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三岁,娃综虐渣 上(215)
秦思朝晃了晃手里的小葫芦。
施定山以一句“想离就离了,咱们喝茶, 不提我家那点儿扫兴事儿了”答完了他所有的问题, 临了还给自己发了这么个小葫芦。按施定山的意思是,自己身体不好,给身边的人好多都留了这么个小药瓶以防万一, 既然秦思朝决定再留一留,就给他也发一个。
这种关键时刻的救命药, 自己带着,让身边的人也备点,多做几个保险,也不是不正常。
可是……秦思朝想到施定山在衣兜里一掏就掏出一把小葫芦的豪迈样子,再看那依旧鼓鼓的衣兜,怎么不像是给身边人留,像是在搞批发呢。
秦思朝觉得施定山就是不太对劲,但是也的确不能没礼貌地继续问下去了。倒是夜里曾华年给他安排住宿,带着他过来时,他暗示着问了一嘴,果然曾华年在身上一摸就摸出来个同款小葫芦。也如秦思朝猜想的那般,这种小葫芦,是在综艺开拍前没几天,施定山给曾华年的。
至于其他,曾华年知道的也不比秦思朝多,只道是这种小葫芦,就他知道的,节目组里还有好几个工作人员被施定山发过了。
究竟是怎么了,何至如此呢?
秦思朝摸着葫芦上的五个刻字,实在是想不明白。
夜深多思绪,白日里想不明白的事情,有时在黑夜也很难通达。
汪青川是真的不明白,明明这父子角色互换,该让孩子体会一下父母育儿辛苦,学习如何体谅父母友爱手足的一天,怎么就过成了这个样子。
前些天没法好好说话,要么一点就炸要么多说几句就开始摆烂的汪知知,的确因为节目组这个互换的设置,支楞了起来。人有精神了,积极参与了,但是脑子却好像是坏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亲疏远近都分不清楚。一个是节目组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群演,一个是他的亲爹,他居然还要搞什么绝对平均的分配。要真有这容人之量,有这照顾人的心,不如放在他的同胞手足身上,而不是放在这演戏的过家家的人身上!
汪青川这一天过得相当憋屈,不过好歹理智还在线,就等着晚上关摄像机收麦,然后好好教育教育儿子呢。结果,时间到了,屋里的摄像机是都关闭了,麦也可以关掉了,该被教育的人却不回来了。
哦,也不是没回来,是在院子里学习呢。
吃完晚饭回来,汪知知就和那个谁,节目组分配过来照顾他日常生活的李木,凑在院子里搞学习了。汪青川还路过几次看了看,好像一直在学数学,从数字已经学到了加减,用的还是手写的“教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
学就学呗,谁不想自家的孩子能多学点。
但是问题是!这学着学着,都不回来睡觉了是怎么回事?关机收麦之后,汪青川已经去院子里催过一回了,汪知知说是马上回,这又过了好一会儿了也没见着人。怎么的,要直接在这个综艺里学完微积分吗?
汪青川一个人在屋里气得哼哼的,忍不住又想起了现在隔壁住着的那个女人。
怎么回事儿啊,多少钱一天的群演啊,晚上那么一盘子盖饭又吃下去了!这是为了支持汪知知那绝对公平法,撑死也愿意啊?
如果说,汪青川白日时对那汪青贝的做法是不理解加生气,那么到晚上时,看着那闷头干饭的女人,他依旧是不理解和生气,只是其中又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佩服。毕竟下午那最后一块绿豆糕……那汪青贝一口包进了嘴里,吃了半天才吃下去,还一口水都没敢喝了,汪青川是看到了的。所以晚饭时,汪青川看着两人面前分量一样的洋葱炒羊肉盖饭,尝试用羊肉和她换一些米饭。结果那家伙……居然看了一眼汪知知之后拒绝了!活该她吃一大盘子饭!
都是什么人啊!这一个两个的!
是什么人呢……
是啃着节目组特地等在洗手间里塞给她的健胃消食片的人,是终于等到关摄像机收麦开始揉着肚在并不宽敞的卧室里开始散步消食的人,是拉着工作人员要来其他家庭的资料和一些前几日的剪辑视频补功课的人……
是在院里一颗光溜溜的灯泡下努力学习数学知识的人,是被李木计算进球数的高光闪到了眼立志也要做到如此的人,是把天天想要争得更多爱的精力用在了让自己变得更厉害的地方的人……
人,会有痛苦。但是如果希望足够大,那么就没那么痛了。而等到在这样远望希望的路上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拥有了更坚强成熟的自己,再回头看最初的痛苦……也许当初的痛苦还留有痕迹,但却是不会想再回头去那旧日里沉沦的了。
想要寻回父母全部的爱的汪知知,开始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的有用,学习数学是一个开始,却不会是一个结束。这次在求而不得的偏执到来之前,小小的他,看到了更远的地方。他想成为的人,他想带来的公平,比起改变别人,改变自己反倒是更有成效一些。
房里的汪青川还在生气,还在不知道自己在失去什么的迷障中,生着气。
只是同样是生气,汪青川气得全无睡意,程飞英却是在关了摄像机收了麦的第一时间就倒去了床上,眼睛一闭,呼噜就要起。
气是没办法消了,与其醒着越想越气,不如睡着,什么都不想,还能有点放松时间。
程飞英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但是可惜有人不想让他如愿。
“爸爸,爸爸……”程容容在敲门通知已经关了摄像机麦也可以收了的工作人员走了,外面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了之后,第一时间翻身下床,绕过了房里的屏风,跑到了程飞英的床边。
已经准备睡了的程飞英装作没听到,就当自己已经睡了。反正要是程容容真有什么事,叫不醒自己也会去找苏梨。
然而,程容容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装睡停下。
“爸爸!爸爸!”程容容终于等到摄像头关了,又怎会因为程飞英睡着而放弃。
况且,刚还回应了门外的工作人员,下一秒就睡着了?她又不是真的三岁半,她才不信。
“爸爸,我收到了一张纸条,好像是妈妈给我的。”程容容撑着床沿,凑到程飞英的耳边低声道。
程飞英坐了起来,抬手就把床头灯也开了:“什么纸条?”
程容容把攥在手里的纸片递给了程飞英。
程飞英接过一甩,叠好的纸片被粗暴地甩成了一张纸。只见那纸上的字丑巴巴的,一点都不像白蕾的字。就在程飞英皱了眉要发火时,他看清了字的内容,火是没发,不过眉头皱得更紧了。
算着程飞英的阅读速度,程容容乖巧等了一会儿才一脸好奇地开口问道:“爸爸,上面写着什么啊?”
纸条程容容早就看过了,只是三岁半的她,还需要程飞英的翻译,才能有知道的理由罢了。
“你不知道写的是什么,怎么知道这张纸是你妈妈给你的?”程飞英没有回答程容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因为纸上画着妈妈和爸爸和我啊,和我在家画的一样。”程容容抬手指了指程飞英手上的纸张。
“哪儿?”程飞英皱眉翻转,哦,在纸的背面,的确画了三个人头,在长发的头边还画了一个箭头通往了小的那个,小的那个又一个箭头通往了短发那个。
“那个箭头,不是给的意思吗?不是妈妈给我,让我给爸爸吗?”程容容作天真模样道。
这画,其实就画在叠好的纸片上。在汪家时,纸片掉到地上的时候,是画的那面朝下,她也没看到。只能说,幸好她机灵,在姜禾叶前面捡了起来。不过,聪明还是妈妈聪明,知道用自己在家时的画作为能让自己看懂的暗号。就是那模仿画的人水平太差,五官意思是那个意思,但是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