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她好磨人(162)
冬茵没回信息,去了人事一趟,走完所有程序抱着箱子下楼,她趁着谢茗君开会赶紧走,免得谢茗君送她。
到电梯门口,看着邹云成黑着脸从走廊那头过来,他垂头丧气的,现在网上追着他们家里骂,他自个也被盯着查。
冬茵走进电梯,没一会邹云成也进来了。
冬茵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口罩戴上,邹云成看她一眼,挺直了背儿,他看冬茵那眼神嫌弃愤怒,像是在说她活该被开除。
他心里清楚,谢先生那个老狐狸这么搞他,是想踹了他,同样不会放过冬茵。
大概是想着大家都被谢家阴了,自己不好过,看别人不好过,他心里诡异的舒坦了一点。
只是这次理智多了,没阴阳怪气骂冬茵。
蓝色口罩遮住了嘴,那对眸子依旧平静,期间有人挤了一下邹云成,冬茵直接往边上移,和他离得远远的,邹云成没碰到她,冬茵却声音不高不低,足够电梯所有人听到。
她嫌弃地说:“你瞎了吗?”
邹云成疑惑:什么?
“被鸦雀啄瞎了双眼吗,眼珠子掉在地上被人踩稀巴烂了吗,感觉自己眼珠子在流血吗?痛不痛啊?你觉得鸦雀还会从树枝上摔下来吗?”
鸦雀落在树枝上,不是讨骂的,它是等待机会,你要是敢把石头扔过去。它爪子离开树枝那瞬间,就会猛扑,就会啄烂你的眼珠子。
冬茵轻飘飘的说着,口罩一动没动,甚至察觉不到她在说话,邹云成身上如裹凉风。
邹云成看她抱着箱子本以为她是被开除了。
难道……
总不会是她搞得,谢家还借了她的冬风吧?邹云成不敢这么想,他压根不相信是冬茵。
这件事里从头到尾都没看到她的影子啊!
电梯门打开,冬茵抱着箱子走出大楼。
嘁。
她才不稀罕。
外面的阳光刺眼,她呼了口气,眨眨眼睛,病了几天她的眼睛都很干涩,现在泛出了水光。
邹云成后知后觉回想起在谢家的时候。
当时所有人都在指责冬茵,冬茵哪怕□□伤口也要把他们咬下一块肉。他当时觉得冬茵是个□□,在胡说八道,跟个走投无路的泼妇一样。
现在、
是他轻视了冬茵。
她要么被踩在地上变成吃人的厉鬼,要么向上爬,爬到太阳上去,爬到别人无法仰望的高度。
这种人是足够别人战栗的。
但是他战栗的实在太晚了。
第73章
冬茵离开君帝后,就去研究院了,抱着课本去旁听课程,次数去多了,导师注意到她了,有什么项目要做也会带着她一起。
导师是个性格很温柔的男人,不过最初他给人的印象很咄咄逼人,好几次演讲把外国佬怼得哑口无言。
因为还没正式开课,时间比较宽松,冬茵会从导师那里接点活,帮忙翻译文件。
六月,冬茵去学校拿毕业证,成功的毕业。一时间感叹颇多,四年仿佛转瞬间就过去了。
谢茗君开车去学校接冬茵。
冬茵抱着课本和导师说话,导师提到了冬茵写的论文,两人聊了很久,之后导师往她身后看了看,说:“那是你朋友吗,等你半天了。”
虫鸣聒噪,谢茗君在树底下站着,身上穿着深红色的西装,她靠着树,有种职业女性的味道,知性大方。
冬茵淡定地说:“哦,那是我女朋友。”
导师微愣,随即笑着说:“行,那你别让人久等,你早点回去。”
冬茵嗯了声,笑得害羞,她抱着课本,“那老师再见。”
她跟导师挥挥手,转身去找谢茗君,站在谢茗君身边,还像个没出校门的大学生。
冬天过去梧桐早抽芽了,青色的叶子脉络分明,冬茵看到一个形状好看的捡起来,把叶子夹在文件里,她说:“你的毕业证我一块帮忙拿了。”
“辅导员给我发微信了。”谢茗君点头。
冬茵有点不好意思,“我去拿的时候,也是说你是我女朋友,你们辅导员一直盯着我看,怪羞人的。”
谢茗君啧了声,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了,我在公司加班,不然就能看看那个画面了。”
“你在我就不说了。”
这是女朋友不在场的情趣。
冬茵去拉谢茗君的手指,谢茗君说:“你还真不怕被你老师发现啊?”
冬茵哼哼,“我都成年了,老师管不到我了。”
她跟谢茗君讲学校的事,还说下半年就不是系统的学习了,老师可能要给她们发任务了。
冬茵的导师是放养型的,除了必须上的课,一般都是让她们自己学习,偶尔提醒她们有什么证要去拿。
她们班上就四个同学,相处都挺融洽,有时候导师布置作业,大家会在群里互相讨论。
谢茗君问:“你们老师刚刚跟你说什么呢,怎么说了那么久。”
“也没有什么,就是说可以给我介绍一个工作。”
谢茗君问:“什么工作?”
“翻译文件,我先前帮老师翻译了不少文件,老师说我继续保持,要是干的好,以后最起码月薪十万。”冬茵吸吸鼻子,“月薪十万呢!”
“工资都比我高了。”谢茗君说。
“嘻嘻。”冬茵有点骄傲。
她们顺便去超市买菜,想吃什么就挑什么,回到家冬茵洗菜,谢茗君做晚饭。期间谢茗君接了个电话,是谢先生打来的,她戴着蓝牙耳机,炒菜的声音太大了,冬茵没有听清说得什么。
谢茗君做好饭,冬茵进去帮忙端菜,谢茗君说:“我爸叫我们星期六过去吃饭,他请客。”
“咦,有什么喜事吗?我要准备一下礼物吗?”冬茵问。
“邹家完蛋了,庆祝一下?”谢茗君轻飘飘地说着,冬茵眼睛微微睁大,“真完蛋了吗?”
“对。”谢茗君点头,“连手里的股份也没了。”
这事前前后后整了一个月,冬茵最近也感觉到了。
这次邹家被谢家打压得很惨,谢家又踩着他们赢得了几次好彩头,邹云成心里不服气,对谢先生恨得咬牙切齿。
他咽不下这口气,也要打压回去,他就借这个机故意把谢家的股票做高了,再大量抛售,搞得谢家股价大跌,元气大伤,好几个大股东都不信任谢先生了,觉着他为了自己女儿,小题大做弃公司利益不顾。但是,谢先生很快查出来是邹云成在后面操作,两边搞来搞去,最后是谢先生技高一筹,借这个机会一脚把邹云成踹出了公司。
其中怎么个你来我往,就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冬茵已经辞职了,接触不到公司内部事儿。
这段时间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报道,各种猜测都有,说是谢先生在故意洗牌,也说谢先生差一点完蛋。两个人打来打去,谢茗君也跟着加班。
“那我们喝点酒?”冬茵笑着说。
谢茗君起身去拿,手机就搁在垫子上。
冬茵很喜欢玩谢茗君的手机。
谢茗君并没有习惯性的去摁灭屏幕,屏幕明晃晃的亮着,只要稍稍抬一下身体就能看到。
冬茵坐直身体往屏幕上看,等谢茗君回来,她又坐回去,缩回自己的脖子。
喝了酒,两个人微醺的靠在沙发旁边,冬茵调动画片看,海绵宝宝张着嘴狂笑,冬茵问谢茗君,“你之后怎么安排的?”
六月了。
有些事结束了、有些也要重新开始。
谢茗君唇动了动,没说话。
晚上睡觉,两个人的手指头勾着手指头,好像有话要说,最后都选择沉默,事被攥在掌心。
冬茵本来想去拘留所见邹宇熙一面,但是有一堆程序,想想怪麻烦了,还不一定能见到,她就懒得去了。
现在,不是她见不到邹宇熙,是邹宇熙不配听她说话。
对付邹宇熙这件事,很早以前冬茵就想这么做了。
大概在追求谢茗君的时候,她就想过搞死邹宇熙,每次邹宇熙打电话撩骚她就录音,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她仔细分析过,风险性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