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忠犬追妻路（gl）(15)

　　办公室里面别的老师问起来她也就只是笑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反正......原本就是谁也不能够得罪不是么？学校领导，还有学生们。
　　如果领导们知道十一班里面有谁的孩子在的话，只怕根本做不出将十一班的老师抽调给八班的决定。用她的话来说，简直就是脑子抽风。
　　哪个班的学生不是学生？除开金字塔最顶层那些天赋异禀的，剩下的学生们只不过是半斤八两，这些差距在将来三年的高中学习里面完全可以弥补，何必真的分出一个三六九等？
　　更加可悲的地方在于，即便是分出等级层次，也根本没有用。
　　到时候各个班都会出现足够选进尖子班实验班的人，这个就完全能够说明，其实这样的方式根本就不对。俗话说，有教无类，何必将差的完全放生。
　　这和龙亭一中对外宣传的“我们会让你的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完全不一样。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班的学生居然真的敢于反抗学校的指令，这简直就是太有勇气了。她知道，换做是她，绝对是不敢说出来的。所以，当听见原天赐站出来，代表整个班级向学校提出方案，要求公平竞争老师的去留的时候，她实际上非常欣慰。
　　一群具有反抗精神的学生。
　　虽然.....即便是她，也没有把握这群人能够打败八班的人。
　　学校自然是偏袒八班的，在出题的时候也会向着八班，即便不会龌龊到透露题目。有可能会在出题的时候，偏向于八班讲过，而十一班没有讲过的题目。
　　十一班不能赢，否则他们要怎么对那些高价买进八班的富商孩子交代，连物理老师都没有，还“最好的教育”？
　　想想都知道是一个笑话。
　　卜老师在办公桌上撑着脑袋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什么能够帮到孩子们的办法——她只是一个新老师，在学校里面的人缘也不怎么样，更加不要说认识物理组的老师们了。等到上课铃打响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课表，发现正好是自己跟的自修课，便收拾了一下，拿着学生们的练习册就走去教室。
　　她平时治理班级非常严格，学生们不敢造次，在她进来之前就已经乖乖坐好，虽然依旧一脸焦虑和愤怒，但是至少已经安静下来学习了。
　　年轻的女老师想了想，清了清喉咙，说：“刚刚的事情......”
　　学生们便抬起头来，一脸紧张地看着她。像是一群做了错事的萨摩耶，现在事情败露了就装傻充愣：“老师，这件事情你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我们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况且比赛的时间是星期六，不会跟正常的上课时间发生冲突的。”
　　听说高三的周六用来考试，高二的周六用来上课，但是他们现在都还是高一，因此只是用来自习，也就是在教室里面安安静静做作业，你要是悄悄摸摸玩起来也没有什么人管你。
　　“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班主任抬起手往下压了压，好像是想止住他们七嘴八舌的辩解，等到教室里面重新安静下来之后，她才微微笑着说：“事实上，我觉得你们做的非常正确。我们并没有比任何班差，八班也好，尖子班也好，甚至实验班，我们都未必比他们差。”
　　整个班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向这个年轻的班主任，仿佛她被下了什么奇怪的蛊一般——往常，这个老师可不是这么说的，她一向都是拥护学校的一方，永远严肃到近乎苛责。
　　这样的一个老师，现在居然会跟他们说，她支持他们？
　　学生们集体沉默着，没有说话。就当做今天其实是愚人节。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新老师，也只是教你们一个学期，这个学期的学期末的时候，你们就会分科，然后我也不知道是会继续跟着你们当中的一部分人，还是转头去教别的班级，我们说起来也只是萍水相逢......抱歉我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老师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班上安静了好一阵子，最终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他们当然是能够孤军奋战的，但是能够得到承认的话，当然会更加高兴。
　　尤其是，来自于老师的支持。
　　他们可以无所畏惧，他们也可以所向披靡，但他们也还只是小孩子。所有的小孩，都渴望大人的支持和承认。
　　“敖曼珊，公皙碧桐，原天赐，齐君，乔妺，你们五个人，如果需要帮助的话，请直接去办公室找‘我们’的物理老师，她说，她一定会尽量帮助你们。”笑了笑，女老师又说，“因为她觉得教八班实在是太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晚睡同学的头。本文属于夜猫文，晚上十二点准时更新的，因为要控制字数上榜的缘故所以不能够加更，如果能V 的话就会加更啦（截止到现在，你们看到的依旧是存稿箱）


第19章
　　乔婉一开始也非常激动啊，毕竟这算是一次公开得到老师支持跟学校进行对抗的活动，后来想一想不对啊，现在十九号中秋节，星期四，而且已经是晚上了，然后星期六就是跟八班比拼的时候——也就是说，给乔妺他们准备的时间就只剩下了明天星期五一天？
　　问题是星期五还有课程啊，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连看书的时间都没有？
　　乔婉：“......”想一想自己往常不看书考试是多慌张的，乔婉忽然就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乔妺。这都是什么事情啊？原本指望着乔妺借助这一次能够打一场漂亮的翻身战，这样即便在往后的日子里面乔妺依旧是这么丑，有学霸这一顶帽子罩着，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结果却？
　　比赛就在一天之后。
　　别说要参加比赛的乔妺，就连乔婉自己都觉得有点慌张。
　　这样“我觉得我刚刚恩将仇报了”的奇妙心情致使第二节自修课的时候乔婉常常看向乔妺，而且是用一种抱歉的眼神。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乔婉就像被撕开了脸上的胶带一般迫不及待地说话了：“乔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比赛就在一天之后啊？”
　　乔妺从容不迫地将自己手上的物理课本合上，眼底略有些长时间看书的疲倦，但是多数的还是淡然。“我知道啊。”
　　“这么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复习的时间嘛......”乔婉的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你干嘛不阻止我啊？”
　　她是趴在桌子上面说话的，这样小小的一个人，皱着眉头趴在桌子上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个精致可爱的洋娃娃一般，乔妺看了她好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去抹平她眉头的褶皱，失笑道：“别皱着，容易老，到时候就要跟我一样丑了。”
　　她的指尖凉凉的，因为右手写字会带着试卷上面的墨迹，所以乔妺是伸出左手来触碰她的，于是乔婉就看着她的翡翠绿镯子在眼前不断放大，然后一点凉意在眉头蔓延开来，在这个燥热的夏天，她居然会觉得，被人触碰其实是一件叫人开心的事情。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为什么不告诉我星期六就是一天之后。”
　　乔妺知道这个话题揭不开了，便笑着用一种柔软的声音跟她解释说：“我知道他们会输。大家都是只有一天的时间准备不是吗？”
　　“那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定他们一定会输呢？”乔婉不解地看向她的眼睛，“你是不是膨胀了？”
　　“因为是你推荐的我啊。”乔妺的声音依旧柔柔的，就像窗外吹拂过树梢的微风，“你相信我可以，我就一定可以的。”说着她眨了眨眼睛，将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抽了回去，又问说：“要月饼吃吗？”
　　“不需要。我不喜欢吃。”嘴巴永远都会比脑子更快一步，拒绝总会比思量更快一些。
　　然而被拒绝的乔妺并没有生气或者尴尬的趋向，只是眼角微微垂下，抿了抿唇说：“是我考虑不周。”
　　“......但我想我或许现在可以试一试。是蛋黄莲蓉的吗？”乔妺的家里不会吃这么低级的月饼，但是她记得以前在电视上面看到过，说乔妺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蛋黄莲蓉，想必乔妺给她带的也是——她总是想要将自己觉得好的东西拿出来跟她分享，就像乔婉每天听很多歌，但总是将自己觉得最好听的拿出来跟乔妺一起听一样。
　　最纯粹的社交，都会选择将最好的献给对方。
　　乔妺眼睫微抬，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没有揭穿她的好意，笑着从书包里面拿出专门给乔婉带的那个月饼，递到她的手上：“吃不吃无所谓的，你宿舍的人一起吃也可以，这东西吃了容易上火，让她们别吃这么多。”
　　乔婉接月饼的时候，满眼都是乔妺浅色的眸子，里面全是她，就像她的眼里也全是乔妺一般。
　　她忘了自己是真的不吃月饼的，这个东西非常油腻，而且太甜了。
　　她随手放进了小书包里面，然后陪着乔妺一起自习到十点多，才回梳洗，等到一切都已经弄好了收拾第二天的课本的时候，才从书包里面掏出了那枚还挺有分量的月饼，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她盯着这个大月饼发了好一阵子的呆，还是没能搞清楚她要怎么一个人将这个完全足够五六个人吃的月饼处理好。扔掉吗？但是这是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个中秋节被人送的月饼，说真的有点舍不得。
　　吃吗？她一个人真的吃不了这么多。
　　这时候舍友也陆陆续续回来了，有说有笑的，走在最前面的就是秋连南，然后这个大嘴巴就看到乔大校花在日光灯下对着一个大月饼发呆。
　　手里拿着透明的塑料刀子——乔妺还挺体贴的，切月饼用的刀叉都一并带过来给她了——看上去一脸无措的模样，仿佛面前的不是好吃的月饼，而是什么□□。
　　秋连南才不管乔婉的傻帽样儿，吃货的本性使得她嗷一声就扑上去抱住了那个月饼：“哇乔大校花，这是哪位漂亮小哥哥给你上的中秋贡啊？好贴心啊还知道我们没有月饼吃。让本小姐看看——卧槽这不是我们当地最好吃的那种吗？还挺贵的......反正我是买不起，这么大方是谁啊。”
　　“乔妹。”
　　“谁？”秋连南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他们班里面好像真的没有一个叫做乔妹的人啊。
　　“乔妺。”乔婉答。
　　“......”这花名有点骚哈。“月饼我们有份吗？”
　　乔婉有些无趣地站起来，说：“可以，你们直接切吧，没人一份。我不是很喜欢吃，太甜了。”
　　要是换成别人，主人不吃他们可能也不是很好意思，但是秋连南不会，她在热心肠的同时也缺乏一个好用的脑子，不管你有多少句引申义她永远都直接理解成最浅显易懂的那个意思：“好啊，那我们分了。谢谢乔大校花！我还以为今年是吃不到月饼了呢......”
　　说分就分，宿舍里面剩下的七个人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小块，那七个得了好处的女生犹豫了片刻，接过这一小块月饼，跟乔婉道了谢——这是开学这么就，她们第一次主动跟乔婉说话，往常都觉得乔婉这个人既然是出自富家，应该非常不好接近，因此也不主动去逗她。
　　现在看来，其实跟一般的女孩子好像也没什么区别，除了乔婉真的很喜欢穿裙子，并且比一般的高中生看起来更加精致一些。
　　秋连南一口下去就是满满的幸福感：“中秋节能够吃到月饼真的是幸福炸了！乔婉，你的同桌对你真的好啊，又是帮你辅导物理，又是这么听话的，还帮你带月饼！我们现在跟自己的同桌都还不够熟悉，我保证你是我们班上第一个在中秋节的时候收到月饼的。乔校花的魅力果然就是不同凡响呢......”
　　“是么......”乔婉依旧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一双眼睛半眯半睁的，也不知道是困了还是咋的。乔婉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困了，她又想起教师节的早上，乔妺抱着一大束向日葵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大声喊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