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美人(GL)(4)
朱华见周围有人,于是岔开话题,说自己饿了,让希盼南端些糕点回屋,再同她讲。
“神神秘秘的,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啊?”一进屋,希盼南便凑过来问。
朱华晓得她性子急,倒也不卖关子,“过些日子,我就要启程回去了。”
瞬间,巨大的喜悦淹没了希盼南,她生怕自己听错了,赶紧又问一遍:“真的要走啦?”
对方的反应明明在朱华的预料之内,可是她瞧着希盼南快要藏不住的笑意,仍觉得刺眼,于是阴阳怪气地问:“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吗?”
希盼南很想点头,但由于忌惮朱华影卫的武力值,还是聪明地止住笑容,回了句口不对心的“怎么可能呀!”
朱华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不再言语。倒是希盼南,高兴劲儿过后又想到一个很现实地问题——凭空消失一个人,还是寨主相公,要如何做,才能避免寨子里外人们的说三道四?
“欸,你走之前,帮我个小忙可不可以?”
朱华挑眉,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慢悠悠回答:“我可不是谁的忙都肯帮的。”
“我也不全是为了自己,你想下,你这一走,大家会怎么想。”希盼南说到这里停下来,与朱华退开些距离,学着寨子里最爱说人闲话的刘大妈平常聊天时的语气,掐腰比划起来:“朱公子长得那样俊,是个人都想跟他夜//夜//春//宵,喏,洞房那天你们也晓得,当家的叫的有多爽快。搞不好,就是因为她太饥//渴,朱公子受不住,怕精//尽//人//亡,才慌忙逃下山去的……”
听罢,朱华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她笑骂:“你真是我见过最精怪的小女子了。”
希盼南心道咱俩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权当是夸奖她,接着上前握住朱华的手,摇了又摇,央求:“好不好,帮帮忙嘛!”
她的手不比常年待字闺中的金枝玉叶,是有些粗糙和干燥的。热量源源不断从掌心传递过来,烫的朱华心中略有异样。
“娘子,你这样,为夫有点把持不住。”
朱华这句半真半假的话钻进希盼南耳朵就歪了意思。她觉得此人是女扮男装魔怔了。而后又忍不住好奇,“其实我早想问了,你扮男人有些年头了吧,家人知道吗?以后成亲是嫁给男人还是迎娶老婆呢?”
见朱华张嘴,她又后悔,连忙制止她说话,“我想想还是算了,知道太多,对我没有好处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头还很疼呢,我居然更新啦,快来夸夸我^_^
☆、【10】姻缘随手拆
其实希盼南央求她做的事情很简单,不过是以朝廷的口吻写一封信罢了。而内容是让黑风寨十天之内放了宰相公子,否则将率领十万大军压境,扫平山寨。
朱华听完先是一愣,而后笑起来,“你这算盘打得倒是很精明,信一公开,人心惶惶,你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得不忍痛放我离去,从此落下一个重情重义的美名。”
“别这么说,我也不光是为了自己。”希盼南笑嘻嘻跟她掰扯,“难道你想让大家觉得你是因为害怕阳//痿而慌忙逃走嘛?”
“你啊!”朱华睨她一眼,心知再说下去,指不定从此女嘴里蹦出何种污//言//秽//语,于是转了话题,让她准备专门用来传信的纸,“即便没有,也找个不常见的,免得被人识破。”
“这个你放心。”希盼南嘴巴往一处角落努了努,朱华看过去,见那里乱七八糟地摆放着一些小玩意,再下头,是一个盖着麻布的带锁木箱子。
于是了然,打趣地问她:“把藏宝贝的地方都告诉了我,不怕被偷啊?”
希盼南摆摆手,“谈不上宝贝,无非是近年来搜刮的一些有用没用的物件罢了,你喜欢尽管拿去。”
她一边说,一边捏着布角向上掀,把小玩意包起来放到地上,而后从衣兜里掏出钥匙对准箱锁捅进去,只嘎嘣一声,箱子便打开了。
“过来看看,哪一种是你要的?”
朱华凑近挑选,目光所及处发现一条材质上乘的绣字手绢,隐约觉着有点眼熟,于是摊在手上,果不其然,如栩如生的蝴蝶下绣着她鲜为人知的乳名,“阿渝”。
“这也是你抢来的?”
希盼南点点头,这条手绢她印象挺深的。上个月阎王从一个商队那抢来几件古董,叫她拿去变卖,谁知里头藏着一封信和手绢,好在被细心的掌柜发现了。六子当场打开来看,说是一个姓秦的小姐写给宰相公子的肉麻情话,还涉及到上辈人承诺的指腹为婚。也正因此,向来不关心国事的她误打误撞,晓得了当朝宰相及他家公子的名字。
说到此处,希盼南才意识到这手绢极大可能是原主送给朱华的,于是偷瞄了对方一眼,试探性地胡说八道:“莫说我拆你姻缘,我是在帮你呢,否则等那秦小姐成了你娘子,洞房时知晓真相,不见得同我一样好说话的。”
朱华听后没反驳,倒是回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再将手绢丢回原处,伏案提笔,不到一刻钟,便把信写完了。
纸上的字希盼南不认得,但依旧觉着苍劲有力,特别好看。她从朱华手里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吹干上头的墨,贴身揣好后才出门。
待在房中的朱华,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等人走远了,唤来影卫,“去查一下刚刚提到的秦小姐。”
影卫领命离去,见希盼南正四处寻找合适的放信位置,于是好心提醒,将它放在寨门口,最醒目的地方。
希盼南此刻还记恨影卫掐她脖子的事情呢,冲他翻个白眼转身离去,但方向却是大门口。趁四下无人,她迅速地用小刀把信钉在了门柱子上,怕不够瞩目,还特意在上头放了一朵刺红的花。
刚做好这些,就听身后爆发爽朗的大笑。能在别人家门口笑得如此夸张豪迈,希盼南不回头也晓得,来人便是许久没见的野猪寨寨主花不开了。
“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胡子拉碴的花寨主壮的跟熊一样,大掌往希盼南身上一拍:“老希你不厚道,成了亲都不告诉我。”
希盼南乐呵呵回答:“特意不跟你说的,怕你同我抢鸡腿。”
花不开浓眉大眼,瞪得溜圆,“小气!”
噗嗤一声笑,希盼南给了他一拳,揶揄道:“大花,都多少次了,你怎么还这般不禁逗呢。酒菜都备好了啦,快进来,咱们敞开肚皮吃个痛快。”
又是一声大笑,花不开抬脚往寨子里走,在经过门口的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住,偏头问希盼南,“哎,你刚刚在这里忙活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憋不住了,最迟三章,一定要让公子下山去!
说好的短篇呢!
怎么越写人物越多~~(>_<)~~
☆、【11】寨主的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两章审核好久都不给通过,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11】寨主的烦恼
花不开的问话令希盼南心里一紧,她一边假意挠头拖延时间,一边揣测这傻大个究竟把她钉信的过程看去多少。斟酌再三,希盼南指着门柱子回答道:“我正在琢磨这个。”
顺着她的方向看,花不开瞧见一朵丑花,一柄破刀,一张烂纸,不明所以,“这有啥看头?”
料定他不明白,希盼南耐心解释:“我一出门就发现了它,看样子是封信。你应该晓得,我不识字的,正准备拔下来拿给六子读一下,可巧你就来了。”
接着她拍拍额头,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瞧我这脑子,大花,你念过书,是咱几个寨子里最有学问的当家人,快来帮我瞧瞧,信上写了什么。”
“这……不合适吧?”花不开嘴上推脱,动作却十分干脆,连刀带信一把扯下,又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小花,拿到希盼南面前晃了晃,嘲笑:“这送信之人有心,怕你看不见,还特意放了朵花。只是,选择那么多,竟挑了最丑的一朵,眼光真是太差劲!”
希盼南脸面抽搐,忍下踹飞某男的冲动,咬牙附和:“恩,你说的都对。”
好不容拆了信,花不开又开始对字迹品头论足起来:“不得不说,这人的字还真是好看,苍劲有力,如同……”
有些人夸不得,否则容易蹬鼻子上脸。
希盼南用手在他膘肥的腰身上狠狠一拧,“别净说些废话,赶快念信!”
花不开揉着犯疼处,逐字逐句看起来,可不一会儿,就收住笑,神情严肃地告诉她,这是一封战书。
然后,换成幸灾乐祸笑容,“老希,有人要抢你相公啊!”
接着用激动不已的颤音欢呼:“好开心,又可以看武打戏了!”
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反应令希盼南后悔到想哭,原本以为信从花不开这外寨人的嘴里说出来,更有真实性,岂料是这种结果。
于是,她赶忙食指放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花不开先别声张,容她跟手下人好好想想对策。
“这有啥好商量的。一个堂堂的山贼大王,向来都是抢别人的份儿。今儿个被一群狗屁骑在头上拉屎,换了谁都不能忍,谁忍都娘的是孬种!”
花不开语气强硬,愤恨难平,三言两语堵死了希盼南所有的后话,逼得她岔开话题,企图用吃饭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惜饭吃了,甚至搭上她最最心爱的一盘鸡腿,也无法挽回“有人武力威胁希盼南舍弃俊俏相公”这件事在各大山头的传播。
率先反馈给希盼南消息的是蘑菇寨寨主。
那会儿她正和花不开吃饭,忽然打天上飞下来一只灰突突的鸽子,扑棱着翅膀,把好端端的饭菜都糟践了。大家折腾半天才取下鸽子脚上的一截纸团,上面写道:
希寨主,劝你跟朝廷对抗到底。因为,一旦没了相公,你就变成二手货,再想找个同朱华一样的绝色可就难了。作为过来人,我要负责任地告诉你,夜夜守空闺,寂寞没人喂的滋味,好惨好惨的!
紧接着,一连几天,其他寨子的人陆陆续续捎来口信或者剪刀、砖头、绣花针等装备,用以扩充希寨主的武器库,期望她能打赢这场看来没什么胜算的相公保卫战。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希盼南此刻深有体会。然后,她把歪脑筋动到了朱华的影卫身上。
“相公啊,你那么厉害,可否帮娘子度过这次危难呀?”
朱华眼睛盯着书,头都不抬地回她:“娘子过誉了,为夫一介肉身,不会法术,变不出十万精兵。”
“你不是有影卫嘛,帮忙冒充一下呗?”
朱华的沉默令希盼南错以为自己说动她了,结果对方忽然一笑,打趣着问:“娘子,人都说急中生智,你怎么非要反其道而行呢?”
这是说她蠢呢!希盼南气哼哼爬上床,头冲里边,决心再也不搭理这个连骂人都拐弯抹角的朱公子了!
不多时,均匀的呼吸声从床幔里传出来。朱华放下书,轻手轻脚来到床边,一掀开帘子,入眼的便是一个睡相极差的傻盼南。弯腰,将她露在外头的手脚一点点掖进被子。
窗外将一切收在眼中的影卫纳闷地问同伴:“你说主子为什么不告诉希寨主,明日刘将军真就带着一队人马来救她呢?”
☆、【12】公子真走了
十日期限已到,朝廷的军队马上要打过来了。
这一天,黑风寨里人心惶惶,除了——寨主希盼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