中校规很严,有一阵子说要军事化管理差点请一批教官到学校管学生,平时徐青燃怎么闹就算了,给个认错态度校领导会看在徐青燃家长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徐青燃连检讨都不想敷衍,老师就要请家长了。
徐青燃跟家里关系微妙,知道龙狮担心,于是让他转过去坐好:“我不是杠,我今晚就把头发染回来了,不用写检讨。”
“哦哦,原来你晚上就把头发染回来了。”龙狮点点头。
“……”徐青燃身体后仰压着椅背,双手捂住耳朵。
半晌,龙狮迅速转过头,分贝冲上教室顶:“什么!你要把头发染回来?”
是了,徐青燃在高中生里的知名度,除了自己一把绝尘的皮囊,其余百分之五十拜龙狮的高分贝所赐。
徐青燃曾经把头发看成命根子,当然现在也是命根子,他只是审美成熟稳重了那么点儿。
何至于此。
高三九班的同学看起来不这么认为,纷纷躁动地扭头瞅徐青燃的头发,当初军事化管理洗刷一轮过去,叛逆学生被强压,徐青燃是剩下稀罕的那一朵,大伙不服学校管理制度,又不敢反抗,徐青燃就是他们的代言人。
“燃哥,冷静点!”
“你到七中贴吧上看看后援会吹你头发的彩虹屁!”
“头可断,血可流,发色不能怂!”
徐青燃万众瞩目,八风不动:“别怕,你们燃哥没了银发还是你们的燃哥,七中最帅的那一棵草。”
众人:“呕。”
四节数学连堂,印象里数学老师两节用来讲课,两节用来考试,等咚咚锵在投影仪上放下卷子,徐青燃就想起咚咚锵当初为什么针对他了。
咚咚锵调整好投影仪,拿起三角尺,冷眼扫下来:“有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对考试胸有成竹,作业都不屑于写。”
咚咚锵针对性十分明显,大伙后背一凉,跟着往后看。
徐青燃:“……”
咚咚锵:“那么就请那位胸有成竹的……”
话没说完,徐青燃举起手,他捂着肚子,俊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