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已至(96)
“晚上我遇到一只白色的流浪猫,比巴掌大一点,担心它熬不过冬天,所以打算养在家里。”
戚半夏的睫毛颤了颤,柔声问:“现在它在哪儿?”
“把它放在二楼靠卫生间的屋子,睡着了。”
“小猫叫什么名字?”
“你取一个?”
她含笑:“白色的猫,又比较瘦小,就叫白胖吧,希望它白白胖胖。”
“好,我替自胖感谢你。”
戚半夏觉得今晚有些奇怪,以往聊天占主导的自己,好几次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话。比如现在,又是对方继续说:“半夏,今晚是不是喝酒了?”
“嗯,品牌代表请客。”
“早点休息?明天应该很忙吧?”
“嗯,还有一个通告,结束会直接去草原。”
“我不能……”
“我知道,第三期和第五期已经安排其他人顶上。”
“那那就睡吧,晚安。”
“晚安。”
挂断视频,戚半夏凝望着最后截屏的图像,脸上有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比灼灼桃花还要明媚的笑容。
她不属于感情迟钝的人,恍恍惚惚地想,胸腔里的某个位置似乎正被谁慢慢地占据,只不过,还不够确定,需要进—步验证……
接下来的十几天,晚上忙完,她会隔三差五抽时间主动与姜白芷视频,说是看白胖,其实是情不自禁按下视频邀请。
只为看到那张,她日夜,想看却看不到,不看又忍不住想,纠结得她辗转难眠的温柔面容。
以为是习惯,长期相处,突然分开的不舍。直到经常听姜白芷提起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在对方眼里前途无量的人,一个和她朝夕相处,志同道合的人,才后知后觉自己对她的占有欲。
第四期,旅行地海边小乡村,两人终于抽到豪华套间。戚半夏正在铺床,觑见姜白芷放在身旁的电话屏幕蓦地亮了起来,显示名字:若若。
她眉头轻蹙,还是把手机递给对面收拾行李的人:“阿芷,电话。”
竟然按了免提。
沁出蜜的喊声:“师父。”
她看着姜白芷由衷地弯起唇,宠溺道:“若若,怎么了?”
“记得签名照啊,戚姐的签名。”
“好,待会儿就请她帮你签。”
“谢谢师父,你最好了, mua。”
戚半夏神色黯了下去,铺完床单,一刻也不想停留,疾步踱出房间,坐在沙发上垂眸咬唇。一次又一次宽慰,阿芷和她只是师徒关系,只是师徒关系。
可是,心里为什么会有难以抑制的失落感,四周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离,呼吸沉闷。
“半夏,在想什么?可以过去吃饭了。”姜白芷的声音打断她的深思,只好强压下所有的异样情绪,跟上前行的脚步。
午餐当地村民为她们准备的佳肴,饭前吴巍提议大家玩一个小游戏——心有灵犀,关乎下午竞赛难易程度的分配,所有姐姐们都蓄势待发。
八组题,答对的题加起来最多的那组获胜。
戚半夏这组打头炮,吴巍提问,两人一起在题板上写答案。
“请听题,半夏最喜欢吃的水果。”
戚半夏写的葡萄,姜白芷写的葡萄或者提子,吴巍表示这道题算对。
“半夏的初恋。”
戚半夏答题迅速,写道:“16岁,高三。”姜白芷速度较慢,蹙着眉一个字一个字写完: “16岁,高三开学第二周的星期五。”
昊巍总结道:“姜医生记得太清楚了,果然是最好的闺蜜。”
戚半夏也很诧异,转过身和姜白芷耳语:“阿芷,你怎么把日期都能记住?”
“摸底考试前—天,可能印象深刻吧。”
戚半夏隐隐约约察觉对方的语气略微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所以然。
“下一题,半夏最不爱吃的水果。”
沈雨漾小声说:“榴莲吧,那天桌上的榴莲半夏一口未动。”
威半夏写的“柚子”,姜白芷亦是。
随后的三道题,两人的答案始终一致,积6分。听到吴巍公布第一轮成绩,戚半夏唇角勾起一抹灿然的笑意。
第二轮,同组反过来答题。
两人还是拿着题板背对而坐。
“第一题,姜医生是否挑食?如果挑食,哪些菜不吃,至少说出两道。”
两人很快答题,答案完全一致:“挑食,不吃内脏,不吃油炸食品。”
“第二题,姜医生最喜欢的花。”
姜白芷写道:“没有特别喜欢的花。”戚半夏如出一辙:“她没有喜欢的花。”
“第三题,姜医生有喜欢的人吗?”
这道题答题速度出乎意料得慢,两人都在犹豫怎么写。最后,不打算撒谎的姜白芷实话实说:“有。”
然而戚半夏写下心里的期望:“没有。”当她转过身,瞧见对方的题板,眸色陡然一变,与其说是吃惊,倒不如说是了然之后的黯然。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结合第五章 看,抓鱼比赛。这是上一世姜医生作为戚老师闺蜜录制综艺,不是重生后哦。孙太后:确实只是巧合。
第86章 安息香
室外夜色温柔,室内却暗潮涌动。确定姜白芷沉睡以后,戚半夏微蹙着眉,单手撑在枕头左侧,久久地凝望着枕边人恬静的睡颜。
她整个下午和晚上,脑海里反复盘旋着一句话:阿芷有喜欢的人。每出现一次,心里便吃痛一分。一时的心动,许多时候可能因为短暂的荷尔蒙冲动,然而等待荷尔蒙退却,仍是一如既往,仿佛有什么敲打着你的心房,甚至比以往更加猛烈,那就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
一种心灵终于找到归属的感觉,即使刚开窍就得知对方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也不妨碍情思的滋生。
她戚半夏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没在一起,就还有机会。都说追求一个人,正如煮一锅粥,不能心急,应该文火慢熬;但明知她们可能两情相悦,便等不起,必须大火烧灼,最后糊了就糊了,大不了遍体鳞伤,从头再来。
寂寂黑夜,月儿完全隐没于云层,周围没有一丝光亮,大床右侧的她慢慢闭上双眼,身体缓缓靠近旁边的人。半睡半醒间,戚半夏感觉整个身子被一双纤瘦的手臂揽入温暖的怀抱,她迷迷糊糊挪动脑袋,枕着软软的一处,听着若有若无的心跳声,呼吸渐渐平缓……
翌日,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头上箍着兔子耳朵束发带,脸上贴着面膜的姜白芷。
“早。”
“早。”敷着面膜的人不敢大声说话。
“阿芷,过来。”她支起身子,跪坐在床尾,注视着门边站立的姜白芷,眼眸如水。
“嗯?怎么了?”
“这里没贴好。”她细心地把对方下颌的面膜铺平,抬眸故意压低嗓子,轻声问,“阿芷有喜欢的人,怎么不告诉我?”就好像被在乎的人蒙在鼓里,受伤的语气。
“我……”眼前的她霎时移开视线,背过身,声音有点发抖地解释,“她应该只把我当朋友,一厢情愿的事,就不打算让你知道。”
“阿芷。”自己何尝不是呢?姜白芷沉郁的表情令她一度胸口发闷,但感情是自私的,断然不会拱手相让。她稍稍往前,伸手牵住那只垂落身侧孤单的手,若有所指道,“别太执着,有时候转回身,也许能发现另一个人等着你。”
“大概吧。”
她察觉姜白芷不想继续深谈,体贴地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些,下午水球比赛,我只能在岸边为你加油。”
“嗯,好像会安排外援。”
“早餐吃什么?”
“节目组送来的红薯和米线。”
“好的,起床。”戚半夏松开握住姜白芷的手,眸色微微转晦。她暗自筹划,下一步,添柴加薪,试着让对方慢慢转移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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