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影后师姐去抓鬼(39)
谭冉希全程都很乖,看奶奶也只是在外面看了会,老人一夜之间苍老的更多,眼神空洞,看向门口的孙女好像都认不出来了,只是傻傻的笑了起来。
“老头子怎么还不回来?”
谭冉希听到那一句话,顿时泪流满面,小小年纪去死死的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她怎么了?”姜尽渊问过来的护士。
护士叹了口气:“年纪大了,昨天又受到刺激,疯了。”
“媳妇要生了,要生了。”语气里透着喜悦,那是对一个新生命的期待。
只是谭家从未想过这个新生命让他们从此陷入了绝望,这不是谭冉希的错,只是谭家人的选择。
姜尽渊有些不忍的别过头 ,她从小没有过亲人的关爱,世上也只有师父一个人和她相依为命。
对于这样还未曾掺杂杂质的亲情,太容易触动她。
谭冉希最后还是默默的走了,走出了医院,外面的阳光还是有些厉害,可在场的人心里却都是一片冰凉,谭冉希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
“冉希我们回去?”女警察站在她身边,想去牵她的手,却被拒绝了,女警察也只能选择在她身边站着。
“嗯。”谭冉希点了点头。
秦樽月和姜尽渊去了自己的车,谭冉希跟着女警察。
沈言正在发动车子,却突然听到急促的刹车声,医院的地下车库的车位都满了,所以她们的车是停在露天的停车场中,离马路不是很远。
在谁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谭冉希却自己跑到了马路上,被一辆货车撞上。
秦樽月打开车门顺着声音看过去,谭冉希正对着她笑,无声的唇似乎在说谢谢。
从那一双眸子里,秦樽月看到的是无数的冤魂,他们在争先恐后的想吞噬谭冉希的灵魂。
姜尽渊迅速的跑了过去,指尖有些颤抖,可嘴里的咒文却没有停止。
在这些所有的冤魂里面,姜尽渊居然感觉到一丝的不同。
“阿月”姜尽渊呢喃了一句,随后换了更加深奥的咒文,指尖突然燃起蓝色的火焰。
周围的人诡异的看了她一眼,可是姜尽渊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秦姐姐,其实我都知道。”谭冉希在不那么难受,视线清晰一些之后抬头看向秦樽月。
秦樽月能看到她眼里的冤魂在慢慢的消失,她的耳边有一些惨叫声。
“爷爷都是为了我,我不想,可是他们每次都没给我选择的机会,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一直都很清醒,是我对不起他们,秦姐姐,冉希好累,想休息了。”谭冉希的话很虚弱,可是脸上却是从来没有的放松的笑容,那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
秦樽月觉得自己好像失声了一样,太多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面,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秦樽月蹲了下去,握住了谭冉希伸出来的手,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我很喜欢秦姐姐和姜姐姐的,冉希觉得对不住你们,秦姐姐,对不起。”谭冉希说完最后一个字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搭在秦樽月手上的手,也缓缓落了下去。
姜尽渊念完最后一个符文,已经浑身是汗,唇色苍白。
“好了。”姜尽渊不忍心再去看谭冉希的脸,前世是阿月自愿献祭,今生确实被家人被父亲利用,承受不属于她的痛苦。
现场已经再次被封锁。
秦樽月和姜尽渊有一天协助办案,姜尽渊站起来的时候,腿都是虚软的,秦樽月眼疾手快的抱着她。
“还好吗?”一次性度化那些冤魂,秦樽月心里知道对姜尽渊的身体消耗是极大的。
“就是有点困,先把冉希的事办好吧。”姜尽渊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秦樽月鼻子有点酸,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不傻。”
可是谁会想到即便是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身为儿子,身为父亲的谭世安却依旧哑无音信,完全联系不上。
沈言帮忙处理谭师傅和谭冉希身后的事,秦樽月和姜尽渊先回了酒店。
紧绷的那根神经放松下来,姜尽渊坐在沙发上的那一刻立马觉得很困倦,什么都不想说。
秦樽月在和人说什么,就接了个电话,回过头身侧的人已经抱着抱枕睡着了。
“尽渊?”秦樽月想让她回房间去睡,可是姜尽渊却毫无反应。
秦樽月俯下身去,伸手将人抱了起来,去了房间。
去浴室放好水,调好水温,在回到房里。
想了下,替姜尽渊将衣服全脱了,虽然平日里也不是没看多,甚至姜尽渊手受伤那段时间每天都是她帮忙穿衣服的。
可是如今这人乖乖的躺着,秦樽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指尖搭在她的小裤裤上,犹豫了一会,还是缓缓的脱了下来。
不敢在多看一眼,迅速的将人抱起,去了浴室,放进浴缸之中。
清洗的过程对秦樽月来说才是煎熬,顺着脖颈一路向下清洗。
但是在清洗那最私密的地方的时候,秦樽月原本只是有些淡粉的脸颊瞬间变成了红色。
以最快的速度,逼着自己不去多想。
轻轻的将人放在床上,浴巾裹好之后,秦樽月的目光落在了姜尽渊的右手上。
手腕处泛着淡淡的青色,在周围白皙的皮肤的衬托下更加显眼,不是那种被弄伤的青色,而是微微有些诡异的,甚至有一个简单的八卦形状。
秦樽月没想到姜尽渊竟不顾师父说的,强行使用那术法,平日里姜尽渊用的都是所有道家之人都会的一些法术,可今日姜尽渊动用的是师父自创的,威力极大可对施法之人的伤害也很大,容易伤及神经。
在姜尽渊的唇上落下一吻,看着她安静云>裳>小>筑的睡颜,心里有些难受,若她不是什么都不会,也不会让姜尽渊一个人面对那么多。
秦樽月去洗了个澡,然后询问了一下沈言那边的情况,谭世安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仅是谭世安,还是谭冉希的亲生母亲,也一样。
心底泛起一丝无奈,在这偌大的网中,她们就好像是在蜘蛛网上挣扎的蚊虫。
但这种情绪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秦樽月不是轻易便被击败的人,总有一天背后的人总会付出代价。
关了灯,上床搂着姜尽渊,何况还有一个人一直陪着她,又有何惧呢?
姜尽渊整整睡了三天才醒过来,第一时间看向手腕上的痕迹,淡了些,但是还没彻底淡去。
秦樽月在靠窗的地方看书,不再是那些姜尽渊看不懂的晦涩的外国文学,而是另一种晦涩的中国古代文字。
姜尽渊坐了起来,被子从她肩膀上滑落。
感觉有些不对劲,姜尽渊低头发现自己身上好像什么都没穿,立马又缩了回去。
秦樽月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下身后,只见某人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冲自己眨眼。
“师姐~你转过去。”姜尽渊闷闷的说到。
秦樽月在柔和的光线下,笑的温柔:“又不是没看过。”
姜尽渊:“......”
“这是两回事。”小声的挣扎着。
作者有话要说: 师妹还是很可爱的
☆、海市蜃楼(一)
秦樽月这次倒是真的乖乖的转了过去, 指尖摩挲着书页, 只是却不再是像刚才一样心思全在那上面, 听着身后有人起床落地, 打开衣柜的声音。
明明满目的文字,却没有一个印在脑海里。
姜尽渊以极快的速度套上衣服, 然后去洗漱间洗漱了一下。
想了下又冲了个澡,洗了头。
关上淋浴头的那一瞬间有些头晕, 可能是空腹的原因。
站了会缓过来打开门出去了, 秦樽月还是坐在那里, 手里拿着一支笔,握笔的姿势极为端正。
纯白的纸上缓缓的落下几个字, 令人看着极为舒适。
吹风机的声音并没有打乱秦樽月的节奏, 依旧认真的将笔记记完了。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秦樽月的笔也停下了。
上面着提谟教的一些相关的东西。
姜尽渊凑过去看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提谟教最早并不是魏晋, 而是秦朝,秦朝的民间混杂在各路起义军之中。
“师姐, 这些书, 你哪来的?”姜尽渊突然摩挲着下巴问到, 她记得不是只有某个大学的图书馆才有吗?而且还不让外借。
秦樽月伸手将她的小脸放在自己的掌心。
“C大图书馆的那一套,是我捐献的,这才是原版。”秦樽月缓缓的说到。
姜尽渊砸吧了一下嘴:“大佬,失敬失敬。”
然而下一秒,姜尽渊整个人却突然坐在了秦樽月的腿上。
“师姐?”姜尽渊心脏跳得飞快, 这样猝不及防的动作是想吓死她吗?
秦樽月却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搂着姜尽渊的腰,然后将手里的书给了姜尽渊:“现在书是你的。”
姜尽渊犹豫着接过书:“我给你收着。”
这样的古籍,姜尽渊可不敢轻易的接受,但是秦樽月的脾气她也清楚,反正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秦樽月倒是没反驳,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姜尽渊的肩膀上。
“会腿麻的。”姜尽渊觉得自己就算不算重,但是也是一个有几十斤啊。
秦樽月轻笑了一声:“师妹之前很讨厌我吗?”
她记得之前姜尽渊对她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姜尽渊低垂了下眼眸,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下。
是挺讨厌的,秦樽月对所有人都是那副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样子,可是唯独面对她就总是欺负她,也说不上欺负,反正姜尽渊觉得自己说不清楚,就有些讨厌她了。
“没有。”不过某人始终是傲娇的要死。
秦樽月看着她微微撅起的嘴,缓缓的凑过去,吻了上去。
姜尽渊发现自己面对秦樽月突如其来的亲吻已经不是那么仓皇了,甚至能很迅速的反应过来,回应着秦樽月。
秦樽月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对这人的味道百尝不厌了。
姜尽渊揪着秦樽月的衣角,眸子里有些水润的光泽。
“咕~”
声音不大可是两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姜尽渊刚刚接吻都没红透的脸,现在立马红透了。
“我饿了。”姜尽渊决定不要脸一回,索性直接说到。
“我让沈言去买了,应该一会就到了。”秦樽月温声说到。
姜尽渊嗯了一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冉希和谭师傅的事怎么样了。”姜尽渊觉得自己的手不知道要往哪放,就不停的在秦樽月的腰上流连。
“已经火化了,冉希的奶奶安排了最好的精神病院。”秦樽月说到此事,眼底的光芒黯淡了些,或许谭冉希的事不是因她而起,可是多少是因为她才落得如此下场,秦樽月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姜尽渊努力的笑了笑:“或许对冉希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即便她现在还活着,也是每天在煎熬中渡过。”不仅仅是她身上附着的那些冤魂,还有来自灵魂的拷问,每一日都是愧疚和痛苦。
“下一世,愿她能在一个寻常的家庭,安然的度过一生。”姜尽渊摩挲了许久之后,终于将自己的手固定在了秦樽月的腰上,搂着她的腰,靠着她的身体。
“嗯。”秦樽月的目光落在外面的天空,酒店在十八楼,看过去什么都很渺小,那看似透明的天空,却并不能缓解她的心情。
敲门声,将两人的思绪拉回来,姜尽渊迅速的起身,秦樽月无辜的对她眨了眨眼:“腿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