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gl(45)
“傻站着做什么,上车。”他的父亲喊他。
段景希入座。
父亲瞥了眼他,“是不是衣服少了点?我看你刚刚在发抖。”
段景希点头。
他道,“天还有点凉。”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个小男生甚至够不上炮灰啦。
用他的视角给大家看看阿瑜和姐姐有多黏糊糊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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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夏瑜上了高中后, 学习任务渐重, 夏修音越发在意起她的健康状况。
南城时她们住在郊区,别墅内有泳池、修了网球场, 周遭便是马场、高尔夫场, 再不济晚饭后绕着别墅区走一圈也是不小的运动量。
可锡市, 她们住在市区,新居内只有一个健身房, 附近的运动场所又太不如人意。
夏修音与夏瑜相处时长远不如从前。
她不在,女孩便窝在书房, 或是落地窗旁看书。
夏瑜喜静, 能这样坐一整天, 哪里想得起来去做些运动。
“周末的话, 和姐姐一起出去跑步好不好?”
夏修音的声音掺在温热嘈杂的风间, 却被女孩敏锐地捕捉到。
她搂着柔软的抱枕坐在床沿,长长的、半湿的发在姐姐纤长白皙的指尖缠绕。
细微而轻柔的扯动, 是她睡前最后的摇篮曲。
她的眼睛亮了亮,“姐姐,你周末可以休息吗?”
温暖的指腹贴在她的发根。
“最近可能还要忙……不过,早上倒是应该能够留出半个小时的时间。”
夏修音专业课少了些, 但公司事情太多。
夏瑜知道姐姐已经在努力地陪伴她, 所以从来只是安静地等待姐姐。
等“叮叮咚咚”的信息提示音, 等每日的两通简短电话。
等入眠前发间穿梭的手指,等温柔的、落在她耳畔的“晚安”。
夏瑜揪了揪抱枕的小角,眼里的期待黯淡了些许, 她摇头,“姐姐早上多睡一会,这几天你都回来得好晚。”
而且,有些时候还要担心她,帮她吹头发。
就像现在这样。
夜色很沉,落地窗下的花园砖只亮了她房间这里的半扇灯光。
小喷泉溅着透明的水珠,砂壤上的蓍草叶尖垂落。
姐姐刚刚从书房出来,甚至还没来得及沐浴。
夏瑜拧着手指。
想让姐姐好好休息。
可更想和姐姐多亲近一下下。
她总是这样,只想着自己。
自私的小孩。
“阿瑜不想和姐姐一起吗?”
橘黄的壁灯烘出暖色的光晕,在女孩的睫毛下打出浅浅的阴影,纤细的手肘搂在抱枕。
有些落寞的样子。
夏修音神色微动。
她将吹风机收好,随后坐在了夏瑜身前。
她用额头轻轻抵了抵夏瑜,迫得夏瑜抬脸看她。
“想……”一览无余的渴盼与希冀,又被其他的情绪掩盖好。
“可是姐姐好辛苦,我想让姐姐多休息一会。”
夏瑜捏着手指,她知道姐姐是在意她,所以才忍着疲惫也要同她早起。
“明天……我自己出去跑步就好了。”
“姐姐不用担心。”
夏修音没有应声,她和女孩对视着。
纯色的眼瞳干净透亮,能够看清虹膜上的纹理,精巧均匀。
这样细致的观察,反而让她有些不确定女孩的眼睛漂亮到什么样子。
蓦然,或许是她眨眼的瞬间,女孩的嘴巴有些撑不住地瘪了瘪,眼睫也慌乱地颤动起来。
夏修音不着痕迹地在眼中带了点笑。
她蹭蹭女孩的鼻尖,轻声道:“是姐姐想要和阿瑜一起。”
夏修音的声音里带了点埋怨,“我都好久没有出去见见晨起的太阳了,阿瑜还要把姐姐往被窝里塞吗?”
“不……”夏瑜下意识去抓她的手指,认真问,“姐姐真的想早起外出吗?”
不是为了迁就她,担心她?
夏修音应:“这是一部分原因。”
“想陪阿瑜是另一部分。”
她笑起来,“姐姐是生意人。”
“最会精打细算了。”
夏瑜的眼里蒙了层水光,潋滟轻曳。
“嗯!”她握了握夏修音的手指。
久违的,夏修音懒散地倚在床边撑着下巴,听女孩读诗。
柔软黑亮的长发在她跪坐的脚边微微打卷,夏瑜捧着装帧有些古旧的书,神情恬静。
《葡萄牙的十四行诗》。
我背后正有个神秘的黑影在移动,而且一把揪住了我的发,往后拉。
还有一声吆喝。
“这回是谁逮住了你?猜!”
“死。”我答话。
听哪,那银铃似的回音。
夏瑜的指尖滑过书页。
她的发尾被姐姐托在掌中把玩。
“不是死,是爱。”
夏修音略略低哑的声音传来。
夏瑜的手指蜷了蜷。
夏修音沐浴后,在落地窗旁站了站。
穹顶之下,墨蓝的幕布闪烁着星子。
玩风牵了牵树梢,落叶在地面打着旋儿。
女孩房间的灯已经熄了。
目尽皆为浓重的、令人窒息的夜色。
夏修音顿生躁郁。
她像是一刻都忍不了,连睡衣都没有整理好,就这样乱糟糟地出了门。
夏修音站在夏瑜房前,正打算推门而入时,她看到了悬挂在门把手的木牌。
阿瑜
这样的木牌,她的门上也有一块。
她后退几步。
两块木牌被容纳进了同一个视野。
阿瑜
修音
夏修音仿佛能看见女孩认真捧着木块进行雕刻的样子。
细小的汗珠或许会沿着花苞似的面颊滚落,沁入木纹。
她的手指一定仔细地摸过木牌的每一寸角落,用砂纸妥帖地打磨光滑。
夏修音轻轻“啧”了一声。
无名火燎着的内心如同被水缓慢地润过,她平静下来,颇有兴致地将木牌放在手中摩挲。
女孩什么时候做的?
她怎么老是趁她不知道的时候做这种让她无法抗拒的事情?
夏修音把阿瑜挂在她的门上,两块木牌轻荡着磕碰在一起,顶端拴着的红绳纠缠拧结。
她拿了手机拍了几张照,终于满意,将一切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夏修音轻轻推开门。
女孩对她不设防,只要她在家里,夏瑜便不会上锁。
她来至床边。
夏瑜离了她,睡姿便异常规矩。
双目安静阖着,长睫毛垂在眼睑,柔软嫩红的唇微抿。
女孩的手放置于身侧,搭在被上,纤细的手指自然并拢。
睡得很乖。
但她睡得不是很好。
夏瑜的眉轻皱着,好像在烦恼为什么睡梦里也要有不开心的事情。
夏修音抬起指尖在女孩的眉心抚了抚,精致干净的眉舒展开。
真好哄。
她唇角翘了翘。
这样看了一会,夏修音的心脏酸软,烫得发胀。
白皙的、柔嫩的、含苞待放的女孩,在她的面前。
只要她想,她就能听到藏了渴慕的轻唤。
夏修音放轻脚步转身——
“姐姐……”
娇娇的,小小的声响。
她险些以为是幻听。
细白的手指从床边一寸寸挪移,小心翼翼地勾住了她的尾指。
奇异的触感经由皮肤攀爬,敲在她的大脑皮层。
“姐姐。”声音大了些。
夏修音看向女孩。
夏瑜勾着她的手指慢慢朝自己的方向牵,眼睛泛着些朦胧的潮气,惺忪可爱。
“姐姐。”她又唤,好像失语,只会重复这一句。
小黏糕终于舍得开口说些别的。
“晚安吻……”
夏修音被她牵在了身前。
可她还是不肯放开,似乎是愿望没有被满足,所以要握着筹码。
她攥着她。
“嗯?”夏修音喉间发痒。
“姐姐今天不亲亲我吗?”她可怜巴巴地晃晃夏修音的手指。
委屈坏了。
夏修音凑近她,看着女孩的耳朵红透了,可她忍着羞,依然期待地瞧着她。
“姐姐……”她催促。
夏修音吻在她的眉心。
夏瑜的眼睛一眨不眨。
直到夏修音往后撤了撤身子,她才阖了眼,又睁开。
“阿瑜,晚安。”
夏瑜有些不舍道,“姐姐,晚安。”
晚安吻之后,就是要离开的。
她看着夏修音起身,腰间的束带没有对称系好。
姐姐掩上门。
她重新堕入梦境,只是这次不是深海,而是蓬松甜美的云端。
段景希陷入了深深的挫败之中。
他放不下身段去和一个低年级的学妹讨要联系方式,知道夏瑜也成功进了数竞复赛,他暗暗庆幸过一阵。
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他和夏瑜能够有很大的交集。
只是,这些喜悦在看到夏瑜的初赛成绩时尽数酿成了不敢置信。
其后,这样的不敢置信贯穿了数竞以及其他各类竞赛始终。
夏瑜是天生的竞赛狂人。
她居然要命地报了所有能报的竞赛!
而且,每一门竞赛的成绩都是旁人望尘莫及的高度。
段景希头一次知道追逐一个人的脚步会这么累。
而他和夏瑜的所有交流几乎都是围绕试题展开,夏瑜甚至都还不知道他在追逐着她。
更难过的是,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他急需解题思路,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夏瑜请教。
段景希悲观地认为自己只剩下一张脸了。
后来,他发现这张脸也未曾派上用场。
他在夏瑜面前一无是处。
数竞联赛结束后,是一个小长假,附中下午四点多放学。
段景希走在路上还在推算数竞最后一题的答案,越算越心惊。
恰时,一个纤细熟悉的身影撞入视野。
“夏瑜——”他快走两步。
“段景希,你好。”夏瑜微微仰着头看他。
段景希被这样注视着,方才的思绪一下便揉碎了。
“你……你好。”
“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数竞最后一题,答案有没有根号?”段景希把思路拽回来,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