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疯美人的下场(105)
电视打不开,古思钰用力拍了两下,模模糊糊出了画面,声音听着是地方频道,屏幕满是雪花,看不清楚演的什么。
古思钰说:“听着家里就有声了啊。”
有时说来奇怪,她初一到初三,性子是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可快到十八岁,也就是十五岁往上爬点,她胆儿突然就变小了,走进漆黑的楼里要开灯,回来听不到声音耳朵会幻听,总觉得有人再敲她的门。实在没辙了,她攒了点钱去掏了个电视机回来。
俩人听着声音吃东西,古思钰开了啤酒,问霍君娴要不要,霍君娴摇头不太喜欢喝这个。古思钰一个人干,她快喝完的时候,霍君娴又让她分自己一点,古思钰去冰箱拿了瓶橙子汽水出来给她。
顺带的,把上次文件拿出来扔给她。
霍君娴没接,文件掉在地上,她戴着手套吃炸鸡,问:“能帮我开一下汽水吗?”
古思钰扒开易拉罐递给她,汽水瓶子上的水汽打湿了她的指头,闻着有橙子的香气,她抽纸巾擦干净。
“要谈谈贺笑吗?”霍君娴喝了口汽水,语气平静。
古思钰眉头挑了挑,瞬间不平静,说:“我不是按着你说的做了么,现在也不打算跟她来往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语气不大好,把好不容易温和起来的气氛冲没了,她干了最后一口啤酒,呼着气儿,努力把暴躁的脾气压下去,说:“我觉得既然合作,就没必要整得争锋相对,我们之间最好有点默契,是吧?”
霍君娴拿着汽水瓶子和她碰了碰,说:“嗯,我们都应该坦诚一点。”
古思钰喝了口啤酒,她坐在垫子上,后背贴着沙发,吃东西垫肚子,她慢慢徐徐地说:“我再重申一遍,贺笑是我朋友,包括段嘉央,她俩都是很好的人,不管我俩怎么疯,我不能让她俩出事儿。”
她认真地看着霍君娴,“是一定不能出事,我招惹的你,这个事儿我自己承担,跟别人没有关系。所以咱俩合作啊,合.奸啊,前提是不能把我身边的人带进去。”
霍君娴指腹压着易拉罐,“你说了很多次了。”她擦掉瓶上的水珠,“我知道了。”
在平息怒火空档里,她评价了一句,“你很在乎你的朋友,对她们很好,跟你表面不大相同。”
“不想跟你提这个,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参与。”古思钰一笔带过,不深入这个话题。
不提就不提,但是霍君娴也不说话,古思钰偏头深深地看着她。
霍君娴开口,可能是她太平静了,显得面无表情很薄凉,“对于这件事,我可以跟你说好给你保证。但是呢,未来很多事儿说不准,贺笑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哪天她惹到我了,我不可能宽宏大量。我给的承诺就是她不惹我,我不会把她怎么样。”
霍君娴拿纸巾擦她的脸颊,“就跟当初一样,你不惹我,我就不跟你说话。你惹我,我才会搭理你啊。每个人都是这样啊,你不是圣人,我也不是啊。”
古思钰被说服了,贺笑脾气好,不会去招惹她,虽说性子比较傻白甜,但是不会傻到撞她枪口上去,至于段嘉央……
她非要撞,那古思钰也没办法。
古思钰又开了一罐啤酒,“说说吧,你怎么计划的,我该怎么办。”
霍君娴和她一样靠着沙发,电视机里的雪花一直在闪动,发出呜呜呜的噪音,压根看不清播的是什么电视剧。
“靳远森知道我想送他进去,他其实也不怕坐牢,他把公司损失偿还清楚之后,手头还有一大半的财产,哪怕进去了资产不会充公。他现在咬死了不花一分钱,股份更是一分也不转让,他进去坐个几天牢出来,还是能继续过逍遥日子。”
靳远森犯的这个事儿,只要他自个有钱把该还的还的,赔偿的赔了,他进去表现好点做点什么贡献,蹲不了多久,哪怕现在霍君娴给他告了,他也能让律师申请保释。
古思钰转了转杯子,“所以你想让我把他的钱弄走,你再整个什么事,让他主动卖了股份。”
“嗯,你很聪明,就是这个意思。靳远森现在咬死了他的一切不经过我的手,加上他的财产你也看过,他很有钱,怎么都走不到卖股权那一步。”霍君娴说。
古思钰舔了舔唇,她啧了声儿,“这倒也是他的性格,吝啬的要死,他的财产都是你给的?”
“不是,他自己也赚了不少,早些年他给我爸帮忙,特别会伪装,我爸也信任他,那会我不太喜欢去公司,我爸想着让他给我赚钱,给了他很多机会。后面他自己偷摸开公司,积累很多财产,加上离婚分了财产,手里握了不少钱。”霍君娴说,“靳远森以前家里是搞房产中介的,他卖房子挺有一套……”
“他不是说他以前家里很有钱,因为要破产了,所以迫不得已跟你结婚吗?”
霍君娴笑,“你知道公司怎么说他的吗?”
“怎么说?”
“说他是跪着要饭的,靠老婆上位。”
“他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古思钰笑了一声,“他挺没自知之明的,会装。”
两个人在吐槽靳远森的时候挺统一。
杯子碰了碰两个人一块喝,古思钰说:“靳远森这个人吝啬的要死,想从他嘴里扣钱很不容易,更别说扣走几个亿,我得好好想想。”
“嗯。”霍君娴眼底含着笑,仿佛百分之百的信任她。
古思钰吞咽的动作慢了几拍,有种被崇拜的膨胀感,她把这个归结成酒后大脑不够清醒,她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再去看霍君娴,说:“有话说话,别老盯着我。”
“就是……”
“你提了那么多条件,我也想提一个。”霍君娴说。
古思钰放下酒瓶子,她在思考可能性,警惕地看着霍君娴,“太过分的,你最好别说。”
“我也不知道过不过分,你辨别一下。”霍君娴笑着,目光灼.热。
古思钰想,霍君娴是想要规定她们一天睡几次吧?
霍君娴比她想的要饥.渴很多。
答应的话,好像她变成了霍君娴的禁*,什么都要听霍君娴的,不答应的话,她自个也没什么定力。
思考间,霍君娴说:“不管什么时候,你不要贸然做危险的事,不要让自己受伤,我希望你在做事之前能同我商量,我们一起想办法,杜绝机场的事儿再次发生。”
古思钰微微愣。
霍君娴轻声问:“可以吗?”
“你……”古思钰想了想措辞,“你,这,过分了。”
过分关心,越过了界限。
霍君娴说:“你有时候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多想想自己,爱惜生命,不要觉得疼痛是常事,也别觉得忍一忍就过去了……”
“行了,别说了。”古思钰不习惯这种过度的关心。
炸鸡吃了一半,屋子里一股油炸味儿,电视呜呜的放着剧情,搞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是个抗日神剧。
她们在家里待了一天,空调吹的头晕,再晚点不那么热的时候,古思钰关了电视,她把家里垃圾收拾收拾,拿出去丢掉。
古思钰找了条热裤给霍君娴穿上,上面就很难办,尺寸实在对不上号。她翻了整个衣柜,找到了一件旧的给霍君娴将就。
霍君娴勉强穿上,胜在身上的白短袖宽松能遮挡,不然一眼看过去,胸口怪怪的,古思钰抱着双臂,看她扭头很用力扯暗扣。
“你以前读书有人笑你吗?”古思钰问,“盯着你胸看,笑话你。”
读书时代流言蜚语最多,估计每个大胸女孩都被议论、被嘲笑过,甚至被编排各种黄话。大家好像都默认了一样,觉得这样的女孩儿不正经,偏见成了语言暴力。
古思钰拧着垃圾袋把门甩上,她听着霍君娴嗯了一声,霍君娴说:“也有人笑话我,还挺多的。但是我爸知道后会找人去学校收拾他们,久而久之没有人敢说我坏话了,后面因为一些事,我很少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