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娶了皇后小姐姐〔穿越〕(206)
哪怕她是被威逼屈服,可她竟然写下这赐婚诏书,那也是背叛!
背叛是要有惩罚的。
代如颜愤怒的进了宫,甚至持剑一心想要质问她,却从未曾想过她已然在生命垂危的边缘。
明明她不久前还那般欢喜的同自己说婚宴的事情安排如何,她高兴地说要入朝请婚,她甚至还满是信心的说只要拿了赐婚诏书就飞奔着过来找自己。
所以代如颜那一日清早便在候着她来,甚至盼着她满是欢喜的来这。
可没有想过她会是满身血迹,因着上头额前,那发间还血迹斑斑,甚至连同那衣袍上也沾染着血迹。
因着她无权,太医也只是给她草草包扎处理了下伤口,甚至那时她身旁都没有一个宫人守着。
代如颜起初甚至都不敢走近,甚至会害怕躺在那的只是一具尸体,手中紧握的剑便也没了半分用处。
这场景俨然不是代如颜最初想像的那般,甚至代如颜已经在思索究竟是谁会伤了她?
好在她还是活着的,代如颜请了女大夫连夜入宫给她重新包扎伤口。
夜深时代如颜手握帕巾替她擦拭脸颊旁的血迹,她脸色苍白好似比金州受伤时还要严重。
甚至有些暗黑色的血迹将她耳旁的发粘在一处,代如颜都不敢用力。
明知这宫中耳目众多,甚至代如颜怀疑她女扮男装的秘密可能已经被知道。
那一切就很危险,倘若她的把柄被人握在手中,那就定会受别人压制。
尽管与她保持关系,才是最为稳妥的方式,可代如颜却没有想要离开昏迷的她一丝想法,只是派人密切注意朝堂和宫内的局势。
因着她伤势严重,代如颜怕她一下再也醒不来,便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
那先前被代如颜的赐婚诏书,被代如颜重新拿起来看时,代如颜方才发现这诏书上并不全然是她的字迹,好似只有前一部分是她所写,可后一部分却是他人所写。
宫中探子来报,她被皇帝单独召见显然是被威胁逼迫,皇帝不至于非要她落得如此惨重的伤势,显然只有可能她自己迫于无奈而采取的措施。
这般想着代如颜不禁又觉得她真是傻,难道她以为撞昏过去便能躲过皇帝同太傅的这场赐婚?
反倒让代如颜焦急等候大半日,只等来她同赵安月的婚事,甚至不见她人影。
心中或许万千埋怨的话语,可她真伤成这般时,代如颜却无论如何也只剩下心疼和懊恼。
懊恼自己为何要让她独自一人去面对那朝堂豺狼虎豹,早在写下婚书时代如颜就曾考虑过,一旦向众人展示两人的婚书,那她就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代如颜不禁后悔自己为何听见她说要同自己成婚,便未曾犹豫的便应了她。
也后悔不该那般早早的写下婚书,让她高兴的忙着布置婚宴,导致旁人得知这消息竟然要迫不及待的要害她。
可好在她会没事的,代如颜这般安抚着自己,好似只有这般让自己重新恢复理智来对付那藏于暗处的敌人。
这事仍旧成了代如颜心中的一道坎,因着没能护着他而自责,哪怕是她中途醒来时,面色苍白的笑着安慰,可代如颜却更气。
只是她伤的太重,代如颜不忍心责怪,便只得顺着她的话,直到听着她说自己会再努力的时候,不知为何眼泪会落了下来。
明明心里复杂的很,可那萦绕在心口的钝痛是因为什么?
心疼?
还是因着她那笨拙的安慰?
代如颜分不清,只是知道她是个笨拙而又努力的人。
绝对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一个傻瓜。
所以代如颜愿意为了她一步步设计,为的就是让她能够安全,哪怕是皇位也照样可以为她筹谋。
这世道太危险,她一个寻常殿下的身份迟早会被旁的人容不下的,更何况她还是女扮男装,这皇位便必须要是她的才最为安全。
“阿颜?”
耳旁忽地响起的她的声音,代如颜回了神,伸手挑了几件衣袍应着:“怎么了?”
不知何时她已走至身旁伸展手臂便整个人靠了过来,莫名忽地亲昵的很唤道:“我还以为阿颜生气了呢。”
“我为何生你气?”代如颜伸展手臂轻扶着她。
“就是因着狩猎的事啊。”
“你既然想如期举行,那便由着你去闹腾,左右我只是观赏而已。”
她脸颊蹭了过来道:“阿颜你怎么突然这么冷淡了啊?”
代如颜忍着笑应道:“我说行也不是,不行也不是,你到底想要怎样?”
“阿颜好凶啊。”她拉开了些距离作怨妇状念道:“阿颜你变了。”
说完,她便要走,代如颜忙紧了紧拥着她的手臂,轻啄了那抿紧的唇安慰道:“你可不准生气。”
她嘴角上扬,显然是开心的,很是得意地说:“我才不会。”
代如颜笑了笑也不戳破,她低头又亲了过来,粘人的很。
等到两人稍稍拉开些距离时,她眼眸里明亮动人,仿若会说话一般的望了过来。
“别这般看着我。”代如颜伸手遮住她的眼。
“为什么?”
她伸手握住代如颜的手,调皮的亲了下手背,而后紧紧握住。
每每她这般的小动作,偏偏让代如颜喜欢的紧,嘴角轻扬起细声应着:“你的眼太亮了。”
“太亮了?”
显然这话让她不太理解,她凑近了过来,故意眨着眼说:“不好看?”
代如颜指尖轻捏着她脸应道:“别闹了,你今日的奏折可还没批完。”
一听到奏折,她便安分了起来,甚至整个人听话了许多。
“每天都有新的奏折,我脑袋都已经麻木了,阿颜却还不陪我。”
“这整日都在一处殿,况且我眼下整理得也是你的衣袍,你还不满意?”
“衣袍不是早就都整理好了吗?”
代如颜挑了些尽量不那么亮的衣袍应着:“你如今大了,为显沉稳就不能总穿些这般亮的衣袍了。”
一旁的她探过头来,原本她就高,整个人挤过来之后,挡住窗户的光亮,衣柜里便暗了下来。
“你凑过做什么?”代如颜无奈的侧头看向她。
只见她神色严肃的审视这衣柜忽地开口道:“阿颜原来你这些年居然给我选了这么多亮色的衣袍啊。”
被这般直白的戳穿,代如颜略微腼腆地应着:“也不是很多。”
“没想到阿颜这么喜欢我穿这种颜色系列。”
显然这人是打算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代如颜也只得由着她,伸手顺势拿出一件衣袍与她身上作对比。
她乖巧的站着,目光直直的望向代如颜,似是坏笑的凑近亲了下代如颜脸颊问:“阿颜为什么喜欢啊?”
代如颜躲避她的目光,替她系上这衣袍系扣,待她转了转身又望了过来,便只好开口说:“喜欢还需要缘由吗?”
“喜欢我的话,当然不需要,不过衣袍颜色的话还是需要的。”
从前是因着她穿亮色衣袍显得好看,不过后来或许是因为成婚时她穿的那身大红新郎官婚袍缘由。
那是代如颜第一回 觉得她好看的很,唇红齿白的比寻常的公子哥还要俊俏几分,偏生她的眼眸又明亮动人,一眼代如颜便移不开眼了。
只是这样代如颜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口的,便由着她满是期待的望着。
直至她忙着批阅奏折便不再追问,代如颜这才松了口气。
直至狩猎场上,她兴致极好的同群臣们比拚,代如颜闲来无事便帮她处理一些奏折。
山中夜深时微寒,她因着白日里的疲倦,夜里也安分了许多。
待代如颜侧身看向一旁时,她整个头埋在被褥里,呼吸平稳。
因着她身前的伤,代如颜白日里见她伸展弓时,好似有些不适的皱眉,便只得等她睡了,方才查看一番。
她衣袍散乱的很,只轻轻一扯,便得手了。
果然还是疼得吧。
代如颜掌心涂抹药膏替她轻擦上,目光停在她那平静的面容,生怕她有半点不适。
待重新系上衣带,代如颜起身清洗着手,不由得想起当初她还总是在意小的问题。
其实小也很可爱。
不过这话,代如颜可不能说出来,否则她定然是又要红着眼据理力争,指不定到最后还会别扭。
待狩猎结束之时,大臣们也劳累不堪,连带好些时日不再催子嗣一事。
辗转至初夏时节,天气缓缓热了起来,她便又开始寻思着新的衣袍。
代如颜多半是不予回应,省的她总是捧着那什么都遮不住的裙裳来让自己试穿。
只是天气日渐颜色,蚊虫也随之多了起来,她很容易被蚊虫追着咬,因此对蚊虫更是讨厌的紧。
殿内便燃着驱蚊草,只是效果不大好,每每清早起来,她又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几处小红点。
只不过往往蚊虫好像也最爱惹她生气,夜里她换上那一身小短裙,整个人缩在代如颜身旁,眨着眼说:“我今晚要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我看蚊子还怎么咬我!”
代如颜无奈看着这人把自己用薄毯包裹,连带代如颜都没法碰她,只是伸手轻搂住她说:“小心你半夜热的把薄毯都给踢开。”
“为了蚊子,我不会的。”
次日清晨代如颜还未醒来时,便听到她的哀嚎。
“完了!”
这声便让代如颜醒了过来,侧头便见她捧着铜镜一手遮着一侧脸。
“怎么了?”代如颜担忧的问。
她却不肯松手,只是可怜兮兮望着代如颜念道:“它为什么要咬我脸上啊!”
“也许是你包裹的太严实了,所以它就只能盯着你的脸了。”代如颜忍不住的笑了,伸手握着她挡脸的手,只见那红点在那嘴角往上一点,看起来莫名还有点喜庆。
“为什么阿颜从来没被咬过啊?”她不解的探近着,目光打量着代如颜。
代如颜却只怔怔望着她那右臂上滑落的吊带,竟然有些出神。
可她却全然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停止打量代如颜,泄气地伸手欲挠那红点。
“别抓,我给你抹上药,明日说不定就消肿了。”
“我今天不出去见人了。”她却倒在一旁,伸手扯着薄毯盖住头。
殿内还尚且有些昏暗,代如颜却觉得异常清醒,好似连带眸中也燃起火焰,微微发烫的掌心隔着薄毯轻揉她脸颊,嗓音略微干哑地低声问:“那连我也不见了吗?”
她却不应话了。
“真连我也不见了?”
“没有。”她冒出头来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