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姐逃了(51)
我把这归功于她喜欢我做的‘爱心’晚餐,并且开始乐此不彼,把这件事当作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去完成。
碰上她抽不开手吃的时候,我会接过她的画稿让她专心吃,我来画,虽然,我都只是随意看看,偶尔指出一两点我的见解;有时,她卡壳了,翻阅大量的与意大利服装史有关的文献时,我会说:“你吃,我读给你听,两不耽误。”她会从善如流地吃着我做的小菜,听我细细的读给她听,偶尔跟我交流几句想法。
这种平静而又令我心满意足的日子,让我慌然无措的内心慢慢静了下来,让我又找回了曾经绝然放她走的心态。
真正要下定决心,很难!现在想起那段时间的煎熬,我依然能心疼到眼眶湿润。
再难的决定其实只要有了触发点,就会容易得多。
这个触发点是在公司通过第一轮竞争后,要去米兰进行第二轮会谈时来临的。
那天,天下着小雨,微凉。
她来公司核对所有资料和样品并亲自监督打包,直到EMS取走。那位让我深深嫉妒的优秀男士和他的助理提着大袋小袋的热饮和点心来犒劳大家,他很帅气,有着温和的笑容,在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我时,还礼貌地说了一句“辛苦!”。
一个男人,优秀不在于到底多有钱,而在于他良好的教养,更何况他还拥有出色的外表和应该不算差的经济能力呢!
看着他那么理所当然地走向她,在众目睽睽下站在她的身边,亲密地关心着进度。而身为在场所有人的领导,自带主角光环的女人,扬着轻松的笑意,热切地跟他说着话。
一切真的很配,比起姚季昌从头到尾给我的反感不同,这位是比姚季昌要好上很多倍的,令我也折服的男人。
他应该会是很好的另一半!
看着她幸福,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很多年前,我就是抱着送她走的心态。那时因为她突然提前去了美国,导致我们并没有很好的道别。今次,算是补上了那一次的遗憾。
虽然我依然没有当面跟她再见,连一句祝她顺风都没有说,但是,这3个月的陪伴,足以。
我一直打着雨伞站在楼顶,听着风声,看着落雨,感受着寒凉,觉得身心一片轻松,有一种欲乘风归去的冲动,不是选择结束,而是选择自由。这段在我心里痴痴绕绕七年的情缘,我不会再说它是错,也不会怪它是孽,如今时代在发展,我会把它认定为最美好最纯粹的爱恋,一段想起来会笑会疼的时光。
远远地望去,两辆车微小如蚁般驶出,小心地汇入车流,最终驶向远方,我一直看着,直到再也不见!
☆、第90章
辞职信和钥匙我是通过邮寄的方式寄给刘姐收的,寄出了之后,我也登上了回法国的航班,想着今后的日子我可以做我自己,又有一点茫然,不知从何做起。
对于我的回归,朱莉举双手赞同。投入工作前,第一件事便是剪掉了我标志性的长发,像是发泄,更像是宣告,把原本一直流传的、猜测的我的性取向彻底推向了极致。
很多粉丝甚至为此庆祝我的这一行为,然而,我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的只跟女性好,我也跟男性朋友好。这里的好不是乱交,只是媒体对拍到的我和朋友们在一起的照片乱加猜测。
随着我的毕业作品《拯救》得到业内的好评,在新的一年初的服装季里,我推出了以火为主题的服装秀。
跟周嫚婷呆在一起的3个月里,我的服装知识又强化了不少。推出的服装概念性降低,适穿性得以加强,这一系列得到了不少订单,让我钱包鼓鼓的同时,也让我的心火热起来。
我参加了不少晚宴和PARTY,并一改以往回避镜头的态度,非常坦然地任由他们拍摄,无论我是在跟女性朋友勾肩搭背也好,是跟男性朋友拥抱贴面吻也好,随便他们,真正做到了活出自我。
这一点,在我的绘画和服装风格改变上也得到了体现,不仅设计的服装性感了许多,我也找了一些比较有特色的女性当我的模特。
所以,当周嫚婷第一次来到我的工作室时,正好碰上我在给按我的要求摆着姿势的模特勾线,这本来是一件很普通大家都能理解的事,可偏偏,该模特□□,颇为诱人。
如果碰上的不是朱莉,或者不是周嫚婷,事情也没什么特别的,可偏偏所有事都赶到了一起。
朱莉小姐发挥了她的八卦之心,把我正在干的事当作挑逗的戏码,好心地想试出周嫚婷的态度,最好是吃醋或是失常。
周嫚婷是谁,什么场面没见过?以她那平静的面容任你使出什么招数都不带变一下的。
把朱莉气得破坏了我的习惯,粗鲁地敲了两下门,猛地就把门打开了。
此时,我在做什么?
我他妈的正蹲在模特身前详细地观察细节,再加上被她这猛地吓住了回头看怎么回事时,我那个样子真他妈猥琐又下流。
模特写生时最重要的是要给予模特尊重,我立马拉过当装饰的布往模特身上罩,一面吼朱莉:“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啊?”
模特被我这一嗓子给逗的呵呵笑。
朱莉呢,半点没有被骂的气愤,反而做无可奈何样。
在她身后,慢慢露出了周嫚婷那沉静的脸,她听不懂我吼的什么,却看到了我对模特的维护,还有听出了我语气里的愤怒。
或许是我把在国内学到的尊重硬搬到了国外,反而忘了国外对于身体的开放态度,我和周嫚婷都僵持着,这两位法国女人倒是笑嘻嘻地出去了,她们的相安无事更衬托出好像我有多心虚似的。
“哼!”
我对于自己此时狼狈样特别不满,不由得哼了一声,转身查看画布上的进度,连招呼都没跟周嫚婷打。
没一会就听见朱莉大叫:“海伦,她怎么走了?”
这一听,我反应过来,坏菜了。笔一扔,连外套都没穿,鞋也没换,狂奔出去。
她坐电梯下去了,咱只能像电视上演的心急火燎地跑楼梯下去,跟电视上的恰好赶到不同的是,我奔到一楼时,她已不见人影。
我又不顾周围那些法国佬的指指点点,追出门去,只来得及看到她穿过了马路,已在街头拐角了,咱又追过去。无比庆幸她穿的高跟鞋,而我穿的是室内拖鞋,还是占了一点优势,赶在她又要拐角时一个狠扑。
大家是不是认为肯定扑到了?
事实证明,穿拖鞋跑步肯定是不合适的,左脚踩到了右脚的鞋底,没有飞起来,倒是摔了个结实的大马趴,手也只够到了她的裤腿,然后,也没抓住。
因为我他妈的摔到了口鼻,实在太疼了,身体的本能让我立马收回手捂住了自己,眼看着她还在继续往前走,拼着喊破嗓子的后果,我大吼道:“周嫚婷,你他妈再敢走一步!”吼完,我一个骨碌站起来,移开了捂住口鼻的手,任由热血淌着,同时流淌的还有我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激动而流下的泪水。
我带着哭音大吼:“周嫚婷,你给我站住,你只要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再也不见你!我会躲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让你永远失去我!”
不知是我的哭声还是我的威胁起了作用,她总归是停了下来,她的身影也在这人来人往里抖动着,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垂在身边的双手紧紧握着、颤抖着,那一刻,我清楚明白了她的心,也体会到了她的挣扎和煎熬。
心疼她的同时,我自己也疼的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总算这些法国佬这一会不顾着自己的风度了,对我实施人道主义关怀,几个经过的人把我围住,拿纸巾的拿纸巾,递水的递水,吵吵嚷嚷。
我谁也没理,只觉得我最希望的她不来,就这么疼死算了。
☆、第91章
就像曾经无数次我们赌气那样,她还是最先败下阵来,在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注视下,困难的挪到我面前,看着我再也没有这么狼狈的样子,她也哭着说:“你有胆子可以试试!”
周围的人一头雾水,既听不懂我们说的话,也看不懂我们为什么会哭的像世界末日了。
我却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是说:你有胆子可以试试躲起来,她都会把我找出来。
这时我才接过其他人给的东西,胡乱擦着脸,一边含糊地说:“你不跑,我不躲,你也不用找,这多好!看把我摔的,不知道会不会破相啊?”
听着我孩子气的埋怨,她抹了眼泪,忍着笑走近了帮我擦着脸,又在看到我单薄的衣服后,拉着我回了公寓。
朱莉看到我的鬼样子叽里呱啦乱叫,被我气得赶了出去,模特也跟着一起走了。
周嫚婷没找到医药箱,便在冰箱里拿了些冰块用毛巾包着放我鼻头上,等找到医药箱了,毫不嫌弃地帮我清洗、消毒、上药。
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和鼻子,我昂着头问道:“你刚才跑什么?”
“你不是不想见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见你了?”
“刚才你哼了没有?”
“我那是气我自己,我哼你做什么?”
她动了动嘴唇,接不上话了,好一会她才继续说道:“我专门来看你,你都不理我,招呼都不打……”
“我那是被朱莉给吓得了。”
“你好好的怎么会被她吓到?”
看她嘟着个嘴满脸委屈不平的样子,哪还是那个大集团的总经理啊,活脱脱一个小女人。
我认真地问她:“你这是吃醋了吗?”
“没有,我吃什么醋?”她蹙着眉头嘴硬:“为什么吃醋?”
我眼珠子一转:“不吃醋,也好,明天我再约那个模特过来画。”
她愣了一下,极为掩饰地扔了棉签,坐到旁边不说话了。
气氛随着她的不语凝结了,我洗过手后,沏了杯茶递给她,脑子里绞尽脑汁想话题,然后问道:“你不是去意大利了吗?那个单子怎么样了?”
“谈成了。”她轻描淡写,倒是认真地看着我问道:“你为什么辞职?还是趁我不在的时候。”
“辞职啊,”我喝茶掩饰着心里的紧张,说道:“还不是朱莉老是催我,也来不及跟你打招呼了。”
她点着头计算道:“按你之前进公司的说法,每个月还五百块给我,现在才还了一千五百块,一万欧元,就算按现在的汇率也得有九万多块,剩下来的钱,你打算怎么还给我?”
这下好了,原本抱着还不完她的情,要还一辈子才主动要求每个月只还五百块的,现在倒把自己绕在里面了,怎么收手?
她一副生意人的样子看着我,我跑房里拿了一万欧元出来递给她道:“只能说抱歉了,我这边现在走不开。干脆一次还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