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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表小姐(53)

作者:洛倾 时间:2017-11-10 14:45 标签:重生 穿越时空 宅斗


    苏子墨扯了丝淡淡的冷笑,“原配不过名分上好听些,感情淡了,这以后的路可就难走了。”

    近乡情怯,其实他父女二人甚少谈论这些,哪怕这些年他们一个心中有怨,一个心中有悔,却从来不说,今日借着苏子潇的事,才多说了一些。

    苏侯爷也因苏子潇纳妾之事,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看到苏子墨更觉伤感,心里一软,多年说不出的话竟是脱口而出,“墨儿,爹知道这几年你过的不好,原是爹不好,帮你挑错了人,误了你。”

    苏子墨先是一愣,跟着眼泪蓄满眼眶,多年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再止不住,抽噎不停。

    苏侯爷也跟着老泪纵横,父女俩一顿大哭。

    好不容易苏子墨才止了泪,道:“爹,有您这句话,女儿受多少苦都不觉得苦,受多少委屈都不觉得委屈了。”

    苏侯爷除了心疼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劝慰的话,只连连叹气。

    好不容易才等到爹爹心软的时候,苏子墨不想错过机会,脸上越发悲切,道:“爹,有件事原本我不想与你说,但不说我只怕以后再无颜见你了。”

    苏侯爷听着不对,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苏子墨又伤心难过了一阵,才道:“我虽不能容忍宋俊杰三妻四妾,毕竟我已嫁了他,只能认命,却没想到他狼子野心,他气我不肯跟他成为真正夫妻,竟然、竟然……”愣是说不下去。

    “竟然怎样?”苏侯爷觉得事态严重,立即沉声问道。

    “他竟然想将女儿卖入烟花之地!”

    苏侯爷震惊之余,一掌拍在梨木桌上,“混账!他敢!”

    苏子墨便将马月娥如何放贷又借贷的事一一说了,连偷到老夫人钱银首饰的事也一并讲了,“宋家如今空了,宋俊杰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若非钟鸣机灵,派人跟着他,打听到这些,否则女儿只怕到现在还被埋在鼓里。”

    读书人到底斯文,苏侯爷气得除了骂宋俊杰“混账东西”“宵小之徒”也想不到更难听的称谓,“如此忘恩负义之徒,决不能轻饶了他。”

    苏子墨却迟疑起来,小声道:“女儿跟他还是夫妻。”

    苏侯爷斩金截铁道:“即刻和离!”

    苏子墨心中大喜,脸上却还是悲切状,“如若现在去找他,我只怕他不肯承认,不若将计就计来个人赃俱获,让他无从抵赖,爹以为如何?”

    苏侯爷面色严峻道:“他心存此念头已然不能轻饶,如若当真这么做了,好日子便也到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了沉睡魔咒,3d效果很赞,cp更是萌惨了,活脱脱一部母嫁啊,以后的童话故事,再不是王子与公主,而是女王与公主了,羞涩

 第一百七章

    虽下着蒙蒙细雨,天香楼的生意却半点没耽误,依然食客满堂,热闹非凡,一辆马车停在天香楼门口,两个丫鬟模样的侍女各撑一把油纸伞在马车旁边候着,帘子掀开,先出来一只如羊脂玉般嫩滑的手,露出一小截手腕,腕上戴着一只翡翠镯子,晶莹剔透,称得纤纤玉手越发白皙,迎客的小二猜想得是什么样儿的美人才配得起这样的手,就见一女子盈盈而下,竟是比画上的仙女儿还美,小二瞧得目瞪口呆,嘴角还不自觉流出涎水,跟着又出来一位女子,容貌虽不及前一位惊艳,气质却纤纤出尘,小二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不想一下便见到两位绝色美人,值得他吹嘘好一阵了。

    “还看,小心挖了你眼珠子出来。”知画走近了,对着小二恶狠狠道。

    小二这才如梦初醒,打着千把她们往里面迎。

    知画问:“里面可有位宋公子?”

    小二稍作想后连声道:“有有有。”领着她们上楼。

    钟鸣站在厢房门口发怔,没想到连地方都与前世一个样,想到前世之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干呕不止。

    苏子墨与她心意相通,不禁握了她的手,柔声问:“还好吗?”

    钟鸣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这才道:“我没事。”示意知画敲门。

    宋俊杰已在里面等候多时,看到钟鸣和苏子墨,脸上无甚表情,眼底却是漏了秘密,带着几许意味分明的笑。

    房内只有宋俊杰一人,钟鸣只做不知的笑道:“表哥端的有趣,有什么话不能家里说,非巴巴的到这儿来,倒好似要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宋俊杰面上一僵,随即又恢复寻常色道:“可不就是有些话家中不便讲,才上这儿来。”

    苏子墨不做声,挑了椅子坐了,清儿给她斟上茶。

    钟鸣道:“我们人已经来了,有什么话,表哥不妨直说。”

    宋俊杰却不着急,喊来小二,将店里的好酒好菜尽数端上来。

    钟鸣笑道:“表哥好不阔绰,我以为宋家已穷得解不开锅,连房契都给出去了呢。”

    宋俊杰道:“表妹不肯帮手也就罢了,又何必挖苦取笑。”

    钟鸣哼了一声,冷道:“自作孽不可活,反倒怨起旁人来了。”

    宋俊杰辩解道:“我娘也是受人蒙骗,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如若你们做儿媳的从旁提点,断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钟鸣道:“当初墨姐姐当家,舅母看不过,生生夺了去,而后吃穿用度便百般克扣,以为是勤节持家,却原来是为了还债,舅母真是打得好算盘!如今坑挖得深填不了,反怪到我们头上,听表哥意思,是否把我们卖了帮舅母还债都是应该的?”

    宋俊杰心突的一跳,也不知钟鸣有意无意,说得每句话都似有深意,莫不是被她看出来了?回想一番,应是没露出破绽,而心中的不安也只是一闪而过,卖她们只是幌子,真正目的是为了钟鸣的身家,顺便让她们吃点苦头学学乖,便道:“表妹这话说得难听,我怎可能做这样的事。”

    钟鸣只笑吟吟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宋俊杰亲自给她们满上酒,道:“我先敬你们一杯。”说着便举起了杯子。

    钟鸣情知这壶酒里里面应该没有脏东西,自己一饮而尽,却压着苏子墨的手道:“墨姐姐本就不胜酒力,再加上今日身子不适,沾不得酒,我代她喝了吧。”

    宋俊杰无所谓的耸肩。

    待他们酒杯空了,苏子墨才缓缓道:“今日约我们出来说有要事相商,可是为了我搬出宋府之事?”

    宋俊杰冷哼,“你倒识趣。”跟着道,“搬出去这许久,是否该给我个说法?”

    钟鸣抢着道:“墨姐姐是受我之邀,暂住在我那里,一早就说好的事,怎的表哥现在又来兴师问罪?”

    钟鸣倒是说过这话,却不过推托之词,宋俊杰也不戳破,只道:“既是如此,搬出去的日子也不短了,何时再搬回去?”

    钟鸣闲闲道:“本来是打算近日搬回去的,如今宋家宅子都没了,该往哪搬?”

    宋俊杰又是一阵语塞,哪有这般凑巧之事,偏又无话反驳,道:“总归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钟鸣哪里信他,问:“何处?”

    宋俊杰不过一说,三日后若是还拿不出银子来,只怕真要被赶到大街上,道:“狡兔尚有三窟,何况我们宋家三代为官,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见钟鸣满脸不信,只好道,“乡下还有一处老宅子。”

    钟鸣睁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口吻说:“墨姐姐可是侯爷的女儿,锦衣玉食惯了的,你竟然让她搬到乡下去住!”讥诮道,“你是想让她跟山野村妇一样,砍柴挑水种地织布吗?”

    宋俊杰被她嘲讽得涨红了面皮,“我有俸禄养家。”

    钟鸣冷笑,“俸禄?还不够你喝花酒的吧!”

    宋俊杰道:“今时不同往日。”

    苏子墨忽道:“这么说婆婆倒是没冤枉你,难怪从不见你拿俸禄回家,却原来花在这些地方。”言语中难掩失望。

    钟鸣笑道:“墨姐姐你不知道,喝花酒倒也罢了,表哥在群玉院有个相好,可疼惜了,花了重金包养着,若非赎身需要很多银子,只怕我们又要多一个姐妹。”

    苏子墨像是头一回听说,深锁眉头,不禁疑问,“你深处闺阁如何知道这些污秽事?”

    宋俊杰额头沁出冷汗,若是只是寻常喝花酒倒也无甚大碍,男人在外难免逢场作戏,但是花银子包养妓.女,却是犯大忌的,所以才再三叮嘱随身小厮回府后半句不能提,免得被苏子墨拿作筏子说事,却不知钟鸣如何知道,左右空口无凭,为今之计唯有不承认,讪讪道:“莫须有的事,表妹越发会说笑了。”

    钟鸣不理宋俊杰,只接着苏子墨的话茬,嘻嘻一笑道:“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表哥不过七品官,他那点俸禄却哪里够这般花,为了银子,便大开方便之门,我听说有人求表哥办事,一出手便是一千两呢。”

    宋俊杰吓一大跳,再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喝止钟鸣道:“表妹休得胡说八道!”扫了一眼厢房里的人,只钟鸣和苏子墨的两个贴身丫鬟,微松一口气,然后道,“隔墙有耳,你这般胡说,会害死我的。”

    钟鸣笑道:“我若真是胡说,表哥就不会有这么大反应,倒像是承认了。”

    宋俊杰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些,重新坐下,摇着头说:“也不知你从哪里听来的谣传,官场的事岂是你们妇道人家懂的,以后休得再提。”心里则暗讨,钟鸣似乎知道他不少事,只不过他收受贿赂的事做的极小心,却不知钟鸣如何知道,又知道多少,手里有没有确切的证据,更不知道钟鸣处处揭他的疮疤到底意欲何为,来不及多想,需快些下手,以免再节外生枝,正好酒壶见空,便喊来小二让他再上一壶酒,又找了个借口将知画和清儿打发出去。

    钟鸣和苏子墨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而隔壁厢房的苏侯爷,此刻脸色铁青,凌厉的目光中透着隐隐杀气。

 第一百八章

    钟鸣冷眼瞧着桌上的酒壶,已然不是刚才那只,宋俊杰的杯子也斟满了酒,看来玄机应该在那酒壶盖子里,按下机关便可斟出不同的酒。

    宋俊杰一改方才的恼火之色,假装随意的跟她们喝酒,却不见她们举杯,又找了两个借口,两个人还是无动于衷,本来心里就有鬼,又不能表现得太刻意,心里一虚,脸上便不自在起来。

    钟鸣故意惊讶道:“表哥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宋俊杰强颜欢笑,“是吗?”瞥见苏子墨一直神色冷淡的坐着,不忘此番目的,更想起这几年的种种,苏子墨仗着自己是侯爷的女儿,百般看不起他,这也就罢了,竟然至今不肯与他圆房,将他男人的尊严践踏在脚下,逼得他只能在花柳巷找回自信,一个念头在脑子里转过,他很想知道苏子墨到底作何想,难不成就这么一直下去,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他左右还有妻室,再不济还能去青楼寻欢,苏子墨呢?想到苏子墨至今还是处女之身,心头一热,竟生出几分邪念来。

    钟鸣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苏子墨,心下着恼,有些不耐烦道:“来了这许久,表哥还没说约我们出来到底有何正经事要谈,若只是要我们搬回宋府,那便没什么好谈的了,墨姐姐身子娇贵,怎能住到乡下,我就更不必说了,放着好好的沧浪园不住,跟你们去受那份罪,何苦来哉。”

    宋俊杰为着宅子的事,心里也委实憋屈,偏偏是他娘搞出来这些事,怪不得旁人,却也听不得钟鸣冷嘲热讽,道:“表妹如此置身事外,莫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妾,你的便是我的,本不该分彼此,我听说你那沧浪园修葺得甚是精致怡人,倒是个好住处。”

    钟鸣料定他会说出这些不要脸皮的话,冷冷一笑道:“表哥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这原是我爹体恤我远嫁,又过得甚不如意,才给了我这些,你倒好,主意都打到这上头了,你怎不说钟家的家业都是你的?”

    宋俊杰被她一激,心底话脱口而出,“你爹左右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以后自然是给我……和你的。”

    钟鸣眼中寒光一闪,道:“只怕你当初巴巴的要纳我为妾,也是为这个目的吧。”

    木已成舟,宋俊杰索性便承认了,“否则呢?谁愿意伺候像你这般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钟鸣冷然道:“好,今日我倒是听了句实话!”顿了一下,突然问,“那墨姐姐呢,你娶她是否为着一份好前途?”

    苏子墨跟前,宋俊杰还是有几分顾虑的,只说:“我们自幼定下的婚约,不过履行承诺罢了。”

    钟鸣道:“所谓的婚约不过是口头之约,就算毁约也无甚干系,何况苏侯爷受了你的蒙骗,只以为你品行端正,为人本分,才将墨姐姐许了你,却不想你分明就是不求上进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只为娶墨姐姐才装得忠厚老实,这不刚成婚狐狸尾巴就迫不及待的露了出来,什么女人都往屋里收,你如此处心积虑,还不是想靠上苏侯爷这颗大树,瞧如今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好歹七品官呢。”

    虽然钟鸣说得都是事实,但是如此赤.裸直白,宋俊杰还是听得恼羞成怒,咆哮道:“是又如何,否则谁要天天对着这么一个冷心冷面的女人!”

    一直低垂着眉眼的苏子墨,终于抬起头,脸上清冷如故,淡淡道:“你如此坦诚,倒让我刮目相看。”

    反正已撕破了脸,情知有外人在听墙,说出来后只怕以后要沦为笑柄,也顾不上了,眼前最要紧是让她们喝下加了料的酒,宋俊杰心一横,一脸阴郁道:“数落得如此痛快,你们又何尝当我是你们的夫君?你们背着我做过什么丑事,你们心里清楚。”

    钟鸣和苏子墨同时变了脸色,两个人一般心思,莫不是宋俊杰知道了她们的事?钟鸣惊讶之余倒不觉得什么,而苏子墨本就觉得和钟鸣的关系并不光明,何况爹爹就在隔壁,若是宋俊杰当众说出来,不知爹爹会作何想,羞愧的同时又觉十分难堪。

    钟鸣见她脸色难看,知她所想,便道:“表哥休要血口喷人,我倒无所谓,墨姐姐冰清玉洁,岂由你污蔑。”

    “冰清玉洁?”宋俊杰嘿嘿一声冷笑,“不见得吧,香儿什么都告诉我了,原本我还不相信,只以为香儿有所图才如此嚼舌,但是瞧你们互相袒护的样子,看来错不了了,难怪都不肯跟我行房,却原来这般回事,一个是我正室,一个是我小妾,却背着我……你们,很好!”

    宋俊杰欲言又止说得含蓄,意思却十分明了,一时间钟鸣和苏子墨都涨红了脸,尤其苏子墨,心里更是突突,原本是想让爹爹认识宋俊杰的真面目,却没想到被宋俊杰揭了短,郑姨娘果真还是告诉了宋俊杰,却不知他何时知道,忍到今时今日才说。

    实则宋俊杰也是昨日才刚刚得知,初听到时的确震惊,不过想到两个女人能做些什么,不过是相互慰藉,举止亲密些罢了,总好过红杏出墙,与男人有私情,只是当众说出来,还是丢人的,旁人只以为他这个男人忒无用。

    此刻多说无益,辩白只会越描越黑,顾着苏侯爷就在隔壁厢房,钟鸣直言道:“表哥,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俊杰冷哼道:“我想怎样?我倒要问问你们想怎么样,如若你们识相,我倒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那便只剩一条路了。”

    钟鸣挑眉,“都这步田地,表哥又何必拐弯抹角,有话不妨直说。”

    “也罢,那我就直说了。”宋俊杰一抖衣衫,然后道,“如今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想,只是娘她毕竟是长辈,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不好加以指责,这件事只能这样算了,现在房契被钱老爷收走,需银两赎回,我知道表妹你手上有银子,只不肯拿出来罢了,要么你拿银子将房契赎回来,要么大伙儿索性都搬去沧浪园,再有,表妹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该抛头露面,养家糊口的事理应由男人担当,你那几间铺子,不如交给我打理,也省的你劳累。”

    明明无耻之极,偏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钟鸣冷笑道:“我若不同意呢?”

    宋俊杰露出无奈之色,一击掌道:“那便只能休了你们,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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