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42)
抬手瞬间,蒋霖宛如离弦之箭飞出去,出手到擒住满锦春,不过眨眼功夫,这等强悍执行力成功说服洛闻歌。
这确实是暗卫,不是老妈子。
满锦春连个反应功夫都没有,等看清眼前景象,入口门已关上,面前站着位笑起来颇为好看的翩翩公子。
满锦春是认识洛闻歌的,然而这时候不能明言,装傻为上上策。
“这位公子,你我并不相识,这是何意?”
洛闻歌惊奇道:“满先生这是失忆了?”
“老朽听不懂公子说的什么。”满堂春动了下被蒋霖擒住的肩膀,遭到更为猛烈的狠手,疼痛让满堂春面容扭曲片刻,抽着冷气道,“公子,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么下狠手不合适吧?”
“满先生是忘记昨日说书内容还是忘记供人消遣的话本子?”洛闻歌含笑问。
满锦春见装不下去了,这才故作惊讶道:“原来竟是大理寺洛少卿,老朽失敬。只是老朽一没标明名字,二没公然承认,洛少卿这般对我,恐怕于法于理都不合。”
“我在奇怪一件事。”洛闻歌故作疑惑来回走两步,望着满锦春提防神色,他停住脚步。
满锦春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等待让人觉得煎熬。
洛闻歌半勾唇角:“满先生并不奇怪我在密道里,故作害怕的样子,语气和气息却稳得不像话,是外面有保你命的人在?”
他目光灼灼看向入口封闭的门,跃跃欲试:“是那位听起来像离开的天命阁阁主?”
满锦春短暂惊讶,万没想到他细致入微到这地步,连这都猜到了:“洛少卿这般聪慧,难怪让阁主生出爱才之心。”
“那我还真得当面好好地谢谢贵阁主,洛某身子单薄,恐怕承受不起这份情。”洛闻歌微讥讽道。
他这态度很难不让满锦春多想,心里不断猜测他何时到这的。
洛闻歌不给满锦春提问机会,对蒋霖道:“将人押住,咱们出去会会那位天命阁阁主。”
蒋霖对他命令唯命是从,押着满锦春的手越发用力,待洛闻歌找到机关打开门,先他一步往外走,以身为盾护主。
洛闻歌见此举动,倒也没说什么。
先前惊鸿一瞥的简朴房间逐渐呈现在两人眼前,与之一道看见数十位手持长剑蒙面人,门口停着个坐在轮椅上,戴着银面具的瘦削之人,单从身形难看出男女,洛闻歌轻易猜出此人身份。
“在下没料到洛少卿如此心急,竟先一步过来,让寒舍蓬荜生辉。”可男可女声音道。
洛闻歌上前一步:“我也没想到查个说书先生会查到这。”
“哦?听洛少卿的意思是不知道他是我的人,到此处全是意外之举?”阁主问。
洛闻歌煞有其事点头,一本正经糊弄人:“近来城内多了许多以我为主的话本子,闹得每日早朝弹劾我的奏疏不断,陛下烦不胜烦,秘密差我调查此事,务必自证清白。昨日我听闻撰写话本子的满锦春要说书,就过来听了听,这一听了不得,又是含沙射影我的。我这人脾气不太好,听不得胡言乱语,当时就想抓了满锦春,可惜无功而返。”
阁主好似信了他的鬼话,连连点头。
洛闻歌犹不满足,追问道:“若换做阁主,会怎么做呢?”
“在下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若碰上这等人,必会除之后快。”阁主温声答。
洛闻歌便不再说话,淡笑不语望着阁主。
阁主静默片刻,看向满锦春的眼神忽然不对劲起来。
满锦春本是无声观看两人谈话,原以为阁主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越听越不对,再看阁主满含杀意的眼神,满锦春再也淡定不下去,惶恐道:“阁主,你不能杀我,我没功劳也有苦劳,看在我为天命阁卖命几十年份上,阁主放我一马。”
阁主惋惜摇头,语气满是不舍:“我也不想要你命,可没办法,谁让你败坏洛少卿名声,惹人不高兴,让他对天命阁留下坏印象,这要影响到我与他合作,那是万万不可的。牺牲你一人,博得洛少卿欢心,你也算死得其所。”
满锦春惊恐不已,扭头看向洛闻歌:“洛少卿,求你饶过我,那不是我本意,是阁主的意思。”
洛闻歌闻言看向泰然自若的阁主,漫不经心道:“我想听真话。”
“真话就是他为得我重用,擅自做出这种事,妄想引来洛少卿。”阁主甩锅姿势很优雅,半点没拖泥带水。
背锅的满锦春也不是个老实的,毕竟是靠嘴皮子吃饭的,说起话来利索极了。
“别信他,他将你骗出来就是想杀你,什么合作,什么爱才之心都是假的,他其实是——”
可惜剩下的话,满锦春终是再也说不出来,胸口插着一支破空而来的箭矢。
洛闻歌看向射箭之人,竟是端坐在轮椅、身子不好的阁主。
他看眼箭矢尾端,和那日藩王进京刺杀的一样,蝙蝠说的确实是真话。
他拍拍蒋霖肩膀,让对方将死透的满锦春放下。
“阁主何苦这般急着杀人灭口?我看他还有话要说,阁主不想知道他说什么?”
阁主将弓递给身侧之人,推着轮椅往桌边走:“有些事没必要知道得太清楚,稀里糊涂能过的更快乐,洛少卿请坐。”
洛闻歌镇定自若走过去坐到阁主对面,接过对方推过来的茶盏放到面前,没半分要喝的意思。
阁主看见,含笑道:“洛少卿莫非是怕我下毒不成?”
“哪里,我这人毛病多,非晨露煮茶不饮,非稀奇古怪不吃,口味刁钻,身娇肉贵的。”洛闻歌胡扯道。
这话说得阁主好半天没吭声,即便瞧不见是何表情,也能知晓有多震惊。
洛闻歌要得就是这效果,他很明白在别人地盘被拿捏会有多被动,趁对方对他还有丝恭敬前,他必须握住主动权,不知道萧毓岚分给他的影卫知不知道见机行事。要不知道他只能自救了。
阁主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惊叹道:“洛少卿过得这怕是仙人日子,让在下好生艳羡。”
“阁主说笑了,我瞧着阁主这身价值不菲的穿着,想必也是不愁金银之人。”洛闻歌轻转动茶盏,眼眸沾染浅笑睨着阁主。
阁主拱手,语含惭愧:“不瞒洛少卿,这是在下最为讲究的一套衣服,今日若不是来见洛少卿,万万舍不得拿出来穿。”
洛闻歌听明白了。
要说他前面在说鬼话骗人,这位阁主也是这样。
两个擅长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人碰上,那怕是半点真话都听不着了。
洛闻歌有此等认知,对面的天明阁阁主也想到这,双方对视,齐齐奉上不由衷的假意笑容。
心里同时道:都是混成精的狐狸,在这扮什么天真无邪呢?
此时此刻,洛闻歌断然不会先开口,他边转动茶盏边看那位要他命的阁主。
这一看倒看出些东西。
人的脸和身形皆可以伪装,但裸露在外的东西却是藏不住的。
先前蝙蝠说见不到阁主的面,只能听见可男可女的声音。
洛闻歌却不同,他真见到人,可供观察地方便多起来。
首先,这位阁主没有喉结,单凭这点,洛闻歌可以确定他实则是她。
她不当阁主时恐也是位爱极装扮的红妆,否则精巧如玉雕的耳垂上不会有耳洞,头发保养的极好,色如墨似绸缎。
皮肤很白,手指青嫩如葱,指甲边缘似残留淡红,许是做红妆时染的丹蔻。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确定此人到底是谁。
洛闻歌停手,抬眸看向阁主的脸,面具做的太好,他真心看不出什么。
他的打量让阁主生出些不安,手不期然往袖子里缩了缩:“洛少卿在看什么?”
“我在想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沈贵妃称赞不已,竭力推荐我见见。”洛闻歌是故意提起沈如卿的,他记得沈如卿说过,这位阁主是旧相识。
他已能确定此人是女子,那…他忽然有了查证的法子。
没人会觉得有用线索多是种负担,洛闻歌费尽心思套话。
可惜他的目的让阁主有所察觉,对方并不正面回答:“洛少卿怕是误会了,在下并不认识沈贵妃,与她往来仅有几封书信,仅此而已。”
关系撇清的很迅速,比洛闻歌想象的还要敏锐。
“阁主不必急于解释,我就是感叹一句,这不是多谢沈贵妃,我才有机会见到阁主吗?让我知道这世间竟有阁主这般目光长远之人。”
“洛少卿说的话真是越来越让人听不懂,在下不能在此多作逗留,既然见面了,不妨谈谈要事?”
“阁主说的要事是?”洛闻歌故装不知道,满脸求解若渴。
哪怕阁主看出来他是装的,迫于想合作之心,也只能解释:“你我携手掌控朝堂,成为真正的弄权之臣。让宁朝沦为你我掌心之玩物,这等志向难道不刺激吗?”
这事儿对女子而言是挺刺激,到洛闻歌耳中就有些差强人意。
他满脸不赞同:“阁主看得太片面,你可知如今宁朝内部派系五花八门,外还有北疆虎视眈眈,纵然你我合作,这还有异常长远之路要走。”
“那洛少卿的意思是?”
“不如这样,我这边假意寻求王爷们合作一统宁朝,阁主前往边界,想方设法将北疆纳入囊中,到时你我强强联手,整个天下岂不都是咱们的?”
对旁听人而言,洛闻歌说的远比阁主提出来的要更刺激,志向更为远大,光是听听就觉得热血沸腾。
但光热血是不够的,还得从实际出发。
阁主愤然拍桌:“洛闻歌,不想合作直说便是,犯得着嘲讽本阁主?”
洛闻歌故作惊讶:“阁主此话怎讲,是洛某说的法子不好,还是洛某态度不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