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们都以为我暗恋他(37)
“是。”勒戎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做出这个要求。
难道那个红毛小子竟然还和那位大人有交情?
结束了对话,勒戎收起了那副谄媚的样子,突然正了正衣襟,对着房间的指令接收器说道:“把今天闯进来的那个小子放了。”
想了想觉得不妥,勒戎起身:“算了,还是我亲自来办。”
结果刚出门,就碰到他的女秘书,神色慌张地对他附耳说了些话。
勒戎表情瞬间紧张起来:“他怎么来了?”
女秘书突然瞪大眼睛,对着勒戎身后指了指。
“怎么,不欢迎我?”宋烬远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还是,你在背着我做些什么?”
勒戎立马迎上去,转头对着秘书愠怒道:“宋元帅来了,你们怎么还如此怠慢,快去泡一壶最好的茶来!”
接着对宋烬远讨好地笑:“您说的是哪里的话,没有了您的指示,我何德何能有今天。”
冷笑一下,宋烬远正欲说什么,却看到希夜带着江叙从门外路过。
瞳孔猛地收缩,宋烬远话中带着寒意,冷冷地开口:“他怎么会在这里?”
勒戎被宋烬远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问:“您指的是谁?”
见宋烬远脸色越发不悦,勒戎仿佛突然反应过来:“您是说希夜的同学吗,好像叫江叙,他来找希夜……我这就把他们叫过来。”
心里却暗暗惊奇,这个红毛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不过半分钟,希夜带着江叙出现。
“首相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希夜微微垂着头,恭敬地朝勒戎行了个礼。
勒戎呵斥:“怎么这么晚才来,没看到宋元帅大驾光临吗?”
希夜听话地对宋烬远行了个礼,丝毫没有因为被训斥而有情绪的波动。
有些意外地扬起了眉,宋烬远薄唇带着讽刺:“有意思。”
江叙更是意外会在这里见到宋烬远,他联想到上一世这位的所作所为,突然想到,难道说这一切跟宋烬远也有关系?
如今希夜sss体质已经暴露,宋烬远又打算故技重施?
越想越觉得合理,本身勒戎就和西部军区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勒戎出卖希夜来获得宋烬远的支持,再合理不过。
宋烬远立在那里,血眸紧紧地盯着江叙,看到他露出些许怀疑的神色的瞬间,突然出声:“不介意我和这位江同学单独呆一阵子吧?”
勒戎忙不迭地说:“当然,这是他的荣幸。”
朝希夜使了个眼色,勒戎说:“那么,就不打扰你们了。”
希夜立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宋烬远,被勒戎瞪了一眼,才转身跟着出去。
站在门边,江叙僵着脸,远远地望着宋烬远,一言不发。
自从那次办公室宋烬远突然发疯,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
江叙此时脑袋都有些混乱,一边担心宋烬远已经打起了希夜的主意,一边又不想靠近,害怕对方又突然发疯对自己做些什么。
他一个直男,真的已经承受不来。
“你还在怪我吗?”宋烬远突然向他走来。
忍不住后退一步,抵住了门,江叙扬起脖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停住脚步,宋烬远的一双血眸微微眯起,仿佛彻底丢掉了的那张亲善的面具,语气突然变得暴戾:“你怀疑我。”
紧张地贴在门上,江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
突然耳边响起巨大的破碎声,江叙身边的半边墙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大洞,边缘处正簌簌地往下掉灰。
宋烬远仿佛突然惊醒,收回手:“抱歉,刚才有点失控。”
江叙面如土色,他刚才根本没有看清宋烬远什么时候出的手。
望着身边碎成渣的那面墙,他头皮有些发麻。
你管这叫有点失控?
第38章
宋烬远觉得自己又一次搞砸了。
对于江叙, 他好像永远找不到正确的相处方式, 他试着温柔, 但一碰上对方那抗拒又带着怀疑的目光,他就有些控制不住, 想要干脆撕掉这层碍事的伪装, 直接把他带回西区。
他自信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江叙无法逃离, 将对方禁锢在最华丽的牢笼里, 一辈子只有彼此, 想见到的时候随时就可以看到,甚至是触碰, 或者更过分的事情, 而江叙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面无表情地盯着江叙,宋烬远心里知道,如果此刻做出抉择, 不论他后悔与否,都必须接受那个结局。
像上一次一样。
不过,他还会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吗?
用力深呼吸来平熄内心躁动不安的负面情绪, 宋烬远尽量冷静地开口:“不是我。”
江叙贴在墙上懵逼:“什么?”
“我只解释这一次。”
宋烬远说完, 立刻大步离开大厅, 不然他无法保证自己不后悔,脚步凌乱而压抑。
他不明白,为什么江叙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永远是那副戒备的样子,好像他生来就会对他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不论面对任何人,江叙都能报以平和的目光, 一旦那双明亮又单纯的眸子转向自己时,好像带了个开关,瞬间带了些晦暗不明的疏离。
但除了自己,好像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无数人向宋烬远夸赞江叙的忠诚与勇敢,旁敲侧击他应该给江叙以更高的荣誉,毕竟他以普通人之躯完成了那么不不可思议的战斗。
但宋烬远一面对江叙,心里那只野兽就不安地躁动,想要狠狠揉捏那张让自己看不顺眼的脸,只要对方愿意露哪怕一丝的讨好或者热情,他就会狠狠地奖励他,宠爱他。
但江叙偏偏沉默不语,面对自己的刁难总是心平气和地接受,似乎根本懒得跟他辩驳一样,只会令他心里的火烧得更旺。
当宋烬远惊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目光已经无法从江叙身上挪开,一次次地关注那个刻意疏离又让他无可挑剔的属下。
起初发现时,他以为自己只是不甘,于是更加变本加厉地安排江叙去做些危险的事情。
但是对方又奇迹般地一次次回来,令宋烬远好像一点办法都没有,但他无法承认自己的这种无力感,他不能让自己的情绪被别人掌控。
越是压抑,心里的渴望越是触底反弹,引起这种风暴的源头江叙却浑然未觉,继续在自己眼前晃荡,随便一个表情就能影响他一天的心情。
每当他想要拉近二人距离,江叙总是露出那种该死的上下有别的客套表情,向自己汇报起工作,话题永远是那些无穷无尽的虫族与任务。
唯一能令江叙情绪波动的,就是联邦政府的希夜与东区的游昭,每次自己一提到,江叙就慌乱地岔开话题,终于露出些不一样的表情。
名为嫉妒的陌生情绪发酵起来,宋烬远单方面地吃起了醋,他不愿意提到他们,却不得不为了看江叙的反应而故意反复提起,饱受矛盾的折磨。
直到希夜和游昭的订婚消息传来,宋烬远的心里才好受些,因为江叙看起来发自内心的祝福,虽然如此,他还是故意在婚礼那天派江叙去执行一件根本不必要的任务。
江叙为什么要去参加别人的婚礼,没有任何意义。
宋烬远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婚姻,在他心中,两人的结合代表着肮脏与不负责任,这世上没有谁有资格永远拥有谁。
但那一刻,他动摇了,也许江叙是不同的,反正自己不会允许他离开,江叙也不可能有机会与别人结婚。
他甚至开始幻想属于二人的婚礼,这让他感到既自我厌恶,又无法遏制地感到愉悦。
直到江叙死在了那天,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位身经百战、屡创奇迹的英雄,死在了一次最日常的勘探任务上。
那具身体已经遍体鳞伤,无法再承受更多,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江叙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崩塌。
宋烬远上一秒还在幻想二人的未来,下一秒,江叙死了。
消息传到西区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唏嘘,却不敢当着宋烬远的面表露悲伤,甚至有人怀疑就是他动的手脚。
第二天,宋烬远精神失常的消息传遍了西区上层。
回忆到这里,宋烬远低喘着靠在墙上,那种绝望的无力感又令他几乎要失去控制,他努力地回想这一世自己见到江叙的那一刻。
当他再次从元帅府里醒来,见到那个早已被自己杀死的父亲时,宋烬远的第一反应是狂喜,他不顾一切地朝着东区奔去,虽然遭到了一些阻碍,但他还是见到了那个少年。
那一刻,宋烬远混沌了半辈子的神志好像一下子就清明了,所谓的疯魔,不过是求不得的失落与逃避。
重来一次,他选择顺应江叙的愿望,甚至主动放低姿态与东部军区合作,带起一个亲和的面具,参加那些愚蠢又令人烦躁的交流,只为了让江叙不再用那样的眼光看自己。
这是一条最漫长、最难熬的路,但宋烬远愿意忍耐。
刚才江叙一个怀疑的眼神却令他所有的伪装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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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叙十分后怕地看着宋烬远离开,刚才那个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一口吞了似的。
缓了一会儿,他走出大厅,碰到了来找他的希夜。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希夜十分关切地问道。
江叙摇头:“没事,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希夜欲言又止,他拿出一个小型的黑色盒子,只有拇指大小,“这是我从勒戎那里拿回来的窃.听.工具,里面好像有一些不寻常。”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按下黑色盒子的开关,蓝色光线迸出,在对面的墙上投射出一个方框。
勒戎谄媚的声音传出:“大人,希夜现在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往后他要怎么样,随您处置……联邦永远不会背叛您,我们的合作只有彼此知晓……我跟上一任那个老古董不一样,他那种中立的政治立场只会导致人心散乱,联邦需要一个向您这样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