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快穿](64)
孙然和安容容对视一眼。
她娘是在闹哪一出。
“娘,这点活我不碍事。”孙然看着正摆着菜的夏氏,略微有些不自在,平常的时候夏氏对她也挺好,可今天格外热情,她有些吃不消,求助似的看向安容容。
安容容无奈的耸了耸肩,正想掀开被子下床,却见夏然像是看到什么惊恐的事,赶紧上前,小心扶着她,半跪着给她穿鞋,眉目温柔的数落着:“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当心点。”
安容容好笑的看着她,“你也太紧张了些,哪有那么娇弱。”
夏氏抬眼看到两人依旧那么亲昵,暗自吃了一惊。
这孙然果真这么爱她的女儿,就连给她戴了绿帽子也不介意?
孙然扶着安容容走到桌前,给安容容碗里夹好菜,把筷子递给她,安容容也由着她那么伺候,夏氏却是见不得安容容这么被伺候。
她这女儿也太不懂事了,悄悄瞪了眼安容容,给孙然夹了满满的一碗菜,“阿然,你快吃,别管容容了。”
孙然看了眼安容容没有任何反胃的意向,松了口气,这才动筷:“谢谢娘。”
夏氏看了眼自顾自吃饭的安容容,桌下的脚轻轻踹了一下安容容,见对方一脸懵的看着她,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容容,给阿然也夹点菜。”
安容容看了眼孙然碗里满满的菜,识趣的没说什么,又给孙然夹上。
她知道她娘在顾虑什么,可孙然的不同之处,确实不能告诉她。
若是误会就这么误会吧,反正收益的也是孙然。
……*……
夏氏原以为安容容怀孕的事,孙然会藏着掖着,结果孙然领着安容容出去不到半天,全寨子的人都知道安容容怀孕了。
逢人见到她,都会对她说一句恭喜。
夏氏:“……???”世道变了吗?对偷人这种事也能这么大方的接受,还真心实意的送上祝福。
其实也不怪夏氏想得多,但寨民虽然也有对安容容不满,可看到孙然一脸傻乎乎的笑容,逢人就会说一句,她家媳妇怀孕了,平日里她不在的时候,还请他们多照顾一下。而安容容这时候只是站在一旁,温柔的笑着,什么也不说。
黑风寨的人顿时心里的什么恶意也没了,既然人家小两口都不计较,他们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呢。
夏氏站在木屋门口,看着背着夕阳相携而来的两人,已有细纹的脸上带上笑容。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
有了身孕安容容也还是同样去学堂,不过每次只要有学生往安容容扑,孙然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离先生远点,她怀孕了。”
久而久之,调皮的学生就会假意往安容容身上贴,等孙然一出现立马吐舌头,嚷着:“孙然姐姐是个笨蛋。”然后在孙然抓到他们之前立马跑开。
而这时候安容容则是站在一旁,眼神带着笑意的看着孙然满屋子的追着他们跑。
这天,依旧和往常一样,孙然追着调皮捣蛋的学生跑,安容容温柔的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抬眼往窗外看去时,便被一抹粉红吸引。
正想走到窗前,手上一软,低头,便看到林宝杰仰着肉嘟嘟的脸看着她,神情认真:“先生怀孕了,我得牵着先生。”
安容容一暖,回握住手心里小小软软的手,曲腿俯身温声:“谢谢。”
林宝杰白嫩的脸一红,安容容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头,这才带着他走到窗前。
门外的两棵桃花树花开了,如群星的花蕾随着枝丫在春风里欢快地摇曳着,那盛开的桃花像是一片片胭脂,在蓝天白云下煞是好看。微风拂面,能闻到清浅的桃花香。
不知什么时候,孙然走过来,牵上安容容另外一只手,陪着她看着外面的桃花。
日子越来越平静,安容容肚子里的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孙然突然拿起了绣花针,说是要给孩子做几件衣服。
安容容看着孙然手指被扎的缠了几个布条,依旧固执的绣花,安容容有些心疼:“还不知道是男孩和女孩,现在做还有些早。”
孙然:“都做上,总会有穿上的时候。”
安容容脸一红,“你还想我生几个。”
孙然摸了摸安容容的肚子,“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你啊。”安容容无奈的拍开她的手。
……
安容容自从怀孕后,黑风寨的几位当家老喜欢往她这跑,特别是梁冲跑得最勤。
梁冲二十好几了,连个媳妇也没有,更别提有孩子了,看着安容容的肚子眼馋,直嚷着让孩子认他做干爹。
这天,梁冲来找安容容,提了一大篮子果子,“容容,听说这是孕妇最爱吃的,你尝尝。”
安容容这些天确实想吃酸的,也没客气,拿了一个放嘴里。
梁冲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感叹:“方林这小子说得果然不错,孕妇的口味果然怪。”
等孙然教完学生武术回来时,见着篮子还剩下小半的果子,而安容容一边看书一边啃,直看得她牙酸,伸手摸了摸安容容的肚子,“喜欢吃?”
安容容轻轻一笑:“嗯嗯,就想吃些酸的。”
“那明天我下山一趟,去买点。”
安容容思索了会:“我也去吧,家里多了一个人,确实得添些东西,再给给娘和阿婆买点补品。”
夏氏受不了安容容和孙然的黏糊劲,刚来黑风寨没多久就跑去和孙婆婆住一起了。
寨子里是有马车的,孙然也没反对:“行。”
……
第二天一早,等孙然和安容容乘着马车离开后,黑风寨外围的草丛似乎暗藏着什么,一阵风吹过,里头是黑压压的一片人潜伏着。
等安容容和孙然高兴的采购完回来,迎接他们的是火光一片的黑风寨。
“……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з」∠)_这个副本快完了
☆、山匪09
“……怎么会这样?”
漫天的火光印在安容容那张苍白的脸上, 唇微微颤抖, 一双眼睛空洞无神。
孙然抿唇, 漆黑的眼中印着这熊熊大火, 脸上的棱角崩紧,带着压抑的肃杀, 耳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孙然迅速把安容容掩在身后, 便对上一张熟悉的脸:“方林?”
叶方林一双眼睛通红, 声音哽咽:“孙姐, 还好你没事。”
孙然眼睛透过叶方林看向他身后,声音略沉:“先离开。”
这附近还潜伏着敌人。
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发动攻击, 但无疑是对她有利的, 容容已怀有五月生孕,经不起折腾,还有叶方林……
孙然看向只是略显狼狈的叶方林, 漆黑的眼里暗沉一片,面上神色不变, 身子却把安容容护着。
安容容微红着眼, 望着漫天的红光, 一只手紧紧抓着孙然,唇微微颤抖着,最终吐出一句话:“阿然,还好有你在。”
孙然轻轻揉了安容容的头发,眼睛望向直冒黑烟的黑风寨, “啊,我一直都在。”
安容容心里难受得紧,心脏一阵阵的抽疼,最温暖的家被毁了,那里面有她最心软的母亲、最慈祥的阿婆、最可爱的学生、最友善的寨民,可是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真的是太冷血了吗?
安容容偏头望着孙然绷得紧紧的侧脸,抿唇,伸手回握住她的手,“阿然。”
孙然紧紧抓住手里冰凉的手,“我们走吧。”
安容容深深的看了眼火光一片的寨子,伸手摸了摸凸出的肚子,“走吧。”
孙然看着一旁神色落寂望着黑风寨的叶方林,眸子一闪:“走吧。”
叶方林回过头,眼中有水光:“孙姐,我们一定要报仇。”
孙然崩得紧紧的下颚微点头,“走吧。”
车夫也是黑风寨的人,一个大老爷们见孙然他们过来,伸手擦掉眼角的泪,“三当家?”
孙然:“离开再说。”
车夫也知道事情缓急,等三人一上马车,赶紧驾车离开,孙然小心扶着安容容上了马车,贴着安容容,等叶方林上了马车后,开口:“走吧。”
安容容头靠在孙然并不宽阔的肩上,闻着她身上的浅香,抽痛的心慢慢抚平伤痛,看了眼掀开车帘往外看的叶方林,指尖看似在孙然手上瞎点,实则写上了两个字‘小心’。
孙然握住安容容的手,她没想过安容容也会如此敏感,不过叶方林确实有问题。
“方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叶方林放下车帘,声音有些哽咽:“我去后山给安姐摘酸果子,谁知一回来……寨子没了。”
“孙姐,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车轱辘声响在三人的耳侧,良久孙然只说了一句:“好好活着。”
一句话让叶方林眼睛红得滚烫,“嗯。”
安容容摸了摸肚子,回握住孙然,活着就是希望,不管如何,她会一直在孙然身边。
不止是孙然是她任务者的关系,还是她肚子里孩子的关系。
亦是她……最重要最割舍不掉的存在。
叶方林看到两人交握的手眼眸闪了闪,微低头没说什么。
马车很快就行驶进了闹区,听到外头热闹的叫卖声孙然心里一松,最起码现在暂时安全了。
黑风寨在桃花镇有一处房产,四人避开耳目,悄声来到小院。
孙然把安容容扶进房里休息,一出来就看到车夫低声骂着话,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悲伤的气氛弥漫在这临时住所。
孙然给车夫递了一杯茶,开口:“是那些人做的?”
叶方林回:“是官府,架着火箭,他们……他们是被活活烧死的。”说完双拳紧紧握着,能看到上面的青筋。
孙然低头抿了一口茶:“是因为上次的官银吗?”
叶方林愣愣道:“嗯。”
一时没人发声,三人沉默着。
上次劫官银是他们深思熟虑的,朝廷越来越腐败,多少灾民流离失所,黑风寨本来想把官银融了,重新铸造,然后用来救济西部干旱的灾民。
没想到……
不过,为什么官府偏偏就挑了她不在寨子里动手,是巧合还是人为?孙然看着叶方林那憔悴的脸。
不管怎么看,叶方林都很可疑,但她希望是她猜错了。
“方林,为什么埋伏在周围的官兵没有向你动手?”
叶方林脸一僵,笑得有些不自然:“孙姐,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车夫一双眼睛牢牢锁住叶方林,双拳紧握压抑着怒气:“叶方林,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